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糜终躲开他的视线,准备从打开的半扇门闪进去,可卢既州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伸出半条腿挡在门口,“怎么不说话?”
她被问的更加心虚,其实昨晚喝醉了,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虽说二哥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可她还是紧张,尤其是被卢既州看出端倪,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她只能避重就轻,“我能做什么坏事,就是吃过火锅忘记洗衣服了,今天出门又急,只能还穿这一身来了。”
卢既州挑挑眉,让开门口,虽然听得出她话里漏洞百出,可就是不想拆穿她,“我随口一问,你不用紧张。”
“我紧张什么?”诗糜终从他身边钻进去,刚迈了一步就被他拽住了背包的带子,“又怎么了?”她回过头,有点儿烦。
“你带画壁画用的颜料和画笔了?”卢既州见她依旧背着平时出门的包,显然那里面不可能装的下那么东西。
撒谎也不打草稿,破绽还真是多。
这下轮到诗糜终彻底无话可说了,至此还得出一个真理,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我忘了……”她羞愧地看向他,笑笑,“要不现在去买?”
他摸出烟,未点,仅是缓解一下起伏的情绪,然后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发火不行,只能顺着来了,“走吧,我的迷糊虫。”
两人开车去了最近的艺术城,那里面有各种各样想到想不到的玩意,乐器,画具,雕塑等等。
诗糜终挑的很仔细,想着以后可能也有机会用,自然要买的好一些。
而卢既州似乎对颜料和画笔一窍不通,跟在她后面一声不吭。
只是到了付账的时候,他突然拿出卡,抢在了她的前面。
这一套画笔和颜料少说也有几千块钱,虽然对于他来说不叫什么,可毕竟这是她的东西,又不是用完这一次就不用了。
她坚决要把钱给他,而卢既州觉得他一个男的和女孩出门,怎么可能让她付钱,坚决不要她的钱。
两人在文化城里扯来扯去,一直到出口,电子屏幕里突然换了他们进来时播放的音乐,改成记者发布会的现场。
是南氏集团,南司诚和关娉坐在中央的位置。
诗糜终仰头看着偌大的屏幕,那些记者的长枪短炮对准宛如一对新人的二哥和关娉。
她听到了订婚,二哥嘴角有淡淡的志得意满,她还看到二哥握住了关娉的手,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相视而笑。
昨夜淡去的酒精仿佛一下子倒流回来,上了头,她感觉晕晕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一下子就想起叶紫那天问她的话,假如有一天二哥结婚了,不再宠她,她还会喜欢二哥吗?
如今这样的假如成真了,她本该像那天回答的一样,她该为二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很想哭。
二哥终将属于别人,再也不会有二哥一样的人对她好了。
以后她也不能找二哥了,二哥会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彻底退出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