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看来还是喝酒喝太多了。她回想起昨天的事,只记得好像,进了坟地,还好像扒了谁衣服,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一个人抱自己来喝酒啥的。
缓缓起身,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封信。和一堆精美的装饰,衣服,头饰,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上面的字体,有些潦草。写着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任性,希望还算满意。
下午是皇子选举会,不要迟到。
然后就没了,甚至没有再见。
洛看着那封信,沉默了许久。
最后缓缓把信撕碎。
开始化起妆来。
信上说的没错,最后的任性已过,她今天之后,会是某位皇子的妻子吧。她手里还有喰族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等待时机成熟,她或许就会如秋叶一般,缓缓凋零。
她自己开始画着眉,开始自己摆弄胭脂水粉,开始自己弄起那以前嗤之以鼻的发型,那是种相当复杂的发型,常常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而且极难固定,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不过,当时母亲却总是相当有耐心的教她,用母亲的话说,头发是女孩最珍贵的东西,怎么能浪费这么好的恩赐。
常常洛的时光就在,摆弄头发中度过了。
可是每次当洛睁开眼,看到镜子里那精美的发型。
却又常常笑靥如花。
母亲还对她说,以后可以让你的夫君帮你弄。
此刻,当时看似复杂的手法,却在洛手中信手拈来。
最后终于弄好了,女孩,看着镜中的自己。
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镜子里依稀可见的那个女人的影子,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像是要触摸那个不可能在的身影。
“妈妈,我要嫁人了。”
可是没有祝贺,也没有人回应她的呢喃。
泪滴在长裙上,像是幽冥里盛开的彼岸之花。
夜的院子里。
夜正在和影子下棋。
夜此刻也是陷入了危机,他的棋子,已经被包围了。
影子低声道:“少爷,今天状态不好,要不要再来一盘。”
夜则是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天色,远方依稀可以听到,传来的热闹声。
他轻声道:“梨佬,现在什么时辰了?”
影子低声道:‘未时了,应该就要开始了。“
夜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们也动身吧。”
影子有些震惊的说道:“少爷你这是?”
夜低声道:“我也是个任性的人。”
他缓缓起身,影子看向棋盘,少爷已落下最后一子,那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笑了笑,缓缓起身,潜入阴影。
夜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想了很多,他不清楚,自己对洛算不算是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本能的想去做。
仅此而已。
可是他搞错了,这场仪式早就已经决定好演员,而其他的所有人早已,盛装出席,准备见证幸福的诞生。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秋天是属于落叶的日子,皇宫也是如是,风吹过,树叶便哗啦啦的落下,散落一地。
洛看着眼前的叶远,她笑了,那一笑之间,叶远身上的敌意和秋风一起都融化,叶远觉得阳光照在了脸上。
洛拎起裙子,行优雅的屈膝礼,裙摆打开,棕黄色的落叶,在她周围纷飞,盘旋。
她美好的像是逆转了时间。
整个过程,叶远看着洛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缓步上前,轻轻的将洛扶起。
两人恩爱的像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可说出的却像是,魔鬼的低语。
叶远柔声道:“公主可真是好兴致,扒了我的衣服就为了来这皇家妓院,喝酒?真是任性的孩子啊。”
洛不动声色的抽走了,叶远握着自己的手,对着叶远,笑了笑,柔声道:“我以为你会多联想一点呢,比如我昨天点了多少男妓。又比如,你猜猜你脑袋上的颜色呢。”
叶远笑了笑,看了看,女孩抽走的手。眼睛直视着她,低声道:“公主果然是个任性的孩子呢,也给我带了不少麻烦,只不过,公主的任性是需要人付出代价的。”
叶远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人犯了错,就有人要付出代价,当然,公主殿下当然不需要背负罪名。”叶远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可吐出的每个字都冰冷刺骨。
洛不想再听任何他的话语,她背过身,准备去往大殿。
而叶远继续自顾自说到:“比如,因为公主殿下的私自离宫,公主宫的所有人,羞愧难当,觉得无法保护好公主,全都自裁谢罪。
又比如一个落魄的皇子,明明发现了公主,却没有保护好她,带她来妓院,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值得深究。
又比如,因为昨天公主的失踪,父亲大发雷霆,准备起草对喰族的战争圣旨。”
洛身子顿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叶远:“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她的眼里带着愤怒,你是故意放我出去的。
叶远则是鼓起了掌,在那一刻,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所有的杀意,在那一刻如同银瓶乍破,水浆泵出。
他露出了疯癫的笑容。他笑了笑:“公主,醒醒吧,这是叶国,喰族的秘密是每个人想得到的,在这,你只是工具,每个人都恨不得剥开你的衣服,把你抓到卧室,找到你们的武器核心。可是,我还要更多,那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懂你的价值。”
他缓缓上前,怀抱着洛,他竟然流下了,泪水。他的泪水肆意流下。
“这就是……世界的究极啊,这才是我的天使啊。那些凡夫俗子,怎么可以触碰我的天使。”他发出狰狞的咆哮,他深深的抱紧洛,像是要把她融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洛是什么,他根本不关心,他怀抱的是喰族千年的秘密。百年来,无数人苦苦追寻的,此刻世界对他敞开了大门。他要拥有这样的力量。
他要改变世界的格局。
他轻声低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口中低语:“我将赐予你作为武器的尊严。你会成为我此后的一切,作为最强的武器,扫荡一切。”
洛没有说话。她只是没来由的想到那个人,他也是被安排的吗?那个不会笑的人。那个笑起来,明明这么温暖的人,原来也只是逢场作戏吗?
她觉得自己灵魂好像被抽空了。只剩下躯壳。
她木然的被那个人牵着。然后去往大殿。
当夜赶到的时候,洛正和叶远,向在座的各位敬酒。
夜看见了洛,洛也看见了他。
人流像是一道帷幕,他站在帷幕之外,与这欢乐圆满的影像无缘。纷飞的礼花飘落,落在他的肩头,令他看起来越发孤寂。
洛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的看着他。
夜缓缓转身。
他好像搞错了,他不是王子。他也不是谁的光,他只是在那个时间,恰巧遇到了跑出来的她。
在那么一段时间,带给了他一些作为人的感动。把他从那无底的深渊里拉出来,让他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那一天,他感受到了作为人的快乐。那是她带给他的礼物。
所以他不忍心女孩会去拥抱那样的结局。
可只是,他不愿意罢了,她自己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可以带上他的千军万马,哪怕对上父亲,哪怕对上整个夜城。哪怕全军覆没,哪怕没有未来。可他没有办法面对女孩的选择。
因为那个女孩已经拒绝了他。
甚至连给他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轻声呢喃
再见
洛
我的女孩…
黑暗里,一滴清泪落下,划破千年的时空,跌碎满地的思恋。
自己改了改,感觉还是不错,大家暑假快乐啊。话说,大家有空评论一下嘛,不要老是白嫖,给点鼓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