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纱幔入目,一股子陌生的清香扑鼻。
“你可算是醒了!别乱动!要是折了我的针,你可赔不起!”苏忆璃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夜栀墨抬起像刺猬一样的右臂,晃了晃,“不就是几根破针吗?我傀狱要多少有多少!”
“哼!几根破针!就你现在,我一根针就能要了你的命!”苏忆璃没好气的说到。
“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能走出傀狱?”夜栀墨有自信,他现在手下这些死士绝不会任他苏忆璃摆布。当年他可以控制烈宗堂,是因为魄陌残暴,教中死士皆对其心怀不满,而又无可奈何,这才归顺了新主,而如今,他待众死士不薄,他就不信苏忆璃会得民心。
“我要是想杀你,在你昏倒的时候,我就可以施针杀了你,又何必等到现在!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刚刚把你从阎王殿拽回来,你就这样对我!懂不懂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我这可算是救了你一条命啊!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啊!”
“莫要拌嘴了,药熬好了!”尘安端着一盅药,上面还升着腾腾热气。
苏忆璃想了想,随手从夜栀墨榻旁的花瓶中折下一朵不知名的花。
这花瓶被人换过了,大抵是苏忆璃换的。
他摘下花瓣,在手心碾碎,加到了药里。
夜栀墨一下子感觉这盅药泛着绿光,迟疑着接过。
“放心!毒不死你!这只是安神的!这屋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我一路上收集的新鲜草药,可要小心照顾着!唉!刚采的药材啊!就给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煎药了!心疼死我了!”
“不就是些药草吗!我傀狱要多少有多少!尘安!去给他拿点药材!”
夜栀墨话音刚落,就被苏忆璃连连拒绝:“不不不!你那些药材哪能和我的比!”
“好了好了!一会药都要凉了!”尘安催促到。
“哼!我就当这些药都被狗吃了!”
“你……”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吃药啊!是嫌苦吗?”
“谁!谁怕吃药了!”
果真,苏忆璃这个激将法甚是好用,夜栀墨将药一饮而尽,苦的夜栀墨连连干咳,就在这时,一块东西在夜栀墨嘴里化开。
“这是什么?”他声音冰冷,眼睛审视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自然是糖啊!瞧把你苦的!堂堂傀狱教主竟然怕苦!这不是让人笑话吗!说着夜栀墨大笑起来。”
“你!”夜栀墨被苏忆璃气到,下意识的就手结金线。
“别!”苏忆璃惊慌之下,想都不想就用手去握夜栀墨的右手,他的这个做法让尘安吓了一跳,也让夜栀墨不敢相信。
若他身体安好,苏忆璃这白皙的手怕是早就废了。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这一次,夜栀墨真的生气了。
“你这救人的手还要不要了!滚!滚出去!”
苏忆璃被吓的没有答话,默默撤下夜栀墨手上的银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推门出去了。
尘安知道这时候不能说话,让自家教主自己静一会就好了。
苏忆璃事后想了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脑子一热就什么也不管就冲上去了。
待夜栀墨冷静下来,倒是开始自责了,自责自己不该对他发脾气,可是做了的事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可知我中的主这是什么毒吗?”夜栀墨问向尘安。
“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夜栀墨感到一丝寒意,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从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直接吞噬傀偶令的金线,这让他迷茫。
萧眦臻是自己学了傀偶令,他有没有教给婆弥罗的人,无人知道,而这蛊虫,无论是他发现的,还是婆弥罗专门为了对付自己而饲养的,总而言之,必定是冲着傀狱来的。
尘安看出了夜栀墨的不安,“教主莫要担心,属下一定誓死保护傀狱。”
夜栀墨没有说话,只是自己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