“玄天真武大帝是我派所尊崇的道教之神,真武大帝由人到神的塑造,是其崇尚的天人合一的理念被道教所接受,推崇为道教祖神的根本原因。”
“太极思想不仅仅是一种意在拳先的武术理念,更是一种养生之道,一种生活的哲学思维。”
“所以,方道长这是跟我论述道家的思想理念吗?”内殿大厅,唐尧和几位中年道长分主宾位坐下,自有道童奉上香茗。
环视了几圈内殿,论述了几句玄武真意,唐尧笑着道,“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道长,何不成人之美,与我来试剑一局,当年我父亲对贵派的拳术也是很推崇的。”
“哦,敢问尊上名讳?”
“区区无名不足挂齿,不如让在下见识一下太极真意的上乘拳术如何?”
方云龍明显迟疑了几秒,脸上带着些为难的表情,“实不相瞒,现在的武术技击之道多是套路,比如全国武术冠军一类的评比,多以套路来评定等级,真正的实战拳术,是不能和西方的拳击相比的。”
“何况太平盛世,除却职业拳击以外的比赛大多是有风险的,你把别人打伤了,别人把你打伤了,这都不好。纵然是出家人,相关部门那边总得给个说法吧?”
“拳术修行,始终修的是人心,修的是人性,我玄武派上下一百多人,五代弟子,从来都是守法奉公之辈,先生的这个想法,恐怕难以从命啊,还请见谅则个。”
唐尧品了一口香茗,叹息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还想跟你们来个赌约来着,胜者可满足一个愿望。现在看来没可能了。自我从荒原以来,号称自出洞来无敌手,却不能与玄门正宗的拳术切磋进步,当真是福缘不够,如之奈何?”
方云龍道长闻言迅速与几位师弟对视一眼,回应道,“也未必是福缘不够,机会还是有的。”
“哦,还请道长教我。”
“南玄武北少室,我玄武一派自古便是道家正宗,修的却是养生之拳术,理念也非与人争斗比武,然而北少室却不同,”方云龍正色道,“禅宗祖庭,少室山上,高手云集,修的也是刚猛无焘的外家拳术,先生何不北上少室,相信一定会得偿所愿。”
唐尧长笑几声,震得大殿内一片轰隆隆之声,如金刚怒吼,其音不绝。
“先生何以发笑?”
“短视频里的刚猛拳术吗?莫非这是道长的遗祸江东之计,道长看着是实诚人,做的事却有点不厚道啊,哈哈哈,哈哈哈。”
方云龍蹙起眉毛道,“此言差矣,少室山的规模和弟子本就远在我玄武派之上,起码有许多弟子在擂台上参加拳击赛,每年还到处去世界各地巡回表演,这方面是有公论的。”
“当年少室派还想在海外增加分院,后来大长老和其他内阁长老听闻之后非常不悦,是以分院计划宣告破产,这都是圈内公开的秘密。”
“哦,竟有此事?那么原因何在?”
方云龍四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叹了口气道,“内中原因不可细说,只需细品即可。”
唐尧想了片刻,倒是品出了几分缘由出来,不过确如方道长所言,不可细说,细说则有不祥发生。
也许身上会长出红毛也未可知。
在从荒原世界穿行到此方蔚蓝世界的漫漫旅途之中,他已经见识过了红毛怪的手段。在诸神黄昏之地不知道戕害了多少远古大神和新晋小神,其状之惨烈简直匪夷所思。
他自问不是其对手,因此只能一退再退,就连吃饭也得躲着点,倘若红毛怪叫他跪着吃,那也是毫无办法的事。
修行者又能如何,那些远古大神即是最好的榜样。
“道长,今日之会不虚此行,临别之际在下有几分礼物相赠,借你们看看。”
“若是香火钱倒也无妨,先生有心了。”
唐尧搓了两个响指,手上忽然多出两本书册,“在下身上可是分文皆无,不过这份礼物相信道长一定会喜欢的。”
方云龍哦了一声,起身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旋即惊呆了,“《太极拳经》、《太极剑谱》,这,这是,这是三丰祖师的手稿?这……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这个注释者,圣者唐,莫非是先生尊父不成?”
唐尧点头道,“道长猜的不错,正是家父。”
“什么?三丰祖师的亲笔手稿?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那是你浅薄。”
“让一让,我看看我看看。”
……
一听说有此神物出现,在座的众位道长全都坐不住了,纷纷走过来,探着脖子围观起来。
一边围观一边啧啧称赞,一边隐晦地批评不该随意注释。
“不可不可,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过于贵重了,”方云龍道长最先回过神来,依旧有些手足无措,“能够看见三丰祖师的真迹,已是侥天之幸了,我等又安敢……”
“那是自然,没说送你们啊,”唐尧理所当然地附和道,“我说过送你们了吗?我的原话是送你们看看,看看还是可以的,毕竟你们的拳术剑术并不能让人信服。”
“这……”众人立即被这番话惊醒,是啊,人家只是说借来看看,是他们太激动了。
反转的意味就是如此强烈。
“敢问先生,先前的赌约是否作数?”另一名中年道人忽然插口道,“就以三丰祖师的真迹作赌,在下想领教先生的几式高招。”
“无论拳剑都可?”
“正是,先生尽可划下道来,我等玄武子弟必定全力奉陪。”
呦,这是来激将吗?
“你们修的不是养生之拳吗?修的不是人心人性吗?”唐尧嘿嘿笑道,“这会也不养生不修人性了啊?”
“这个,先生有所不知,道家也有济世安民之拳的。”
“不用去相关部门备案吗?”
“不用不用,”这位道长连忙摆手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唐尧转过来,走了一圈,走到方云龍对面,“方道长,你是这一代的大弟子,也是内定的下一代掌门,你怎么说?”
“古语道,先师次长,此事还需禀告掌门师伯,以做决断,不过请先生放心,我玄武子弟绝不会强人所难。”
“那你且去吧,顺便把码注准备好,夫妙算者,未算胜,先虑败也。”唐尧大马金刀地坐在檀木椅上,喝了一口香茶,“我的时间很充分,就在此等候。”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今天这一战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