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摸着沉重的头,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尽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最后实在想不明白,就给侯博打去电话。
“啊,你醒了?”
“昨天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呀,你喝了三杯便开始胡言乱语,等你喝的彻底醉倒之后便一遍一遍念着路欣怡的名字,我说呀,你也该放下了吧!这都几年了?她都已经准备结婚了你还准备这样下去吗?”
“得得,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办,我就问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在哪?”
“呃…跟小茹出来吃饭了。”
“行行行,不打扰你了。”说罢,我便挂断电话。
闻着自己一身的酒气,实在无法忍受,便决定收拾收拾去澡堂洗澡。
走在路上,我四周观望这座我已经呆了四年的大学,我也将在不久后离开这里去往另一所学校。想到这所学校并不是我最初的选择,而是因为她我才选择了这里,我无法判断对错,但也不会去说对错,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选择,无法去说谁对谁错,我本有能力把它从不是那么完美的选择转变为完美的选择,可是我没有。我有的尽是在泥沼中徘徊不定直至沉沦……
面对着这所偌大的历史系校园,四年下来没有对象,只是和以前的朋友们一块。想到这里,我摇头苦笑,这是图啥呢?罢了罢了,已经如此了。
洗罢澡,回寝室换一身衣服,想到陆小白在附近一所中学教英语,反正闲来无趣,去看看他也行。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估计是在上课吧,初三周末也上课,真的可怜。算了,先去吧。
走在路上,脑子因为酒精的作用依旧沉重。
这时,手机响了,是陆小白。
“Hello,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刚才在上课呢。”
“想到了,我现在去找你。”
“好,反正也没课了。”
“行行行。”
我依旧拖着沉重的身体走着,这家伙当年可是班里的“妇女之友”,高中无论女生还是老师都喜欢跟他说话,这可真的是。现在去了英语教师组,据我之前观察发现。只有两个男老师,另一个长得挺高的,黑黑的,看起来一派正气的样子,但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也就导致了,年轻女老师就每天拽着小白逛街。
得得,妇女之友这个标签他是摘不掉了。
“你是怎么了?昏昏沉沉的。”
“喝酒了昨天。”
“你居然喝酒?!你这家伙不是不能喝酒的?”
“没事。”
“是路欣怡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
“听仝涵说了,昨天给我打的电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仝涵告诉我的。”
“嗯,所以呢,就因为这事喝成这样?”
“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吧,都九年了呀睿辰,还没放下吗?”
“可能吧。”我一边说一边苦笑。
“好好好,知道,高中我都大概能看出来你这家伙短时间不会放下。但说实话,这么久我也真够佩服你的。”
“我没那么佩服我自己。”
我们两个走在操场上,他提议像高中一样在操场上唱歌。
“得得,不过不唱英文的,我不喜欢唱英文歌也没怎么听过。”
“行!”
他开始唱了起来,从《好汉歌》,唱到《后来》。有些歌让我不断想起过去的事情。想着想着,我就没有认真听他唱歌了。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我不由自主的唱出来《突然好想你》,唱过,我愣在了原地,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我坐在操场边缘的椅子上,陆小白拿来一瓶水递给我。
“冷静了?”
“差不多。”
“哎,总该走出来了吧,现在这样也完全不是办法。”
“我知道,让我缓几天。”
“行吧,我可给你说,历史专业男女比例可是三比七,快毕业了,你在不抓住机会,你就只有到时候被催婚了。”
“远着呢,我想想。”
“嗯,接下来你去哪里?我们一会儿要开会,说是分析成绩。”
“行,你去忙吧,我回学校。”
“要见述白吗?”
“不了不了,她要看见我这样得捶死我。”
“她的确跟我说很久没打你了。”
“得得”
“嗯,不要想那些事了,过去了,封起来吧。”
“知道了,走了。”
“嗯。”
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却越发得沉重,昨天的那个东西似乎又回到了我的体内,开始继续摧毁我内心那已破碎不堪的罗马城墙。
我强撑着走回了学校。回到寝室,躺在床上。那股东西并未因为我冷静了下来而停止肆虐,我本想与它抗争,但发现力量悬殊,我也只好作罢,它一步步侵略我的内心那片我不想去触动的地方,那是我用心呵护的花蕾,却也不敢触碰的。
因为,漂亮的花蕾都是有毒带刺的。
它完全的侵犯了那片土地,也把我拉回到了我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