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十分钟过去,整个小镇就已然生机全无,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天空中都被无尽的杀戮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突然,几声凄厉尖锐的哀嚎从镇上另一端传来,声音格外的刺耳。
吕湛渊心念一动,他便缓缓移动,来到了镇子传出声音的一端。
这是怎样的惨状啊!一方并不小的广场之上,尸横遍野,成百上千的尸体被堆成了一座小山,数十头怪兽在尸山上欢呼雀跃,似乎在庆祝它们的战果!
吕湛渊见状不禁捏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替那些人们报仇雪恨!
两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一黑一白,剑指那数十只怪兽。霎时间黑白交错,神魔相舞,剑气肆意。短短瞬息怪物便被纷纷肢解,只留下遍地残骸。
黑白两青年并立于广场边的塔台之上,眼底尽是遗憾。
“吕钦,如今万兽界发动清扫战争,四处生灵涂炭,我们两人势单力薄,对于此事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不如我等即刻闭关冲击魂境······”
不等黑衣青年说完,白衣青年便转过身,怒目而视道:“该死的万兽众族,害我亲朋,荼毒天下万千生灵,你在这个时候竟然选择逃避!之前我就说过,如你再提及此事,休怪我不认我二人多年兄弟情谊!”
“你这又是什么话!先不说人族能否抵御这场浩劫,我们如今与皇朝大军相距甚远,只能在此边境之地苟活!像这样的兽族我们尚且能够应付,如果遭遇了实力远超我二人的兽族强者又该如何!”黑衣青年也怒道。
“好!哈哈哈,你果然暴露出本性了吧,胆小怕事鼠目寸光!无论我今后如何,能为战争贡献出多大的力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百姓受灾受难!我们遇到强大的兽族的确无能为力,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遇到兽族是什么心境!他们比我们还要绝望!”白衣青年越说越激动,眼眶变得通红,嘴角不住的抽搐起来。
“你已经疯了!我知道伯父伯母的惨况,他们待我一点也不比你差!我也很悲痛,但我们只有真正强大起来才能为他们报仇,不是吗?”黑衣青年抓住白衣青年的双臂,想让他理智一点。
“别碰我!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二人自此再无一丝关系,滚!”白衣青年一把挣脱了他,歇斯底里地喊道,说罢凌空而起,一道纯白色剑芒挥洒而出,威势震天撼地。刹那间大地崩裂,万物尽毁,黑衣青年直接被轰到了地底生死不知。
漫天烟尘散去,整个镇子被夷为了平地,夕阳逐渐西沉,余晖照在那白衣青年呆滞的脸上。忽然间,他飞也似的赶到轰击黑衣青年的那片废墟,一砖一瓦地翻找了起来。嘴里带着哭腔,不停喊着一个名字。可惜,他却没有等到回应······
吕湛渊此时就悬在半空之中,看着白衣青年带着无边悔恨寻找着黑衣青年,自己仿佛也融入了白衣青年的身体,感受着那无尽的懊悔。
······
再度惊醒,吕湛渊发现自己和书已然分离开来,而大书散发的光辉也完全消逝了。
“这,究竟想告诉我什么?而这书中的故事,都是真的吗?”吕湛渊有些迷茫了,望着大书不知所措。
忽然间一道声音出现在吕湛渊耳边:“红尘通史只会记载事实,它并不是想要告诉你什么,只是有人想要告诉你一些故事。”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内心世界出现?”吕湛渊有些骇然。
“老夫是这本书的书童。”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从书后缓缓走出。
“额,老爷爷,您这么大年纪了,叫书童未免有些不合适了吧?”吕湛渊有些汗颜。
“无妨,老夫自诞生之初,使命就只有一个:守护这‘红尘通史’,它有多大老夫就有多大。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它的守护者。”老者面沉如水道。
“那,守护者爷爷,难道这红尘通史记载了历史上所有的事情?”吕湛渊疑问道。
“简单来说,只要你能量足够,就可以让它呈现出你想要知道的任何事情。”
“什么!任何事情?那······”
“如果你想利用它做一些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玷污它,要先通过我。然而你也知道我现在在你的内心世界里,因此我弄死你只要三秒。”老者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但吕湛渊还是胆颤了一下。
“不不不,绝对不会,我只是随口一问。”吕湛渊连忙摆摆手,再扭头去看时老者已然消失,踪影全无。
“哎,守护者老爷爷,我还有问题要问,您怎么走了啊!”
“找老夫还有何事。”老者的身形再度显露出来,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吕湛渊见状,“额,这,其实也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了。”
“如果有问题你尽管提,我受人之托,不可不帮。”老者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嗯,就是究竟是谁将这本大书送给我的啊?”
“无可奉告。”
“好吧,还有就是这书现在对于我好像没什么帮助吧?”
“朽木不可雕也。”老者冷哼一声,再次消失了。
随后无论吕湛渊如何呼唤,老者再也没有出现。
吕湛渊只好放弃,离开了内心世界。
“啊,我这是打坐了多久啊!”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红日,吕湛渊惊得叫出了声。
······
就在五个时辰之前,一道人影缓缓走进了内山,望着山巅那一抹云气,直冲而上。奇异的是,内山数名修为强大的长老都未发现其踪迹。
“阁下快请进吧。”太上长老凝视着面前一壶热茶,笑吟吟地看着门外。
门外黑衣人现出身形,走了进来道:“知晓本座前来,不行大礼就罢了,你还作此无用功,就不怕我一气之下顺手把你宗门屠个干净?”
“呵呵呵,这又是什么话啊!您想在此做什么我自然不可能做出阻拦,况且我也拦不住。那么阁下此番前来是想和在下谈谈?”太上长老起身做了个揖道。
“吩咐点事就走,不必如此。”从黑衣人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感,似利刃般冰冷。
“阁下不妨坐下来细说?”说着做出“请”的动作。
“也好,不过你这茶说实话不入我的眼。”黑衣人说着坐了下去。
太上长老大喜过望,连忙为其敬茶道,“穷乡僻壤,实乃囊中羞涩。”
“喏,这个拿来泡了喝吧,若还有多的你就留着吧。”说着黑衣人从衣袋中揪出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布袋,丢给了太上长老。
“阁下,这是!”太上长老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