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氛围虽然依旧热闹,但总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陇皇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开眉头,站起身挥一挥衣袖,说:“太子与老四随朕来,其他朝臣在议事厅等候!”给皇后一个眼神示意,便快步离去。
太子心里还想着胧月的事,一步一缓地走着跟上去。那一贯柔和的眉头,好像笼罩了很多的愁绪。胧月并未发觉,这一切被沉山尽收眼底。
四皇子陇云与太师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别人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随着重朝臣一起退下时,裘严暗地里递了一张纸条给一位公公,不知去向。
暗潮汹涌在这小小端午宴中就展开了。
沉山拍了拍胧月,与她说:“我去了,结束,记得找我!”他给暗处一个眼神,黑蝠面上看不出什么,心中却越来越惊讶主子对这位女子的看重。
陇颜也跟在沉山后面,但两人并未有所交集。
“各位女眷公子,不如我们去御花园散散吧!本宫的一珍贵墨菊,正好开的正盛。”一直没说话的皇后开口,毕竟不能将女眷留在这儿喝酒作乐啊!
众女眷便起身向御花园走去。或许是由于刚刚那个事情,也有可能是胧月风头太盛,没有几个人给胧月正常的脸色,都把她甩在后面,她们的眼色有嫉妒,羡慕,还有几分因为沉山的害怕。
胧月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被别人看也不会少一块儿肉,说明自己长得好看。
同样不受人待见的还有一直在军中,不与人相处的祁允恪,她那庶妹祁兰早就腆着脸跟在了华云郡主后面了。
祁允恪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看到胧月就走了过来。她微微一笑,笑中不带小女儿家的束缚,对胧月说:“你很厉害哦!我可是很怕沉山表哥的呢,听说他有你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惊到了。”
胧月被她逗笑了,也就不拘泥:“祁姑娘竟然嫌弃我的乡野女子身份吗?”
祁允恪毫不犹豫地说:“那你嫌弃我经常与军中莽汉子呆在一起吗?”看见胧月摇头,便接着说:“那不就行了,别叫我祁姑娘了,叫我允恪叭!”
胧月也爽朗一笑:“你也叫我胧月,在这里遇到你这么爽快的人很不容易呢!”俩人开始欢欢喜喜地聊了起来。
华云斜目望着这两个人,对旁边伏低做小的祁兰说:“你那嫡女姐姐真不愧是和莽夫玩惯了,跟着乡野女子也聊的尽兴!”
祁兰连忙奉承道:“姐姐她不懂礼数,,要不我去教训教训!”要是拿到华云郡主的准允,教训不就名正言顺了。
华云和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个庶女是当她没脑子吗?竟然想拿她当枪使,不过这种女子到可以利用利用。
她看着远处那株皇后悉心养育的墨菊,一个计谋涌上心头。华云将祁兰招近了,贴着她的耳朵说嘀咕了几句。祁兰也笑出了声儿:“那那个贱人不就~”
远处墨菊旁边,裘雪正巧站在那儿。她向皇后行礼:“臣女出来走动,看见皇后娘娘所栽种的墨菊竟如此灵秀,不禁驻足。”
佳人一现,所有公子哥儿都被吸引了目光。裘雪不愧是陇城第一佳人,富有才情,并且美若天仙。多少公子哥儿都为之沉迷,却不愿打扰佳人。
华云笑呵呵地走过去:“原来雪儿竟是偷偷过来赏了皇后娘娘的宝贝,都不叫华云一起。”把裘雪拉到近身。
皇后精致的面容露出笑颜:“看看华云这嘴巧的,我就爱听你说话呢!大家过来赏这墨菊吧!”
华云悄悄地对裘雪说:“雪儿,马上给你看一场好戏!”只见那祁兰已经偷偷走到了胧月旁边。
众人围在墨菊旁边,个个都啧啧称奇。不愧是十大名花之一,菊花也是有它自己的雍容,但这墨菊的深紫给它添染了一股沉稳之气。深紫色点缀这御花园,花上的绒光却打破暗光的沉闷。凝重不失活泼,华丽不失娇媚,秋之盛景。
裘雪一句“兰有秀兮菊有芳,
怀佳人兮不能忘。”引得皇后称赞连连。华云又娇呼:“娘娘偏心……”反观五公主陇蜀瑜却默不作声,静静看着。
跟在最后的胧月与允恪也来了。胧月天生对动植物敏感,看这墨菊不同寻常便靠近了些许。谁知极速向前倾去。
胧月躲闪不及,向前面的墨菊扑了过去。连一向反应灵敏的允恪都没拉住。好在胧月身形轻巧,手撑着地上,准备从墨菊上方越过去。突然闻到一股暗暗的腻香,眼前一迷,虽躲过墨菊,却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众人却冷眼旁观,无人来扶。只有还留在另一边的允恪匆匆地跑了过来,小心地扶起了胧月。
华云看计划落败,刚要大声呵斥,被裘雪拉了回来,裘雪朝她摇了摇头,让她好好看着。
一旁的祁兰一时没忍住,开始喝道:“大胆玉胧月,乡野女子,伤了皇后娘娘的宝贝怎么办?”
皇后看着这个女子大呼小叫,就问:“你是哪家姑娘?”
祁兰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说中了皇后的心意,便说:“我是祁家二女祁兰。”祁允恪在祁兰旁边叹了一口气。
皇后冷声开口:“以后就不必进宫了!”祁兰一脸不可置信,好像不知道皇后的意思。
五公主冷漠开口:“宫中本就不可以大喊大叫,何况你是个庶女。”祁兰瘫坐在地。
随后众人目光齐聚在胧月身上,皇后看着她的墨菊,说:“既然已经是丞相的未婚妻了,不能这么莽撞,抄女礼十遍,三天后,由瑜儿去查看!”便走了。
端午宴很快结束了。
众女眷公子哥儿到了宫门口回到自家车马上。
太子看着胧月欲言又止,胧月也有点迷茫,不知去哪边。
一个暗红身影从马车上下来,拉过胧月:“跟我,回丞相府。”太子看着他两人失魂落魄。
华云最见不得她的太子哥哥皱眉,大声说:“丞相大人好好管管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今天可是差点闯祸!”
沉山冰冷的眸子盯着华云,直到她开始打颤,才开口:“与你何干?”然后头也不回地将胧月接上了马车。
华云等沉山上车了才从那个气压里出来,背后竟布满冷汗。她委屈地看着陇辰:“太子哥哥为何不护我?”
陇辰无心应对她,父皇的话,胧月的离去,他对着华云失望地说:“华云,你以后能好好说话便好了。”也走了!
贱人!贱人!
恍然不知自己增加了众多敌人的胧月,在去丞相府的马车上正在心慌慌呢,不知如何开口。乖努努地坐着。
(沉山大大开始威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