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寿命有一百个红月,差不多两百四十六岁]
每个海域对年龄的定义不同,听说有的海域每三十天就算做一年,轻轻松松上千岁,黎远未免混乱,还是以较为熟悉的、原本世界的天数在心中计算年龄。
[难怪到现在还有人给钱德介绍对象]
又一个疑惑解开,黎远心满意足,他刚准备建议吃饭,就听到董长禄唉声叹气:
“昨天一条鱼都没钓到,老师,今天再陪我去一趟吧?”
钱德点头应和,他看向无所事事的黎远,面露歉意:
“本来今天就可以让你开始进行域能训练的,但老子这儿还有点事,忙完再说行吧?”
见黎远表示没意见,师徒二人便让他们自己去玩,两人处理好手边事务后起身就走。
[吃不上饭是因为运势吗?]
黎远摸了摸挂在身前的小福坠,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陈生呆呆飘浮,据董长禄所说,它已经进行了域能训练,无法被凡力海域同化
“能力觉醒相当于域能训练?那被超能科称为'能量'的物质,不就等于他们所说的域能?”
趁着钱德和将军不在,陈生也正好想和黎远谈谈:
“3729给你的情报里也提过了,在超能科里,能量分为'觉醒'和'未觉醒'两种状态,你被同化后可以通过不定性攻击使用未觉醒的能量,而我觉醒后连同化都做不到,这不就是……”
[3729?谁啊?]
黎远思绪已经歪了。
[给情报的是跟我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那个吧?等会儿,我先问一问]
黎远闭目询问自己,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在天降建筑里,他跳下电梯后和对方见过一面,还对了暗号。但当时四周很黑,他也没在意对方衣服上的数字,现在回想起来,正是3729。
[超能科似乎很喜欢用编号作代称,他变成那模样,还有陈生对他的态度,应该是被抓起来的?至少不会是员工]
“……喂,在听吗?”
陈生自顾自分析了一堆,却发现黎远一言不发。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它清楚这是对方没有认真听它说话的表现,看样子要么是发呆要么在想别的。
被它一喊,黎远缓缓回神,他通过“问”了解到陈生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略微思索一阵后给出评价:
“你说的对。”
闻言,陈生呵了一声: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呆还是聪明,你不觉得你用这四个字敷衍话题的次数太多了吗?”
“有吗?”
黎远又问起自己这么说话的次数,感觉还行:
“你说的对。”
“……”
陈生沉默一阵,果断放弃继续这个话题:
“你要跟钱德他们说清楚。有不定性攻击在,你觉醒只是时间问题,但觉醒后就没办法进行凡力海域的域能训练了。同理,虽然还没什么根据,但你进行域能训练后很可能就没办法觉醒能力,二者择一,当断则断。”
[一个肯定一个可能,选哪个一目了然]
比起觉醒能力,凡力海域的发展方向更贴合黎远个人兴趣。而且钱德说过,进行域能训练后无法更改,但可以通过特殊道具使用非本海域的能力。
普通的如机械、宝石、刀枪毒之类,珍贵一点的就如不定性攻击那样,可以调动、使用其他域能进行特定方向的行动。
就算进行了域能训练,也不至于无法使用左轮,这比苦苦等待不知道哪一年才会觉醒的能力要灵活得多,黎远认为自己没有犹豫的必要。
他将想法告诉陈生,得到了对方的一声叹息:
“域能训练啊……真好,有人教你。我现在还要想想该怎么变强,能力觉醒后基本都是随缘,根本没有提升方法。”
陈生从窗口飘出,心情低落:
“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你们的域能训练里琢磨些东西出来,要是一辈子都只能这样,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你现在撞不死吧?会弹回来的]
