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雨带着辛圆儿马不停蹄往皇宫赶,但奈何今日上元节,路上都是人和车,没跑出一会,长乐就慢了下来。
辛圆儿躺在辛如雨腿上,气息微弱,辛如雨心里担忧见马车慢下,在里面吼道,“怎么回事?”
“王爷,人太多过不去。”
“赶紧往耀华路去,快!”
“是。”
长乐赶紧调转马头往耀华路上赶去,可在耀华路上也不比光华路好,同样都是人。
“王爷,也都是人,怎么办?”
辛如雨探头一看,再看怀中的辛圆儿,不能再耽搁了,于是想也不想便抱着辛圆儿跳下了马车,飞奔朝皇宫跑去,那耀华路是城里第二条主路,平是驾车一刻能到皇宫,但今天街上挤满人,长乐在前面开路,依然提不上速度,正当辛如雨急得出了层汗时,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前面是沈秋开路,后面是陆晨,人们见两匹马都让开了一条小道。
后面还有一队禁卫追了上来,在后面大喊,“今夜此地不能驱车策马,快下来。”
转眼俩人来到辛如雨面前,陆晨勒马下来,“赶紧骑我的马。”
“好。”辛如雨不假思索上了马,把辛圆儿放在前面。
长乐则上前向禁卫军出示了王爷腰牌,那队人一看是新晋王爷,二话不说在前面开起了路。
辛如雨把辛圆儿放上马,自己一踏马鞍跨上马,正要打马向前时,耳后又来一个暗器,说时迟那时快,辛如雨头一偏,堪堪躲过那飞刀,飞刀破风而来风的呼啸声刮过他耳朵,一缕头发飞了下来,辛圆儿险些滑了下去。
陆晨刚好牵着马绳站在马的另一面,看见一把飞刀从辛如雨耳边擦过,当即冒出一层冷汗,就差一点点,后果陆晨不敢想。看样子是冲辛如雨来得,辛圆儿刚才怕是意外,对方恐怕刚才一击不中,又补了一刀。
“我去追,你救人要紧,”陆晨说完便从飞刀来的方向追去。
辛如雨一点头,一夹马腹,喊了声“驾”,那马便追着沈秋往前跑去。
于此同时,“雅音居”内翁杨和冯和俩人正在院子里赏月饮酒。
“冯兄,过了正月我和雨儿就动身离开此地。”
“哦,为何如此突然?”冯和没想到翁杨今天约自己饮酒是说这事。
翁杨举起杯一饮而尽,“是很早就决定的。”
“虽然这里是雨儿的家,但这孩子生性天真自由更喜外面广阔天地,我在世间唯有他牵挂心头,朝堂诡谲复杂,离开未必不是好事。”
冯和没有应声,似在回忆,他知道既然翁杨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多说也无益。
翁杨也没有多说,他知道冯和能明白。
俩人只看着一轮圆月,默默饮酒,过了一会冯和才沉声道,“想必你也已经跟金掌柜说了。”
翁杨:“嗯,昨日已与他说了,所以趁此佳节我们三人好好在此饮酒话语一番。”
“这孩子像王爷。”
“王爷生时也不喜欢被这皇家身份约束,不然怎么会和灵一道人有此一段师徒缘。”
“可世间人心猜忌,王爷最终也是丧于这皇家身份。”
翁杨知道冯和说得不无道理,只要雨儿身上流着辛家的血,无论他去往哪里都难逃这层身份,可人的出生又如何能改?
“想当年,我与你一同侍候王爷身旁,但最后王爷选了你,你我分别几十载,如今你又要走,果然人生难求圆满,那就珍惜当下,来,再干一杯。”
冯和说完又给翁杨和自己满上,翁杨心里明白此次分开,他和冯和今生怕是难再相见了,“来,让我们满饮此杯。”
俩人仰头豪饮。
冯和:“只是这金掌柜怎么还没来?”
翁杨:“我差人去问问。”
“不用了,还是你我二人带上酒去他那,顺便一览街上盛会,岂不更好。”
“这样也好,走。”
于是俩人一人手里拎着两壶酒出得门去。
街上人语欢腾,一片盛世风光,俩人不得不承认辛成元虽然上位不太光彩但把这国家治理得还是可以。
俩人闲步来到“宝集钱庄”门前,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门。
冯和:“伙计们怕是都上街去了罢?”
