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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狮子的“守护神”

布满尘土淤泥的车轮和凝固的血迹记录着亚当森最后的经历。

在肯尼亚的科拉国家森林公园里,亚当森的助手和一位参观者收拾着死者在宿营地的遗物……

1989年8月20日,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公园,3名偷猎者打瘪了汽车的轮胎,并向他们进攻。在用铁棍打断司机的胳膊后,偷猎者便向一位前来参观亚当森所喜爱的狮子们的德国妇女袭击。这些人比野兽们还残忍。喊声传遍了灌木丛,枪声在亚当森的茅草屋后响起,亚当森迅速召集3位助手,去营救自己的朋友。在一片喊叫声中,亚当森认出了土匪们。“我去告诉他别去。”穆罕默德·莫罗,当时这位助手说道。可是亚当森却坚信自己能赶走土匪,因为他们惧怕他。结果,83岁的亚当森再也没能回来,这群野兽夺走了他的生命。所有在场的除莫罗死里逃生,其余都被土匪残暴地杀害了。

1989年8月下旬,肯尼亚政府派出300名军人乘军用直升飞机在事件发生的现场搜查,3名涉嫌参与谋杀亚当森的索马里人被拘捕……这位可敬的老人长眠了,但他的英名传遍天下。1989年8月22日,我国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节目中报道了这位老人被害的消息,9月2日又报道了他在科拉的安葬仪式。

乔治·亚当森是举世闻名的狮子研究专家,自然保护主义者。1906年,亚当森在印度出生。他的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爱尔兰人。1924年,亚当森随父母移居肯尼亚,曾当过卡车司机、淘金者、职业猎手。1938年,亚当森在肯尼亚的狩猎局工作,他一方面要追踪和消灭那些侵害人畜的野兽,另一方面要保护各种各样珍稀动物,打击偷猎及走私象牙、犀牛角和狮皮的不法分子。

从1944年开始,亚当森和他的妻子乔伊主要从事让驯养的动物恢复野外生活的研究,他们收养了一些小狮子,待它们稍长大后即放归自然,其中最著名的狮子是“艾尔莎”,它把亚当森夫妇看作父母,产仔后还常常带幼仔回来看望他们。有关“艾尔莎”的故事,乔伊曾写了《生而自由》、《生存自由》、《永远自由》三部畅销书,轰动了世界。其中《生而自由》还被拍成电影,引起了愈来愈多的人们对野生动物保护的关注。乔伊用她的稿酬和人们的捐款建立了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1980年,乔伊先于亚当森在肯尼亚被偷猎者杀害。亚当森说:“乔伊离开了我们。她的葬礼简朴、静谧。火葬场就在郊外通向国家公园和孤树平原的路边,那是我们最早去内罗毕时露营的地方。奥地利的、英国的、肯尼亚的朋友们来参加了她的葬礼。”

亚当森说:“按照乔伊的愿望,我把她的骨灰带回梅鲁。一部分撒在她营地树下……在那个营地度过的岁月里,生活中常有阴云和风暴,但她的内心是善于保持幸福宁静的。其余的骨灰和艾尔莎埋在一起,就在她写‘我在那儿紧挨着艾尔莎坐下,感到仿佛迈进了天国的门槛的地方。”

“艾尔莎”是一头狮子的名字。

亚当森说,“一天中天气最热的时候,这狮子就躺在乔伊的行军床上,它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艾尔莎。”

他谈到艾尔莎的来历:“在1956年2月,我把艾尔莎的母亲打死了,随后就听到从一条石缝中传出微弱的叫声,我们用棍子钩出了3只小狮嵬。”

“我知道乔伊喜爱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她不会反对我把小狮子带回家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乔伊立即放下手头未完成的绘画,来照料它们……让我们吃惊的是跟了乔伊6年的蹄兔帕蒂,帕蒂一向对以前的争宠对手獠、松鼠等颇有妒忌之意,这次却立刻欢迎这3只小狮宝宝,和它们一起玩。这些小狮嵬特别喜欢和孩子们一起蹦跳嬉戏,总在练劲儿。它们的本能从小就起着作用。它们总是悄悄地从后面接近猎物。它们出了门就更加狂暴,试着用灵巧的爪腕把我们绊倒……喜欢群居又好奇的小狮子对每晚把它们关在走廊外很是不满,每当我们坐在一起时,它们总伸进鼻子盯着我们偷听我们的谈话。”

由于主任狩猎监督官威利·黑尔的干预,亚当森必须把其中两头狮子送进动物园去。亚当森说:“我们决定把最小的那只留下,乔伊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艾尔莎,还准备把它两个姐姐送到鹿特丹的布莱多波动物园去。乔伊带着它们从内罗毕起飞,她离家的这些天,艾尔莎就陪我工作和散步。我不知道乔伊什么时候回来。但艾尔莎却知道。一天下午它怎么也不肯离开大门一步,一两个小时后,乔伊回来了……艾尔莎一直得到我们的园丁努鲁的精心照料,但当它见到乔伊真的回来了,便把她紧紧抱住,简直叫她喘不过气来。它在乔伊这里寻求母爱和食物,它吸吮乔伊的拇指,用头揉搓着她的大腿,就像在母亲腹下找奶吃一样。我和乔伊一致认为不能让它在动物园了此一生,要教它适应野外的生活,尽管我一生作狩猎监督官,对狮子又有特殊的兴趣,但我却缺乏真正的知识来完成这个自我的任务”。

艾尔莎在他们身边度过了5年难忘的岁月,有很多动人的故事。1960年,艾尔莎病死了,他们全家人,包括艾尔莎生育一周年的3头小狮子全都陷于极度的悲痛中。

亚当森一生与500多头狮子打过交道。很多狮子都成了他的好朋友。尤其在他1961年退休之后,他常常在旷野与狮子们在一起。亚当森热爱大自然,呼吁人类给野生动物以生存的权利,呼吁人类不要等到它们濒临灭绝才来保护它们,并以毕生精力致力于野生动物的保护,他被誉为“丛林绅士”、“狮子的守护神。”

1988年,《乔治·亚当森自传———我的欢乐与骄傲》一书问世,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英国《每日邮报》载文说,此书要比乔伊的《生而自由》更胜一筹,著名生物学家赫克斯利称此书“自始至终扣人心弦,感人肺腑,引人入胜。”作家莫里斯则说这是“迷人的人讲的迷人的故事”。在这部书里,亚当森生动地记述了他80年的生涯,记述了他的奋斗与追求,他的工作、爱情和生活。书中的异国情趣,他和许多狮子在一起的既惊险紧张又极富吸引力的生活,读来令人心驰神往。

点评

“真实有时可能比虚构更加奇特。”这是《生而自由》一书序中的一句话,从本故事中我们的确体会到了这点。

本故事讲述的是一对动物学家夫妇———亚当森夫妇,一生在原始森林考察,为狮子的研究和保护作出巨大贡献,但最终却双双丧生于偷猎者之手的故事。故事还特别突出了夫妇俩以不知疲倦的耐心与一头幼狮培养出强烈感情的情节。

让我们看到野外考察不仅环境恶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然而这些都没有使他们离开,可想而知他们对动物的深情,对事业的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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