黎远还没不识趣到把这些话说出来,他按住肚子,只觉得饥肠辘辘。
[去湖边散步好了]
他和陈生初来乍到,这里又是将军办公的地方,要是随意走动去寻找厨房,保不齐就会误入禁区、犯下错误、引起猜忌,给钱德和将军带去麻烦。
那些黑甲卫士神出鬼没,黎远身上没钱也没联系他们的方式,既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去外面晃悠,吃饭的事等到晚上再说……
[要是晚上还没东西吃,那就试试草和金属好了,没道理那些研究员能吃我不能]
黎远这么想着的时候,完全没在意自己是一个运势缺失的人,也完全没联想到倒霉鬼去有水的地方必定会遇上什么,等他脚一崴落入冰冷湖泊中时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事,却为时已晚。
这片湖泊建立于凡力海域唯一统治者的府中,位处极阴,是由几十位算命师傅联合推算、精挑细选,绝对冰寒,哪怕是经过域能训练的凡力海域人想要下去游泳都得掂量掂量,更何况黎远。
好在湖边还有其他人散步,再加上陈生救援及时,黎远被捞上来时只是呛了几口水、身体轻微冻伤,生命无忧。
[小福坠吸收的运势好像不是很猛]
这是黎远被抬着回到房间时的想法。
以他现在的体质,这种伤势自愈即可,都没必要治疗。更何况钱德听说这事后还带着食物来看望,于他而言不亏,甚至有点小赚。
“小福坠啊,它的效用你也感受到了,平时只是吃点小苦头,但到关键的时候就得要命,什么时候带着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董长禄盘腿坐在黎远床头,捧着碗给黎远喂食:
“算是不好不坏的小玩意儿,谁给你的?”
“嗯。”
黎远张嘴吃下虫子,表面点头应和着董长禄的嘱托,对后一个问题闭口不言。
“你、你们今天钓到鱼了吗?”
老者给黎远小福坠时陈生也在场,它自然知道黎远不回答董长禄问题的理由,未免对方追问,它只得主动开口引导话题。
“没有啊,真是奇怪了……”
董长禄面露困惑,似乎已经遗忘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
“是不是那地方不行?”
“你们不是去了附近有名的钓鱼海岛吗?会不会有天气原因啊?”
松了口气的陈生顺着聊下去,钱德在旁环胸皱眉叹息,似乎也没什么头绪:
“那里是正适合钓鱼的天气,老子还潜下去看过,栖息在附近的海族说它们看到了我们想要的那种鱼。”
[看他们的样子,一天钓不到鱼就没心思让我进行域能训练,这可不行]
黎远瘫在床上,帮忙思索道:
“那是不是饵料不行?”
董长禄叹了一声,摇头不语。黎远见状便意识到自己和陈生能想出的东西,他们二人同样能想到。
[得从不寻常的地方想起……不是在钓不到鱼的地方,也没有天气、饵料等因素影响,那种鱼出现过,应该也不是死绝了,还能有什么原因?钓鱼的人不行?不应当]
黎远将掉落在唇边,正不断扭动的雪白肥虫按进嘴里,苦思冥想。
[换位思考,除了那些条件外,鱼绝对不会上钩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海里和外面有结界吧?]
“咳!”
身旁忽然传来董长禄的咳嗽声,但他手上动作却依然平稳。黎远看着他,莫名有种对方在憋笑的直感。
几人商量一阵,并无思路。在嘱咐黎远和陈生好好休息后,董长禄才与钱德并肩回屋。
夜色已经深沉,石板路上行人不多,师徒二人缓缓行走,一点都不着急。
“老师,黎远对域能训练似乎很期待的样子,您明日就去教教他吧?”
见弟子一副淡然模样,钱德不由失笑:
“怎么这副装模作样的表情?有鱼上钩了?”
“那倒还没,只是觉得黎远挺有趣的。”
董长禄边走边随手从路边屋宅的外墙上扯下一朵白花,露出笑容:
“他就交给您了,弟子明日独自再去一次海边。”
钱德早有准备,闻言只是面色平静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