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带着陆晨和沈秋回到王府,把俩人安顿好之后又回了宫里待命。
陆晨躺在床上,从怀里掏出那个梅花香囊,里面香味早已经消散,但和辛如雨相识的过往却在眼前一一闪过,自从那日韦羌山一别,辛如雨被蒙面人带走便生死下落不明,原以为此生难再见,想不到今日还能得见故人,自是欣喜,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在皇上群臣前说出那番话?难道他对自己真有了那番心思?这以后该如何相处?
正当陆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了人声,难道是王爷回来了?
陆晨便起身出门,刚好在门口碰见了隔壁也听见人声出来的沈秋,于是俩人一同往前院走去。
正厅里,翁杨朝管家问道:“王爷呢?”
“回先生,王爷今晚与公主出门赏灯游玩还没回来。”
“什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冯和:“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爷没有回来,但是让长侍卫带回了俩位客人,现下正在客房休息,要不小的去叫俩位?”
“不必了,既是客人,王爷不在你便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
“是。”
“我与冯先生先在此等王爷,你先下去吧!”
管家退了出来,在廊下碰到了沈秋和陆晨,互相行了礼。
“见过俩位公子,不知俩位是有何需求??”
沈秋:“哦,我们只是听见声音才出来看看,可是王爷回来了?”
“王爷还未回,是王爷的师父翁先生来找王爷,正在前厅候着呢。”
沈秋和陆晨对视了一眼,本想着明天去找翁前辈,想不到翁前辈自己来到眼前,谢过管家俩人就往厅里走去。
翁杨对冯和说道:“不知是什么客人?雨儿在京好像不曾有什么朋友,但他自己怎么还没回?”
冯和:“要不我先去街上找找?”
“再等片刻,如果还未来,我与你一同去寻。”
正当俩人在那愁眉不展,从门外进来俩位年轻人,一位风姿俊秀,一位冷峻坚毅。
俩人刚一脚踏进门,除了看见堂上坐着俩位前辈,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棵占了半大个厅的“五月雪”,俱是神情一动,俩人进府时长乐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客房,所以刚才并不曾进过厅里,想不到能在这里看见家乡之物,着实令人惊喜。
沈秋:陆晨最爱的“五月雪”。
陆晨:“五月雪”??
翁杨和冯和还没反应过来这就是府里的客人,俩位便已经上前来行礼,但沈秋和陆晨俩人也是没想到厅里坐着俩个人,小时候俩人连辛如雨父亲都没见过几个面,更别说翁杨了,所以一时吃不准哪位是翁前辈。
俩人只同声道:“掌仙门晚辈沈秋,掌仙门晚辈陆晨,见过俩位前辈。”
翁杨一听“掌仙门”三字,大喜过望忙从座上走了过来,一手一个拉着沈秋和陆晨的手臂道,“可是韦羌山掌仙门??”
沈秋和陆晨一看心下明白,眼前之人便是翁前辈了。
沈秋,陆晨:“正是!”
“太好了,你们还活着,当日真是多亏你们护着雨儿,快,来坐。”
众人落座,翁杨又叫管家给俩人沏茶。
翁杨又给他们介绍了冯和:“这位是我的一位故交,冯先生。”
沈秋和陆晨又行礼道:“见过冯前辈。”
翁杨:“那日之后,你们去了哪里?雨儿曾让我多次打听你们众人下落,可是都无音信——你们师父可还好?”
沈秋和陆晨听得翁杨问起师父,俩人不由面色哀伤,神情严肃。
沈秋:“师父与师母那日为护我俩周全,已经——命丧歹人之手——后来——正当我俩也险些丧命时,多亏那蒙面人又及时出现救了我们,可惜一直不知道那蒙面人身份,不然定要当面道谢。”
翁杨:“哎,如果当时不是我让雨儿上韦羌山,你师父他们也......哎”
陆晨:“翁前辈莫要自责,毕竟谁也不曾料到。”
冯和:“对,世事难料,我想救你们的蒙面人或许跟救王爷的是同一个人,那人是当今四大高手之一的叶常,那你们后来去了哪里?”
沈秋:“哦?那人身手确实在我俩之上,下次如果遇见定要致谢。后来我与师弟因为伤重,又怕那伙人再度寻来,处理完师父们的后事便离开了岭东州,去了北边的德令州养伤,后来我们为了查找凶手循着线索又到了屏里州。”
翁杨:“哦,可有什么结果?”
