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君起身,细细的端详着他微皱的眉头,心里莫名的燃起一团火来,他连醉了都还是无法释怀,心中满是那个女人,他何曾把这个家放在心上,何曾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这里不过是他玩腻了清净的地方。他,为何这样残忍,娶了她,却不要她,为何要让她永远沉沦在这无底的深渊永远没有尽头。她生气的捡起他的外衣,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身上。
钟少鸣痛的跳了起来,不耐烦的嚷道:“你疯什么疯?”
见他这样厌恶的态度,瑾君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楚,嘴角微微有些颤抖,凝望着他道:“我是疯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逼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爱你爱到了骨子里,而你却这样残忍,这样冷酷,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感动过,从来就没有为我动过一点点心吗?”
钟少鸣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轻声说:“我对不起你。”说着拿起衣服想要离开,瑾君却从后边一把抱住他,口部遮拦道:“你还要去找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钟少鸣一听,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愤怒的逼视着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想到雨菲和高桥在一起亲热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会焦灼不堪,他紧握着拳头,手心里微微冒出汗来。赵雨菲是他今生逃脱不了的劫,爱与恨的交错仿佛要将他的心揉碎。
瑾君见他这样的反应,知道说到了他的痛楚,心里的一股热气直窜到了天灵盖,她再也无法理智和冷静的面对他,声音微微有些颤,说:“你心痛了,是吗?你心里都清楚,你为何还要自欺欺人?你深爱的女人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全上海都知道她与日本人的那些丑事。想着这样一个脏女人,你不觉得丢人吗?”
“啪。”只听见一声脆响,钟少鸣的手掌已经狠狠的落在了瑾君的脸上,她的脸上瞬间浮起红色的指印来,她抬起头来无畏的看着他,只见他眼里是冷峻的神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他动怒了,像一只困兽,发了狂。
而瑾君的心中却有了决然的痛快,直视着他,眼中隐约闪着银亮的泪珠,她轻“哼”了一声,道:“我说错了吗?她不过是个妓女?不,她连妓女都不如,她侍奉的是日本人。”
钟少鸣仿佛是只落入陷阱的野兽,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一把将衣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冲上前去,失去理智的将瑾君摁到在床上,狠狠的甩了几巴掌,房间里满是瑾君的嘶叫声,她拼命挣扎,而他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他恶狠狠的嚷道:“谁都不许这样说她。”打了片刻,他仿佛倦了,终于放开了她,黯然的离开了房间。
瑾君漠然的躺在那里,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来,冰凉的泪水静静的淌着,仿佛川流的小溪,没有尽头。心间的伤口已成了无可救药的溃疡,脑里满是绝望,短短几分钟,已经注定了她一生一世的悲凉,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生活在痛苦和绝望中。
她缓缓起身,眼里幽暗无光,空荡荡的房间里,是沁入心底的凉意,红花落尽,花枝疏离,人如花般寂寞,她整了整衣服,来到外厅,躺在沙发上拿起烟管,轻轻一吸一吐,烟雾徐徐飘了出来,她飘飘欲仙,脸上露出迷离的笑意,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