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珠子,一个个闪着微弱的光,总觉得像若凤的笑。还从未这么思念过一个女子。现在他是不是就和碧月一样了呢,心中有想念的人了?想想自己,还是冷笑了下,将手珠放到了床角,起身理好了衣服。瞥了眼床上的手珠又一把抓了起来放在怀中。刚欲出门,碰到连碧月带着两个丫头来了,堵在了门口问:“哥,听下人说你又和人打架了,有没有伤着?”
连湘闻言,摇了摇头。连碧月见他脸上淤青未消,叹了口气,轻摇了下头。连湘道:“以后这些事,你就别再担心了,死不了人的!”
说完出了门去。
望着他的背影又要出府,连声叹息。却也不再喊他了,他不会听的。“我们回去吧!”
说完向后院行去,走到别院的园门时,瞧见仇千紫与范庄休相拥立在门前,向房间里挪去。直到那边掩了门,听到仇千紫那轻吟与媚笑。连碧月皱着眉头道:“邪心不收,自掘坟墓。三娘她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说了句便向后院移去,方林掌上了灯,将连碧月侍奉睡了下,方才离去。
连湘出了府便见一群人挤在门口,许多的箱箱柜柜。便猜知又有什么人来赔罪了,令他想不到的竟是今日打了他的那个人。轻蔑的冷笑了下,一脚却将他踢下台阶,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登上这个台阶,把你这些垃圾给我通通收拾了。连相府从不收贿,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有我连湘在,你永远都是龟孙子,滚!”
那公子由仆人扶着唯唯诺诺的连滚带爬,顷刻之间散了个尽。冷笑了下,下了台阶,打开折扇便向花巷子那边走去。
进了青衣苑,左拥右抱的进了去,看着她们脸上的媚笑,闻着她们身上那胭脂水粉的味道,与其他客人无异,哈哈大笑。唯一不同的是,凡他去过的地方,就是焦点,模样不似那些粗莽草汉,长得也够端正。更重要的是他爹的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力和富可敌国的财富。有了权与财,走到哪儿都会是焦点。
可是今日他却无心碰这里的任何一个自动送门的女人,只觉得她们头上的珠光宝气太耀眼,胭脂水粉的香气刺鼻。喝了些许的花酒,又潇洒的出了青衣苑。甚有几个粉衣女子追到门口半是拦着,半是相送。
打开扇子,从怀中取出了手珠,用手指捻了捻,轻轻一勾唇角,轻蔑的说:“原来这就是想念,若凤,你是哪家的小可人儿?既然本公子决定了要你,你就别想逃出这汴州城!”
说完将珠子又放入怀中,望了望天上渐出的星子,像是若凤的眸子,晶亮晶亮,闪闪的。
方林方玉奉师命盯着范庄休,却见仇千紫在里面与之纠缠,也不多看。欲走,却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砖块,房内范庄休忙喊:“谁?”
方玉方林来不及闪,只好上了房顶,范庄休开了门未见人,心中生疑,又有点惶恐,回了房忙说:“千紫,你得快走,恐被人发现了!”
仇千紫一听也是大惊失色急忙穿了衣服,出门却见方林方玉匆匆向假山跑去,隐进了后院。仇千紫暗道:“原来是她们两个,怎么看着似会功夫呢?”
侍候了她两年的丫头,自己竟未发现,又想:“难道她们是老爷派来监督我的?”
当下已浑身打颤,匆匆忙忙向自己的小园跑去。
方林方玉回了房间才松了口气。喝了口水,方玉问:“姐,你说他们发现了我们没有?”
方林想了下道:“应该没有!不用担心!”
方玉点了下头,熄了灯。
天已至亥时了,秦若凤仍在台前梳理头发,丫头折好了床被,道:“小姐该休息了!”
秦若凤应着却还是对着镜子傻笑,又低头绞手中的绢子,把手指绞的通红似冻了的萝卜,仔细瞧着满面霞光,丫头过了来道:“小姐,你怎么还不动啊!时辰不早了,休息晚了会伤身子,夫人又要担心的!”
秦若凤拉着丫头的手说:“红衣姐,你说,今天上午我们遇到的那个公子,他是个好人吗?”
红衣闻声,坏意的笑了笑道:“噢,我明白了,小姐是动了心了!对不对?”
若凤一听,忙低下了头道:“红衣姐,你怎么取笑我!”
红衣一听掩嘴笑了道:“好了,我不取笑你了便是!”
秦若凤这才又慢慢的抬起头问:“那红衣姐认为……”
说完又面目含笑的低下了头,红衣咳了声道:“我看不像……什么……坏人,至少他救你,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脸上,你不知道多过瘾!”
秦若凤闻声又垂头忍不住满心欢喜。
许久秦若凤又低头道:“我总是想着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
低着头。红衣明了她的意思,道:“我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不过,这年头,万事讲求一个缘分。如果你们有缘分就是互不相识,天涯海角也能走到一块儿。既然你们今日遇到了,也算是上天的安排吧!”
秦若凤闻言更是心喜难抑,问:“那你是说我与那公子有缘分了?”
红衣故作不解地说:“今日小姐共遇了两个公子,不知你指的是哪个?”
若凤一听便知她又在开始玩笑,跳了起来抓她痒痒道:“看你还取笑我!”
红衣笑了笑道:“罢了罢了,时间不早了。小姐该休息了!”
秦若凤去了衣服,刚拉下了一半帐子,又道:“这几日都不曾见到姐姐了,挺想念的。我们明日跟娘商量一下,去看看她好不好!”
红衣笑着道:“依你依你,快睡吧我的小姐!”
若凤哝了下嘴巴躺了下,睁着大眼,忍不住又开口道:“红衣姐,我可不可以再说一句话!”
红衣道:“说什么?”
“你说,我还会不会再碰到那个公子呢?”若凤问。
“会的会的!”红衣笑着说“快睡吧!”
说完给她放下了另外一半帐子,走到桌边端着灯出去了!将门掩了上,刚欲走,被刚才来的赵香如叫了住,她转过身行了个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赵香如问:“若凤睡了吗?”
红衣点了下头道:“刚休息了下。”
赵香如又道:“今日下午,听先生说她读书时老是走神儿,发呆。琴师也说她今日不似往日用功了,我来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红衣低头轻答:“刚才见小姐有说有笑,不曾有什么不适!”
赵香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丫头我来问你,要如实回答,今日下午你们出门是不是遇了什么事?”
红衣一听,心中有些发虚。不敢抬头,仍旧摇头说:“不曾遇到什么事,只是看见了两个人打架!”
赵香如惊道:“打架?那可曾伤到了她么?”
红衣笑了笑道:“这倒不曾!”
赵香如放下了点心道:“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红衣松了口气,暗想:“还好夫人未曾问起手珠的事!”
忙匆匆的离了开。赵香如见这四周静了,也带丫头走了。
房内的秦若凤还未睡着,闻门外的一番对话,既担心红衣说出来,又觉得对不起赵香如。她待她如亲生女儿般呵护备至,秦翔天更是疼她胜似亲生父亲。而她却还这样瞒着他们偷偷喜欢上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