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然和白冰儿在接下来的见面里面一直在围绕是不是“有了“和进一步期待”姨妈“的骤然到访,俩人的谈话也充满了犹疑,焦虑,不安,虽然都是学医的,但是事情到了自己头上,总还是希望一切相安无事,又过了三天,白冰儿觉得总是容易犯困,没有胃口,对天天在楼下等她的程浩然,也无心搭理,总时不时的让好姐妹,常心欢去跟他说一声,今天不想出去,什么也不想吃等等,那边也总是送些水果,零食拜托常心欢带到宿舍来,总在中间传话的心欢,嗅出了这中间的异样气息,介于是同学和老乡,而且大家都是学生,也不便明说。
可这样拖着总也不是个办法,这天,程浩然坚持要白冰儿和他去校外的公园见面,这样说话也方便些,程浩然先开口:冰儿,咱们都是学医的,现在虽然没有去做检查,但是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有意外了。我爱你,我要对你和孩子负责任,所以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回家就结婚,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在家里平平淡淡的过个小日子,也或者除了务农之外,咱们也可以开个家庭诊所,像庞医生那样,方便乡亲们,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他热切而坚定的眼神,还是六神无主的白冰儿,定了定心说:“可是咱们还是学生,现在回去结婚,学校这边一定是要除名的,咱们还没有毕业,这学就等于白上了,再者说,家里大人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供出来两个大学生,现在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耽搁了,以后,我可是没脸在家里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乡都要轰动了。”
听了冰儿的话,程浩然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我也知道如果弃学结婚的影响,可是,我不想失去你和孩子,你想想,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是多么美好的纪念,和这个相比,我宁愿和你回家务农,这是我的真心话,只要你不怕,我们就尽快结婚,把孩子要下来。”
冰儿感动了,本来还抱着犹豫不决的心态的她,听浩然说要结婚,一面是暖暖的安心,一面是清晰的决定,因为她坚信两人的心,紧紧的绑在一起,其它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而且也不能让家里的大人失望,也不敢冒着让学校开除的恶名,这是她此前一生也不敢想象的,于是,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清晰明了的说:“你跟庞医生说说,让柳琴嫂子帮帮忙,你们不是说要去收花生吗?我也一起去。。。”说完自己眼圈先红了。
程浩然紧紧的拥着她,有多么的不舍得她这样做,也有感谢她的保全,让他们可以顺利完成学业,奔个前程,毕竟从农村考上来,这个艰辛,俩人都懂,也都不忍心看到家人们眼里的失望,所以,这样也算是俩人对他们爱的结晶的一个最后决定。
得知详情的庞医生,非常仗义的答应了程浩然的请求,于是,在回家帮忙挖花生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就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当晚,庞震就和柳琴讲了他们俩的恋爱故事,和现在面临的问题,虽然都是学医的,但是还是学生,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学校知道,所以在市医院,他们根本就做不了检查,更别说手术了,也真是该着,能赶着收花生这个话口,咱们能帮他们一把,俩孩子青梅竹马的,大好的前程,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可不能就这样断送了,那样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琴心里祝福着浩然和冰儿,也疼惜着他们的忧虑,表面上就跟一起回来的学生们说:“男人们都下地干活儿,留下冰儿跟我在家给大家做好吃的,看着冰儿这么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我是连铁锹也不舍得她碰一下的。”男生们都男人味十足的说:“没问题,都听嫂子的,冰儿那在我们学校也是一枝儿花,被程浩然这小子盖了围墙一样圈起来,平时除了上课,都很少看到她呢,他怎么舍得他的心头肉跟我们一样干粗活,哈哈哈哈哈。。。”
男生们,大家嬉笑嚷嚷着,跟着庞震下到他们要挖的花生地里了。
等家里都安静了,柳琴给冰儿做了检查,能摸出来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手刮怕不干净,就跟冰儿说,上机器先吸,然后再检测,如果有遗留的绒毛,她就手动清宫。
来到这里,就是已经决定了,冰儿一切都听柳琴的安排,也把她当成姐姐那样依靠着,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她。
手术一切顺利,程浩然那边,揪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了。每天从地里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冰儿,看她怎么样了。
大家下地干活的时候,冰儿都是卧床休息的,柳琴家里常备的红糖,鸡蛋,麦乳精,很多都是产妇家属一定要留下的礼物,这下都给冰儿用上了,大家回来也是好吃好喝,鸡鸭鱼肉的,每天荤腥不断,但是最好的肉和汤,柳琴不给自己的孩子,都是悄悄多留一碗出来给冰儿补身子。
在庞医生家的一个多星期,男生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劳累而充实,而另一边,不为人知的两个年轻人,完成了一份沉甸甸的告别。
要回校了,柳琴给每个人都带了他们辛苦的劳动果实,炒花生,还炸了些麻叶给他们带着,给冰儿的礼物里面除了那些,还有水果罐头,麦乳精,红糖,和偷偷藏在红糖包里的100块钱,临走前,不放心的交代了冰儿要怎么样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柳琴真心希望她好好恢复,等毕业,结婚了,一定要去吃他俩的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