“但金掌柜与我约好,应当不会出门,我们自己进去。”
说完翁杨与冯和绕到后院高墙,一跃而上进了院子,院里漆黑一片,不闻一丝声响,湖里结得冰还未融化,反出一丝光线,四周静得落针可闻,俩人感到有丝不寻常,面面相视,怎么院里石灯也未点一盏?
俩人还未穿过整个院子,便闻到空气中一股血腥味,俩人脚步一滞,都抽出了佩剑,然后加快了步伐,往金掌柜房间走去,里面一切如旧,未见异常,其他几间房也是如此,俩人刚从辛如雨的房间出来往前门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地上一滩一滩的血往前洒,顺着血迹在前堂发现了钱庄伙计的尸体,整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只手还扒在门上,门背上往下一道血痕触目惊心,背上被砍了好几刀,致命的是穿胸而过的一刀,显然在开门前被敌人毙了命。
“糟了,”翁杨想到“千秋万代”,马上往厨房跑去,冯和不明真相也跟着跑了过去。
碗柜还在原地没动,翁杨挪开切菜桌,打开了暗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有几个是被里面的机关暗道给射杀的,有些是被金掌柜的剑法给刺杀的,里面好像还经过了一番恶斗,暗道墙上都是被剑和刀等兵器划出的痕迹。
俩人检查了尸体,都死了,而且死状相当恐怖,每个人的脸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烂得辨不出原样。
庆幸没有发现金掌柜。
冯和:“你快过来看看。”
翁杨越过几个死人,来到冯和脚下的那具尸体前,当即惊得呆在原地,“陆掌柜?!”
“此人,不是在陈瑞出事后没多久就回去了,怎么会出现在此??”翁杨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陆掌柜。
难道他身后有什么组织?
或者被人劫持?
亦或是他在此处暂住时发现了暗室,透露给了什么人?
好几个念头闪过翁杨的脑海。
冯和:“我检查了他的伤口,是死于金掌柜剑下,怕不是我们自己人。”
翁杨没想到连陆掌柜这样平时不起眼的人都能卷入此事,此事背后看样子不简单。
“走,到里面去看看。”翁杨表情严肃,自己担心的事希望不要发生。
“嗯。”
俩人一直往最里面走,里面除了几个被暗器所杀的人,没见任何打斗,放金银宝物的房间都没动过。
放“千秋万代”的门一如既往,可当翁杨打开门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千秋万代”连那木箱都不见了,而且里面也不见任何人和尸体。
也没见金掌柜。
而在此时,陆晨一路追着那刺客往这边来,那刺客全身夜行衣,蒙着面,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武功还在陆晨之上,俩人翻檐跃顶的,已经快跑遍小半个华丹,渐渐陆晨体力都有些不支了,但那人速度却丝毫不减,
一跃进了一家后院,陆晨咬紧牙追了上去,也翻进了那家后院。
刚好翁杨和冯和从暗道了出来,听见了院墙上有人踩瓦片的声音,以为是那伙贼人回头,连忙冲了出来,刚好对上才前脚刚落地的陆晨。
“谁?”翁杨喝道。
“对不起,误会,我在追一个人。”陆晨慌忙解释。
“荒唐,我们就看见你一个人。”
冯和刚说完,翁杨就和他俩人拔剑朝陆晨杀去。
陆晨也是冤,没想到半路杀出俩个程咬金,但却又是自己擅闯他人庭院,又叫不出个冤来。
俩人气势汹汹,陆晨本就有点脱力,看着架势只能先走为上,立马回头又翻上了墙。
但翁杨和冯和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紧追不舍。
陆晨刚只忙着追刺客,根本没看路,也不知道这哪是哪了,只朝着前面大街上亮处跑,然后混进了人群里。
翁杨和冯和站在屋顶上,看着街上熙攘的人群也是束手无策。
冯和,“你刚看清那人长相了吗?”
“好像是个年轻人,身手还可以,但没看清长相,不过这修长的身形,如果我能再见,我定能认出他。”
陆晨进了人群,除了刚落地时,引得周围几个人一脸震惊,并没引起什么注意,今天这日子,看见什么都开心,只要沒死人百姓们谁还管这些他们眼中的武夫。
陆晨心里暗道:好险,但自己这身体......
哎......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准备上皇宫去找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