冯和:“那上次翁兄收到的一封信可是你们写的?”
翁杨:“对,我之前收到一封匿名信,那信好像也是从北边送来?”
沈秋:“正是,那时我们查到了那伙人正是玄北漠宗之人,于是我们便通知了谢师伯他们,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在边关,不但查到玄北漠宗与贞国皇帝密谋进犯我国,欲占西塞和鱼卡二州,而且还发现了与陈瑞的书信来往,那时我们也不知道王爷已经回了京城,只是在门里时听师父提过您让王爷去“雅音居”找您,我们也是试着写这封信,想通知京城,防备陈瑞,但我们也怕这信落入他人之手,便隐了姓名,把陈瑞往来的信也只是手抄了一份,原件还在我这。”
翁杨:“原来如此——不过,好像皇上也已经查到了陈瑞的计划,所以陈府已经被抄了,只剩陈瑞的两个儿子与侍卫唐林还在外潜逃,我怕他们会卷土重来,你们定要当心。”
陆晨:“多谢前辈提醒,我们此番来京,是因为既然陈瑞已死,但玄北漠宗与京城的联系却没断,所以我们才进京来一探究竟。”
听了这话翁杨和冯和俱是一惊,京中除了陈瑞还有人勾结贞国??难道金掌柜和玉佩失踪跟玄北漠宗的人有关??
雨儿杀了陈瑞,断了他们一根线,而且又是当今王爷,玄北漠宗的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
冯和:“想必你们已经与王爷见上面?”
沈秋只说了与王爷在街上偶遇,然后说到公主遇刺,他们也是回来时听长乐说遇刺的是公主,然后王爷带公主回皇宫医治等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翁杨:“还有此事??看样子今天晚上真是发生了很多事。”
刚开始听到辛如雨遇刺,翁杨不由心跳加速,但后来听到辛如雨没事,翁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翁杨把金掌柜失踪的事也提了一下,但他略过了玉佩一事。
陆晨听到最后,突然觉得刚才在追刺客时闯进那家院子遇到的人难道就是眼前俩位??
陆晨:“不知俩位前辈当时遇到那个人可是自称追刺客的人??”
翁杨:???
冯和:“???难道你就是那个人?”
陆晨忙站起身来行礼道:“正是在下,一时情急,如有冒犯,望俩位前辈恕罪!”
冯和看了眼翁杨,那眼神分明写着:是谁说如果再见定能认出的,这人在跟前都讲半天了,眼神不行。
翁杨干笑一声:“原来是你,陆......陆.....”
“晚辈陆晨,”陆晨拱手道。
翁杨:“哦,陆晨世侄,都是误会,什么,你叫陆晨???”
陆晨:“正是!不知翁前辈有何吩咐?”
“哦——没有,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既然雨儿去了宫里,那我们也先回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沈秋和陆晨被翁杨那像噎着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但也都没多问,于是俩人告退回了客房。
等他俩一走远翁杨马上对冯和道:“你看清楚了?他就是那个陆晨??”
“看清楚了,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怎么了?”冯和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
“没问你长得怎么样,我是说他就是那个......那个........”
冯和故意反问道:“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雨儿喜欢的陆晨?!”
“他不是一进门就说他叫陆晨了吗,你才反应过来,”冯和看翁杨那表情真是乐了。
“我,我当时正烦心呢,哪有仔细听清,咳......”翁杨慌得只灌茶。
“顺其自然吧,翁兄,”冯和起身拍了拍翁杨的肩,“走吧,先回去再说。”
翁杨这一晚上也是经历一波又一波,既要担心金掌柜,又猜测到底是谁刺杀雨儿,现在又杀出个陆晨,真的是头疼。
辛如雨虽然从没有把陆晨挂在嘴边,但只要翁杨一提选妃的事,辛如雨总会跟他闹别扭,后来翁杨觉得也不必太急,人都死了,时间一长慢慢地雨儿肯定能接受别人,然后结婚生子,人生走上正轨,想不到现在这个传说中的陆晨,活生生一个人就站在了面前,真是又喜又忧,喜得是自己对连累掌仙门的愧疚少了几分,忧就不用说了,真的很愁。
雨儿现在算把他领进了门了吗?这可怎么办??
不行,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