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刚才那告示上说的什么啊。”
李定安眼瞧着那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只觉得自己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讲你们的皇帝率领的大军如何如何威武,连夺阿勿骨数地,为武安国开疆拓土,乃是一代明君,千古一帝,他……”
张怀安看着屏幕上已经被包子炊饼转移了注意力的李定安,猛的捏爆了手中的解压球。
“朽木不可雕也,你可是修仙者,眼光就不能放高点,包子有什么好吃的!”
按下耳机上的静音,这位张怀安猛的起身一拳把屏幕砸了个对穿,然后抱起就是一顿猛摔。
“呼!舒服多了。”
待整个屏幕都碎成分辨不出原样的碎片后,他长吐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然后又从一遍扯过一台新的显示器。
“定安,你若是饿了,就用我教你的法决凝点金银,先买些垫垫肚子。”
听着大哥如此关心自己,李定安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他默念口诀,便是聚拢一团金属灵气,在掌中化作一颗金灿灿的豆子。
在包子铺看傻子的眼神注视下,李定安怀里揣着几个包子边走边吃,被填满的嘴巴还不住发出满意的赞叹,看的张怀安眼角直跳。
“大哥,我该去哪里找那几个人啊?”
李定安拍了拍胸口,咽下最后一口包子。
“既然是吏,自然是要去县衙找了,你且找个人问个路,不然这般无头苍蝇的乱撞,又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嗯。”
刚想拦着一个行人问一问这县衙在什么地方,就听到一阵欢快的唢呐声由远及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对抬着棺材的下葬队伍,正从街角走出,朝着李定安的方向走来。
同寻常的丧葬不同,这不论是吹乐之人还是抬棺之人,便是那棺材上,都被贴上了大红的福寿字,看起来更想喜事,而不是丧事。
“啧,这周老爷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谁说不是呢,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听说走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
街道上人纷纷给这支队伍让路,交头接耳的说着这位周老爷子的生平。
“这位大哥,这位周老爷子怎么丧事喜办啊,我看他家里人也没几个落泪的。”
李定安接过话头,向着一个正在给旁人讲话的地摊老板发问。
“小兄弟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在城里住的,对这周家老爷子可能不是很熟。”
那老板看了一眼李定安,也是笑呵呵的回答道。
“这周家可是这城里有名的富户,就是这县太爷要登门拜访都要先递上一封拜帖,还要看别人见不见,不过虽然说周家家大业大,可却跟为富不仁扯不上关系,年年过节那周老爷都亲自在城外摆粥棚,这一摆就是四十年,也就是近几年老爷子身体不好,没法亲自给盛粥,只能坐着看,我小时候就喝过他给我盛的粥,嘿嘿,那是真的筷子插进去,半天都不倒。”
说着,老板便砸吧砸吧了嘴巴,似乎回忆起了当初那碗白粥的香甜。
“唉,这周老爷子的确是大好人啊,可惜就是他死后这偌大的家业,可就要落到别人手里了。”
一边的另外一位摊主也是凑到了跟前,手里捧着一个瓦罐,里面装着南瓜子,一边磕一边说。
“这周老夫人走的早,老爷子三十多岁时候就走了,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这周老爷子又是一个执拗的性子,说什么也不肯续弦,现在这儿子还是从远方亲戚那过继来的,谁知道他跟谁亲,兴许这以后周府就要换名了。”
两人皆是唏嘘不已,唯独李定安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不断靠近的棺材。
“大哥,你说那棺材里没有人?”
李定安自然是在和张怀安通过心神交谈。
“对,凡是生灵死去,魂魄消散归于天地,其消散化作的阴气便会有一部分被肉身吸引,附着其中,完全散去也要许久,但这棺材里却是半点阴气都没有,所以那位周老爷子的尸体,肯定不在里面。”
张怀安给李定安解释道。
李定安眯着眼睛,想要看出那棺材有什么不同,但却实在没法分辨出什么。
“那周老爷子会在哪?”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问道。
“在哪重要吗?此事与我们无关,定安可不要忘了此行所为何事。”
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听着张怀安的教训,李定安急忙找人问了县衙位置,快速的赶去。
只是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却悄悄地跟了上去。
张铁提着烧鸡,哼着小曲,走在巷子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房檐上,一颗脑袋正注视着自己。
“定安,那日追你之人,可有他?”
“有,我记得特清楚,他就是带头的那一个。”
这脑袋自然就是前来寻仇的李定安,介于李定安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经验,也只能由张怀安替他谋划犯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