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系统突如其来的宣判,让历旬跟见了鬼似的。
2s后倒确实可能要见鬼了来着?
“系统子啊,你能不能想办法抢占一下系统的运算资源,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啊?”
这是历旬和系统子如今唯一能做的挣扎了。
历旬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一边在重新实验法诀拓印。
“闻其音而知之,识其道而得之,顾其形而化之,触其鳞而解之。”——《天罡三十六法》第一章总序。
之所以会出现那个《天罡三十六法》第36页的问题,历旬细细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自己在“顾其形”上出了问题。
他在言出之时,所顾之形就只是“《天罡三十六法》第36页”,所以最后在纸上变化出来的便就只能是“《天罡三十六法第36页”。
“如果……”历旬在自己的脑海中开始想象《天罡三十六法》第36页的样子,那些法诀按着该有的顺序浮于发黄的纸上。
然后,历旬再用手指一指,地上平铺着的某一页白纸,道一声:“敕!”
那张纸开始慢慢泛黄,纸上也跟着一点点一点点的浮现法诀。
待到那张纸变化结束,便已是《天罡三十六法》第36页该有的样子了。
“倒计时:1”
地面上有15张纸开始泛黄。
“任务完成。”
历旬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系统子,怎么样?刚才有成功拖延到时间么?”
系统:“没有。”
历旬有些泄气,但是对此他却也有心理准备。
系统:“不过,我刚才试了一下,任务开始前,我可以。”
“哦?”历旬闻言,精神一振。
“大概可以拖延一分钟左右。”系统补充说道。
历旬眼眉一挑:“这么久?”
说完,他便低头沉思了起来。
“现在需要拖延吗?”系统问道。
“不。现在不用了,容我好好想一想先。”历旬回绝。
“请在接下来的1s内完成32页《天罡三十六法》的法诀拓印。”
系统任务提示音还未落下,历旬“变!”的一声之后,原本只放着白纸的案几上,便多了32张泛黄的纸。
任务甚至还没进入倒计时便已经完成。
“系统子啊,我发现一个问题。”历旬在轻松完成任务后,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系统呢?”
系统:“……《天罡三十六法》把你脑袋变坏了?”
历旬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我感觉你还是比较像手机上的手机助手欸?”
系统:“……”
历旬开始掰指头,“你看你能跟我聊天,手机助手也有类似的一问一答,一说一做的功能。你能发布任务,那其实手机助手也可以通过系统权限打开App。你无法影响进程,而手机助手也……”
说到这里历旬停顿了一下,作沉思状。
良久,历旬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好像……你比手机助手还不如欸?你就只是个聊天工具吧?”
此时,任务与任务之间的间隔时间还不满5s。
系统:“接下来请在1s内拓印64页法诀。不好意思,我好想不只是能拖延任务时间,好像还可以加快任务进程。”
接下来的10s内,历旬连续完成了20个系统任务。
泛黄的书页已经在历旬的房间内堆起了有历旬那么高的纸山。
如此高强度的施展变化之术,对于初通此法的历旬来说……
其实系统并不知道这对历旬来说怎么样,反正历旬高高举起了他的手投降了。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你让我休息一会,给个正常时间间隔的任务好不好?我错了,系统子。”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系统丢下一句狠话,便不再干涉系统任务的发布了。
不过,系统总感觉历旬对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变化。
系统的感觉没错,历旬对待系统的态度彻底变了。
虽然刚才系统子对历旬的发言进行了报复,但是这样的报复却更让历旬坚定了自己心中对时间管理系统的认知。
系统子和系统需要区别对待。
系统子是可爱的系统精灵,额,好恶心。
系统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其存在的意义大概就只是发布任务,判定任务是否完成,或许,也能叫做铁面无私?
这一夜,历旬不知拓印了多少法诀。
其间,他让系统子帮他拖延了一下系统任务之间的间隔时间,让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把已经变化过的法诀纸页变回了普通白纸,毕竟,就是历旬的空间芥子再大,也不可能全都用来装白纸的。
一开始被主线任务吓得要死,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可当历旬将任务攻略,开始轻松过关之后,随着任务所要求拓印的纸页越来越多,随着屋内的法诀纸页,越积越多,他便不由得思维发散,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天罡三十六法》究竟有多少页,为什么系统一直以指数增长的形式发布任务,《天罡三十六法》却依然没有要被拓印完的趋势?”
而如果系统任务再这么指数发布下去……
“危机!大危机!!系统子!!!赶紧开始拖延任务间隔,尽全力拖住!”历旬急吼道。
接下来在系统子拖住主线任务的一分钟内,历旬向系统子说明了他对主线任务的猜想,然而此时的历旬已经将任务完成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数值。
再如何拖,都已经改变不了,接下来的这个任务,历旬即将要失败的事实。
当系统子尽全力拖延了一分半钟以后,历旬依然没有想到任何能够补救的措施,于是,不出预料的,在下一个系统任务来临的1s后,历旬根本无法变化出那上亿的法诀。
“没想到,系统子,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成了最后一面。”在变化失败之后,历旬无力的软倒在了床上。
这床软塌塌的,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卷着从前过往一股脑的都涌到了历旬的面前。
不自觉,泪水已经落在了这只被历旬用过一次的被褥上。
“明明已经死过了一次,为什么还会这么害怕?”历旬问。
“任务失败。”
回答历旬的,只有那冰冷无情的系统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