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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飞蛾

也许直到最后身心俱疲,人们也不会放弃哪怕一丝的希望,随着情感被岁月的掩埋,许多小小的情愫酝酿着,等到破土而出的一天,历经时间的洗练和萃取,如同饮下最甘醇的烈酒,原本小小的兴奋与冲动便会瞬间淹没了一切的理智。

“你也真是大胆,就算那真的是顾忆你也不必那么急着和他相认吧。结果呢,咱俩都被赶了出来,你满意了?”林子汀不满地看着还在发呆中的何以云。自她站上舞台的那一刻,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呆住了,然而,顾忆却只是茫然地看着她,淡定的说了一句:“小姐,你是谁?”

不明是非的她愣在了原地,保安作势便要上前捉拿她了,林子汀看到这幅情景,差点没吓掉魂来,赶紧上去拉何以云下来。慌乱间,林子汀刚想解释,保安顺手一扯,林子汀的项链掉了下来,她大叫一声,低头去找,找了半天,低头摸到石头的同时,自己的双手也被保安反扭过来,林子汀吃痛,瞬间被扣住,再看何以云,整个人已被保安架了起来,她还犹自喃喃低语。结果两人被查,一起被保安扔了出来。

林子汀气急败坏地踢着鞋子,“都怪你,好好的计划被你给破坏了,我的第一桶金啊,就快到手的鸭子,让你给弄飞了,我不管,你要怎么赔偿我?喂,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一边低头抚摸着手里的石头项链,脸上闪过一丝阴郁。

林子汀回头,只见何以云呆呆地看着酒店门口,喃喃自语:“是他,他终于回来了,他终于回来见我了……”

林子汀斜睨了她一眼:“喂,别瞎想了,他根本不认识你,不然刚刚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你,死心吧,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顾忆了。”林子汀会看着大楼,心中也暗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何以云坚定道:“不,他是,他是顾忆,那双眼睛不会欺骗我的,我要回去找他。”说完转身便往酒店里走去,林子汀一把拉住她:“你现在去没用的,当着那么多企业家的面,就算他真的认出了你,也不会跟你说话的,毕竟人家现在是花忆集团的执行总监,金融界的翘楚,你是根本接近不了他的,这是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何以云甩开了林子汀的手,不顾一切飞奔到酒店大堂,酒店保安双手按着她,不让她进去。她努力挣扎,两个保安都略显吃力,自己一定不要放弃,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再见就更难了,顾忆,为什么你没有认出我,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要把这十年的思念都传达给你,拜托,请让我再见你一次,拜托了!泪水再次肆意流淌,何以云也顾不上去擦,这挣扎中,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大理石地上。

“滴…滴…滴……”什么声音,何以云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林子汀那张由悲转喜,再由喜转怒的脸。

“你不要命了,都被赶出来了,还进什么进,两个保安都拉不住你,要不是你突然低血糖倒在地上,我还真怕那些保安要报警抓人了。你给我好好反省,万一真闹出事来,你还有官司要打,这对你的工作影响将是巨大的你知不知道?”林子汀一边抱怨,一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何以云。

何以云拿着杯子,沉默地盯着袅袅升起的水蒸气,迷离的睁着双眼,思考了很久,带着下定决心的口吻说:“子汀,我要进花忆!”

正在喝水的林子汀闻言差点一口水呛死,捂着不停咳嗽的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你…咳咳…疯了…咳…真的不能去……咳咳咳。”林子汀涨红了脸,可越说,呛得就越厉害,话就更说不清楚,无奈,何以云一边帮着她顺气,趁她还没时间反驳,自顾自说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原本也打算放弃过去,可是上帝再次让我遇见了他,我不知道错过了这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林子汀,我真的好爱他,整整十年…”何以云望着窗外,满心都是期待,是他,他的眼睛明明认出了自己,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一定是,“我愿意为他飞蛾扑火。”

“那你的官司怎么办,别忘了,花忆集团的新人招聘是这月的16号,也就是祁玉生二审的当天,你确定不管那个可怜的总管,选择你的爱情吗?”林子汀抹了抹嘴,戏谑之情溢于言表,这个何以云,最要命的弱点也就是她的心软了吧。

