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光又向傅鹤鸣询问那老剑神的事。
于清光便是对这“剑神”之称感兴趣才跟随傅鹤鸣来送信的,这个称号可是霸气的很啊,反正剑山上是没有人敢这样自称。
傅鹤鸣笑着说道:“老剑神只是附近百姓送给他的称号罢了,虽然比不上山上人,但他是平安县唯一一位三境武者,他为人正派,经常惩恶扬善,帮助周围百姓。因为他的德高望重,才得了这么个称号,但他自己是从来都不承认。”
傅鹤鸣看着于清光,似乎看穿于清光的心思般说道:“让你失望了,老先生剑术可能配不上那个称号,但做人是这个。”
傅鹤鸣竖起了大拇指。
于清光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聊天,没过多久就在一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于清光看着那“西门剑馆”四个朱漆大字,开口问道:“老剑神姓西门?”
门内走出一白发老者替傅鹤鸣回答了这个问题:“老夫不姓西门,姓东方,名为东方明。”
于清光打量了一下眼前老者,此人白发红颜,满面红光。看上去年龄虽大,却给人老当益壮的感觉。
傅鹤鸣见到老人,笑着打了个招呼:“老剑神容光焕发,几日不见看上去倒是更年轻了。”
然后他给于清光做了介绍:“这位是剑山的弟子,于清光少侠,就是那位把那小狼山山贼一网打尽的英雄。”
于清光拱手道:“东方老先生。”
东方明有些讶异地看向于清光道:“小狼山那帮人虽然只是些宵小之辈,但刁滑奸诈,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确实是厉害。果然是英雄少年。”
“不敢当。”于清光抓住机会问出那个他刚刚起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老先生姓东方,却把武馆起名为西门武馆呢?”
东方明转过了头,欲言又止。
傅鹤鸣在一旁笑道:“东方夫妇伉俪情深,老剑神的妻子嫁之前姓西门,所以东方先生便把这剑馆名字取为西门了。”
东方明老脸一红,傅鹤鸣说得极其婉转,事实如何他们心知肚明。不是他想把剑馆取为“西门剑馆”的,事实上一开始他是想取名东方剑馆的,只是慑于家中妻子威势,才把剑馆取为西门。
老剑神年轻时在平安县打出名堂时,自称“两怕”——怕剑术不够高,怕敌人不够厉害。后来娶了个老婆,一些老朋友就调侃他,给他加上了一怕——怕老婆。
不过这些于清光是不知道了,他也没听出傅鹤鸣嘴里的调侃,只道东方明真是因为爱妻才这般取名。
东方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说道:“说吧,县令大人派你来找老夫是为了什么?”
“咱们进去说。”
傅鹤鸣脸色严肃下来,他想越过东方明走进去,但出乎意料的是,东方明拦在了傅鹤鸣前面,阻止了他。
“就在这里说吧,说完赶紧走,老夫这里还有事呢!”
傅鹤鸣作为办案多年的捕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表情没有变,把刚要掏出的信悄悄又放回了怀里,他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县令啊,最近收到一种好茶,准备邀请老剑神去品鉴品鉴!”
东方明挥了挥手,看上去有些焦急道:“知道了,赶紧走,赶紧走。”
“那就不打扰了。”
傅鹤鸣拱了拱手,就想带着于清光离开。于清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没有多说,也跟着傅鹤鸣转身就欲离开。
两人刚要走,街头拐角处迎面走来了一波人。
为首之人面容俊秀,手持折扇,腰间佩了一块白玉和一柄长剑。
正是于清光在周家见到的那位青年人。
于清光见到那青年,拧了拧眉毛。那青年人见到于清光两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冲傅鹤鸣笑道:“傅捕头,别来无恙啊。”
当初青年人找到衙门来要那白玉果树时,两人便见过,只是见面过程不怎么愉快罢了。
傅鹤鸣当捕头多年,经历的表面也多,当下他随机应变也是十分得快,“不敢打扰王公子,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别着急呀,东方先生也真是的,客人都到门前了,也不邀请他们进去看看。”
青年伸出折扇,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他笑容洋溢,看上去就是一位好客的主人。
傅鹤鸣闻言皱了皱眉,然后看向东方明。
东方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傅鹤鸣闻言,大笑了几声,说道:“好你个东方三怕,我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你了。刚才你与我使眼神,我还道是你家中进了什么恶徒,要我回去搬来救兵。原来是因为有客人要来,所以才急忙赶我们走。”
傅鹤鸣指着青年人问道:“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连多年的交情都不顾了?”
东方明沉默不语。
青年人面对傅鹤鸣的指点,没有恼怒,他笑着对东方明说道:“还不快把两位请进去?”
东方明走到了于清光两人前面,没有看傅鹤鸣杀人般的眼神,他冷脸说道:“两位请进。”
傅鹤鸣沉默了一下,然后指着于清光说道:“他与此事无关。”
青年人摇了摇头说道:“他与你站在一起,便说明有关。”
傅鹤鸣狠狠地瞪着青年人。
于清光抓了抓傅鹤鸣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后于清光对青年人说道:“你想把傅捕头困在这里,让县令同意你把白玉果树交给你?”
青年人愣了一下,也如实说道:“正好看到你们在这里,不是天赐良机吗?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只要吗姓张的让我移植走那棵树,我就放人,保证毫发无损。”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人傲然道:“京城王家,王哲。”
于清光叹了一口气,说道:“很没意思呀,当初在屋顶听到你们密谋,我还以为你想的什么阴谋诡计,是布什么上古大阵,血练一城百姓之类的丧尽天良的大恶事。没想到你搞这么多竟然是为了一棵树,还京城王家,丢不丢人?”
“原来那天的事都被你听到了呀,难怪立刻就去找县令了。”王哲先是恍然,然后翻了个白眼道:“先不说那些血练一城之人这种事我做不做得到,便是我做得到,这里在剑山附近,你借我几个胆子,让我做那些事?还有啊,白玉果树可不普通啊,哪里丢了我们京城王家的脸面了?”
“你花几个钱,张县令不就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了吗?还用这么麻烦?”
“你懂什么?”
王哲也不想多解释了,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俩就在这儿停留几天,等白玉果树结果了,我把树移植出来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于清光叹了口气,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