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赶紧走了,又快迟到了!”方拂晓拎着书包就跑出家门。
“我去,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掉链子!”方拂晓蹲在地上,看着自己自行车。
“又掉链子了?车跟人一样。”张羽岑看了她一眼,左脚蹬在脚踏上。
方拂晓眼珠一转,拦在他的自行车前,抓住车把儿,满面笑容,“羽岑哥哥,你看…”
“不行!”车把儿换了个方向,“让开!”
方拂晓撅着嘴,眼里泛着泪光,声音柔柔地说:“羽岑哥哥,你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邻家妹妹一个人修自行车,还迟到被老师罚站吗?”
“忍心啊。”张羽岑点点头,看着她演戏。
“不是,真的快迟到了,大哥你就行行好行不行?”方拂晓焦急地跺跺脚。
“你还怕迟到啊?”张羽岑不屑地笑了一下。
“什么话?我也是遵守纪律的好孩子,好吗!带我一程!”她死皮赖脸地直接坐在自行车后座。“启程!”
张羽岑无奈地摇摇头,“就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有人喜欢啊?”
“怎么没有啊!我可是很抢手的!”方拂晓拍了他后背一下。
“对了,听说,你谈恋爱了?”张羽岑问。
方拂晓一时语塞。
“还真是有瞎眼的男生。”张羽岑轻笑了一下。
“你说什么!”方拂晓又狠狠地拍了他一掌。
“疼。”张羽岑晃了一下肩膀。
方拂晓在他脑袋上挥了几下,“你听谁说的?”
张羽岑用右手摸了下眼角,单手没有控制好方向,车身整个有点晃悠。“没事儿,别怕。”
“怎么样啊?行不行啊你!还没我的技术好呢!”
“吱。”一个紧急刹车,方拂晓的脑袋狠狠地撞到了张羽岑的后背上。“啊,大哥,你会不会骑车啊?”
“你来。”
“我?”方拂晓一时慌乱了,指指自己,“我,我骑到学校?带着你?”
“对。”
方拂晓被迫展示自己的技术,她硬着头皮,紧紧地攥着车把儿,“坐好了。”
张羽岑轻笑了一下,“好了。”
方拂晓费劲地蹬着脚踏,“你是猪吗?怎么这么重啊!”
“你还知道重啊,知道我的苦衷了吧?”
“我哪儿有你这么重啊!”
“快点儿,再不快点儿就迟到了。”张羽岑故意道。
方拂晓脚下一刻不停,车把儿仍旧晃晃悠悠,“那你来骑自行车,不就行了。”
“你那么胖,我才不想带你呢。”
“What?我胖!”方拂晓心里的火马上就要烧到头发了。
“你看着前面,看路,看路,前面有人。”张羽岑微微歪着头,看着前面的路况。
越是人多,方拂晓就越紧张,“你别吵!我会看路。”
“左边,左边,右边,右边......有车!有车!”张羽岑指挥着。
“别吵我!”方拂晓听着左左右右,脑袋已经懵了,手上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张羽岑跳下车,一把捏住刹车,另一只手护着方拂晓,揽着她的腰靠向自己。“没事儿了。”
方拂晓摆了摆还在颤抖的手,“没事儿,没事儿。”
张羽岑摸摸她的头,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都怪我。”
“人多、车多的时候,我...我哆嗦。”方拂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没事儿,没事儿。”张羽岑安慰道。
“Let it come......”方拂晓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喂,哦,我就到了。好,拜拜。”她挂断电话,擦擦鼻尖上的汗水。“走...走...吧。”
“嗯,我带你。”
方拂晓双手紧紧地拽住张羽岑的衣服,“慢点儿,慢点儿,活着最重要,迟到就迟到吧。”
张羽岑一时觉得好笑,笑出声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怕迟到,我才不会让你载我呢!我妈天天在我耳边说,你多优秀多优秀的。我烦都快烦死了!也烦你!”方拂晓说。
“原来你是嫉妒我啊?怪不得每次都用,你那死鱼眼睛瞪着我。”张羽岑笑着说。
“一会儿你得到校门口的文具店附近放下我。”方拂晓说。
“哦。”
“我怕别人误会。”方拂晓说,“我在别人心里,可是有一定地位的。”
张羽岑没有回应。
“对了,你听谁说的,我谈恋爱了?”方拂晓问。
“王阿姨,她看到有个小男生送你回家。”张羽岑说。
“又是她,什么流言蜚语都是她传的。”方拂晓愤愤地咬咬牙。
“他是谁?”
“你这种好学生,怎么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八卦啊?好好学习就行了,剩下的事不是你该管的。”方拂晓拍拍张羽岑的肩膀,“好了好了,这儿停下。”
方拂晓跳下车,“谢谢你,好孩子。”
张羽岑推着车子跟在她身后,他想问所有关于一切跟她有关的事,可是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两家人住在一栋楼里多年,但他总是跟其他的小朋友玩不到一起。只有她偶尔还会自来熟地邀请他一起玩,还每次都被他妈妈以学习为由拒绝了。而且她妈妈性格孤僻,很少跟其他人来往,所以他也就渐渐被小朋友们的朋友圈排除在外了。
“我妈还说,让你给我补课呢。”方拂晓笑笑说。
“好啊。”
“不用了,你妈看我不顺眼,何必找不自在呢。哎,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方拂晓说完,便跑向校门口处两个身披礼仪带的男生身边。
“你们真在这儿站着啊!”方拂晓开心地笑着。
“没办法。”江星辰伸手将方拂晓头上的小小的飞絮摘下。
张羽岑推着自行车进校门的瞬间,跟江星辰对视了一下。
“看什么?”方拂晓也看向张羽岑,“拜拜。”她微笑着朝他挥挥手。
张羽岑点了下头走了。
“你又认识啊?”江星辰问。
“嗯,我们住一栋楼。”方拂晓说。
“哦。”江星辰心又悬了起来,凭着直觉,他能觉察到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