果然,何以云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那么用力,是的,不可以这么放弃祁先生,他是无辜的,可是顾忆……何以云无法继续那种日夜思念却恍如镜花水月的日子,自己已经错过一次,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似是过了很久,也许也只有一瞬,:“我可以帮祁先生。”在林子汀耀武扬威准备摆个胜利姿势时,何以云嘴角一弯,“也可以进花忆。”

窗外,刚刚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间射下一缕阳光,已是午后的天气格外的好,微风吹拂着米白色的窗帘,很是温暖。

办完出院手续,看着一脸阴沉的林子汀,何以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还是那么瘦,锁骨微微突出,何以云手不觉地加了力气:“不用担心,只要顾忆再次想起我,能够接受我,我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林子汀抬起脸,精致的妆容由于疲惫和担心而显得黯淡无光,“你会不会和他一起,再也不回来了?”

何以云笑了笑:“不会的,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打小一条裤子穿大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你,我保证,进入花忆,夺取顾忆之后,一定全身而退。“

林子汀破涕为笑:“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坚持我也不好为难你,加油吧,把顾忆给我抢到手!”

齐宁走出大厅:“车已经停在门口了,走吧。”出了医院门后,齐宁撑开一把伞,何以云缓缓地抬起头,初夏的天气,太阳也燥热起来,远远地,有蝉在吱吱叫着。

城市的空气渐渐被欲望所熏染,聚集到天上,闪现着不同的云朵,就像每个人的脸一样,阴晴不定。太阳骄傲的俯视着下面的人们,如同蝼蚁,殊不知自己也一样,正被时间所玩弄,一点,一点,拖向无边的黑暗。

霓裳会所里,灯红酒绿,眼前的美女如云,各个身材火辣。清溪挑逗着面前的豹纹小妹,一看就是新来的,这么禁不住诱惑。两三句话,她已经欲火燎身,衣服渐渐也只剩豹纹的内衣了。

“总裁,请我喝酒,我送你一个香吻好不好?”豹纹妹勾着自己的裤腰带走进一间包房,清溪淫淫地笑着,“好啊,不如我们直接一点”他凑近豹纹妹的耳边:“我用嘴喂你,好不好?”

“啊,总裁你好讨厌。”豹纹妹一脸娇羞,手缠得更紧了,“那今晚,我们……”眼神略略扫过房间门口,清溪微笑着关上了房门,“当然,只要妹妹你听话就行……”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清溪正享受着妹子的尖叫声,这种独特的声音最能让他得到一丝满足与平静,手指拽着她的头发,压在身下慢慢侵蚀着……

“喂?”玩累了的妹子躺着睡着了,清溪起身点了一支烟,“什么事?”

“喂?总裁?”

清溪轻蔑一笑:“她已经睡着了。”

“清总监,顾总监回来了。”

“知道了。”清溪缓缓吐出一口烟,慢慢的说,“这次的新人选拔你来负责。”

“好的,我知道了。”助理段桥挂掉了电话,清溪微微眯起眼,望着市中心的灯火,远远地觉得灯光好刺眼,夜晚的都市,霓虹灯闪着各色光芒,把天上星星的光都给冲淡了,清溪吐出最后一口烟,转身在扶手上灭掉了烟头。

何以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慢慢地舒了一口气,真是有点累呢,证据不足,无法在庭审上节约时间,法庭是讲究程序的,这点何以云比谁都清楚,看来只好在原告程秋身上下手了。他是中化企业的副董事,也是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中化内部出现了两派之争,以徐进为首的董事派和以程秋为首的副董事派僵持不下,祁玉生也是在一次酒席之上无意说了一些顶撞他的醉话,然后就落到了这步田地,这个老狐狸在职场这么多年,搞定他还真有点难,怎么办?

何以云翻来覆去,滚着,滚着,就掉了下去,脑袋重重地在茶几上一磕,桌上的报纸掉了下来,看到华尔街某企业突然倒闭的消息时,突然,何以云想到了,这个老狐狸也是有弱点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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