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的质量管理方法具有很高的技术性和哲理性。罗安的方法也是如此。亚里士多德的归纳、老子的简单、孙子的变化，这些思想都被双方认同，使他们得以合作，共同创造出华为的综合质量管理系统。罗安博士曾为香港中华厂商联合会写过《品管系统指引》，并在世界各地设计过质量管理和工程系统。
华为在即将获得ISO9000认证时，突然停下来，改变了整个质量管理方法，当时令我很吃惊，但这个吃惊很短暂。自我开始与华为合作后，我认识到，进行总体改变是他们能做的唯一符合自身特点的选择。我们对几十家企业做过企业文化调查，其中包括几家中国的电子公司。华为是所有被调查企业中最好的。正是这强有力的企业文化使它有信心改变运作系统。高层经理所显示的领导才能使公司沉着自信地进行着变革。
“工作分解法”是一种很有效率的工作方法。把工作分解成两种相互参照的类别很有用，一种是简单、重复性的，另一种是复杂、独具风格的。业务流程的本质非常复杂，涉及不同企业类型。顾客和产品不同，流程也各异。而工作分解法通过一种等级结构，在这种复杂性中注入了简洁。
如果说战略能巧妙地平衡各种目的和手段，那么工作分解法就是把工作看成是在目的的手段链上运作战略的一种方法。
就像如何吃大象这个古老的故事，你不可能一口把大象吞了。工作分解法教你把这项工作分成几个主要进攻活动，如何把象杀了、分解、煮熟、保存、一块块分掉（现代社会，大象是濒危动物，我们要保护它）。每项活动都与吃掉这只象的目的相一致。
我觉得工作分解法能做四项基本工作：加强根据不同需求专注于不同工作层面的能力；便于在所需层面上对流程控制、检验和审查及测试设备的标准做出界定；推进工作的实用性安排；简化需追踪考察的事物。这些都在细节上使整体工作效率的提高成为可能。
设计综合管理系统不仅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三位先哲都对这门艺术有大量阐述。亚里士多德告诉我们思维必须清晰，划分范畴和寻找共性的方法必须正确，因为用实用的方法来看，正是共性使我们求得统一。
老子告诉我们，少就是多。在一切都相同的前提下，小系统好过大系统。他还说，生活就是阴、阳对立面的平衡。在设计系统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寻求各种对立面的平衡。在实施系统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各种对立的原则中寻求平衡。老子还说，这种平衡是动态过程，从不停止，一旦达到，就得调整。
孙子在管理著述中很有名。他说，军队如水，水往低处流。在质量体系中我们须随环境做调整。
我还提到“狐狸”这个概念，这也是从一位鼻祖那里得来的。这第四位鼻祖是叫Archilochus（阿尔基洛科斯）的希腊诗人。他分析了刺猬和狐狸的差别。
刺猬看事的方式一成不变，一切不在视野范围内的东西都被置之不顾。有些工商管理硕士生就是这样，他们更关心某些做法是否属于TQM（全面质量管理），却很少管它是否有用。
狐狸却不同，它们十分务实。在它们看来，“有用的强过空想”。正如邓小平所说，“不管白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必须学会做狐狸。不要管它是TQM、持续改善、业务流程重组，还是ISO9000，你最该关心的是，“它是否有用？”
（原载《世界经理人文摘》，作者Richard A.Brualdi博士，编者有改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