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方亦辰可以看,但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很难熬的。
要时刻谨记,坐着不能架二郎腿,走路不能摇摇晃晃。说话要注意措辞,绝对不能跟班里的同学称兄道弟,更不能随随意意把胳膊往人家肩上放。
总之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憋得慌。
压抑得越厉害,反弹也就越强烈。
这天放学之后,宋筠溪直接没回家,让司机把车开到了纪东岩常去玩的地方。
一个叫做“奥斯卡”的酒吧。
表哥纪东岩跟她年龄相仿,性情相投,连名字的都是同一个人取的。
宋筠溪的父亲宋成泽,本人是工程师,更是一位地理爱好者。
他给俩孩子取名的时候,寄予了十足的喜爱跟厚望。
“东岩”指的是东边的山,“筠溪”则是竹丛中的水流。
宋成泽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子。
直到这俩小兔崽子长大,叫“东岩”的是真的像山一样怎么都“扛”不动,叫“筠溪”的是真的像水一样“握”不住,这才开始迷信加后悔。
前几年还想撺掇他俩改名。
“阿溪,这儿呢。”刚进包厢,角落里就有人朝她随意挥了一下手。
纪东岩穿着白色的衬衫,靠在深黑色的皮质沙发里。五官英俊冷酷之外,还有几分痞气。
宋筠溪随手把书包甩在沙发上,马上有人给她倒了杯酒。
“你包里装的什么?”纪东岩对她带书包十分震惊,伸手就翻。
宋筠溪喝了口酒:“作业。”她皱了下眉,“给我换杯果汁,加冰。酒不解渴。”
马上有人过来给她换了。
“哈哈哈哈哈…”纪东岩像看到什么世界奇观一样,一页页地翻着她的本子,“阿溪,你厉害啊。去四中读了一礼拜的书,居然会写作业了。”
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是一副贱兮兮找揍的样子。
宋筠溪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找人代写的。”
“至于吗妹妹,”纪东岩啧啧叹了口气。看完了,帮她把作业放回包里,吊儿郎当地架起腿,“不就是一个男的么,你喜欢什么样的没有啊,非要跑四中去。”
宋筠溪:“还真没有。我就觉得他好看。”
这种好看不仅仅在于五官,更在于那种清秀斯文的气质。
而且他脾气好,成绩更好。
宋筠溪以前觉得学霸没什么了不起。
直到遇上方亦辰。
他给她耐心细致地讲题的时候,几乎给人一种什么都会的感觉。让她险些生出崇拜感来。
“那他喜欢你么?”纪东岩嘴里含着块冰,一下子咬碎,挺感兴趣地打探。
“哎呀,他刚认识我,还早呢。”宋筠溪说,“不过他说他没喜欢的女生。”
“哥跟你说,这种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往往会被抽烟打架的小太妹吸引——因为她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所以你保持原样就好。”
宋筠溪翻了个白眼:“我信你的邪。”
“…”
兄妹两个感情好,在角落里说话,没人过来打扰。
纪东岩这次带了个女生过来,头发烫过,染成深咖啡色,海藻似的垂在肩头,身材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