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卖身醉红楼
“苏姐姐,因为我们出身贫贱,才来到这种地方,寻不到良人也是命呀,那些好人家的女儿就比我们强多了,他们是明媒正娶进门的……”莲儿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那可不一定,冰儿姐姐我也是大家闺秀吧,还不照样让人扫地出门”苏冰随意的把自己当作例子,单间里的汝月阳听了以后,肌肉都僵硬了。
“冰儿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跟我们不一样,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你一定会幸福的。”莲儿觉得不好意思。
“妹妹,幸不幸福不是别人喜欢你,而是自己有没有幸福的资本,很多时候出身不能选择,生活的道路可以选择,冰儿姐姐死而复生明白了很多事情,那就是一定要开心的活下去,无论多艰难都不放弃,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想办法养活好自己,只有钱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不要指望男人,现在有人喜欢冰儿姐姐,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永远喜欢冰儿姐姐,有一天人老色衰,冰儿姐姐可能只能守着自己的银子过了。”苏冰意味伸长的说了一通,只希望这些姑娘不屈服命运,为自己争取个稍微好点的未来。
“妈妈,您就让苹儿在醉红楼里呆下去吧,苹儿什么都能干,真的,求求妈妈了。”突然,苹儿姑娘披头散发的被老鸨赶了出来。
“快走,这是你的卖身契,你再呆下去,醉红楼都得让你搞垮了。”老鸨一脸怒容,恨不得把苹儿生吞活剥了。
大厅里议论纷纷,可是没有一个敢说话,怕撞到枪口上。苏冰赶紧一把拉住老鸨:“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可别伤了身子”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把苹儿给我吧,妈妈您看可够”
“苏小姐呀,您要是喜欢苹儿,我白送给您,这是卖身契,您收好,这个银票,就当您最近几天的茶钱了。”老鸨一把夺过苏冰手里的银票,脸上像开了的菊花,粉扑哧扑哧的往下调,差点迷了苏冰的眼,姑娘们都在旁边小声私语,不明白苏冰为什么会对一个染上花柳病的妓女施以援手,平常人家都是避之不及的。老鸨今天早上让人把苹儿的铺盖都烧了,妓院中最忌讳传出这种病来,被嫖客们知道了,生意彻底没得作,原来临都城有一家芳华院就是因为头牌姑娘得了这种病,传开来以后,被官府封了,姑娘们要么成了暗娼,要么变成军妓,连老鸨最后都流落街头,最后一张草席埋在了乱葬岗。
“苹儿,你可愿跟着苏冰,我让大夫给你治病?”苏冰没搭理老鸨,只是对着苹儿淡淡的说道。
“苏小姐若能收留苹儿,苹儿今生当牛做马,来世结草衔环,报此大恩”苹儿的一双杏目已是泪水涟涟。
“苏冰没有什么需要苹儿妹妹报恩的,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我给你写封信,今天你到据此三里地一个小宅院,找一个叫雪梅的妇人,她会收留你的,到时自会有人给你治病,你若是能弹唱拉曲就更好了,若不能,在那里做些杂役也能安身。”苏冰曾经跟雪梅她们说过,若有风尘姐妹流落,一定帮上一把,她们也是在尽自己所能收留了不少苦命之人,现在小院里有二十几个人了,孩子也有三四个,苏冰还给他们出资,到私塾里读书,青生现在已经把《论语》背的滚瓜烂熟。
“原来苏小姐就是帮助雪梅她们的人,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银票还给您,以后您来醉红楼,全部免费。”
这临都城里的老鸨们都是通气的,妓女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都知道,雪梅她们的事情,老鸨们也曾经帮助过,只可惜救急不救穷,大家都是有心无力,当时只知道是位苏公子,现在想到苏冰经常女扮男装,才知道是一个人,故而对苏冰是心怀敬意,其实就算苹儿出了醉红楼,老鸨也会偷偷的给她些银子,只不过醉红楼里的姑娘这么多,规矩还是要有的。
“妈妈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这几日是苏冰疏忽了,在醉红楼太随意,当成了自己的家。”苏冰觉得能力所能及的帮助她们,别人不必太当回事,只是苏冰不知道,她的这一小小善举竟在某一天让她脱离囹圄之灾,重获自由之身,当然这是若干年以后的事情了。
“妈妈,苏冰今日来,还有一事想与妈妈相商,不知妈妈可有时间?”苏冰忍了许久终于想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苏小姐有何事,需要妈妈我做的尽管提就行了,妈妈必定尽力而为。”老鸨满是义气之言,两个人一同转身进了老鸨的房间。
“妈妈,你这里的东西,比无双姐姐那里可好多了,还是妈妈会享受呀。”苏冰一进妈妈的屋就看见老鸨屋里放着很多珍贵的花瓶,厅堂正中央一个玉质丝箔刺绣屏风,上面绣着麻姑献寿图,栩栩如生,刻画入微。
“让苏小姐见笑了,这些不过是年轻时,恩客们看得起,赏的罢了。”老鸨跟苏冰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把自己脸上的浓妆卸了,苏冰从铜镜里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美的跟画上的仙女一样的妇人。眉若春山,目似秋水,肤若凝脂,皓齿红唇,看的苏冰心中一动,这样的美人,纵然豆蔻已失,却仍旧气质芳华,当年被称为临都第一艳,绝非虚传。
“妈妈,真美呀,要是素衫淡妆,无双姐姐也得让您三分,干嘛总打扮的像个媒婆?”苏冰戏谑起老鸨来。
“红颜老去,还那么张扬干什么,还是当妈妈好,看着这么多客人迎来送往,生意兴隆,妈妈觉得比年轻时还爱这繁华呢?”老鸨边说边给苏冰倒了杯茶水,苏冰一看连茶杯都是上好的和田玉,轻轻品去,茶香淡若幽兰,是上好的庐山云雾,这可是苏冰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喝的茶,可是不知怎么的,玉泽王朝的人不认这种茶,连连玉若昭都弄不到这种茶,苏冰很快一杯见底,眼巴巴的看着老鸨,等着续上第二杯。
“苏小姐,今日来不是为了来喝老婆子的茶吧?”老鸨看着苏冰贪婪的目光,提醒起来。
“妈妈见笑了,苏冰一向喜欢庐山云雾,今日一品竟然忘情,妈妈莫怪,近日有一事向妈妈打听,不知可还记得弹弓王的牛雷天?”苏冰赶紧说明来意。
“你如何知道牛雷天,他早就死了?”老鸨说的很干脆,但是苏冰能听出她声音里有一丝颤音。
“苏冰并非江湖中人,妈妈不必惊慌,苏冰这里有一副图纸,希望妈妈转交给他,若是真能做成此物,青楼里的姐妹们可少受红花落胎之苦,水银绝育只之恨呀,还能减少花柳病的流传。”苏冰把一个画的安全套的图给了老鸨,上面写着名字跟用途。
“这种东西恐怕做不出来吧,再说牛雷天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后人。苏小姐还是另寻他人吧。”老鸨看了看图,手指微动,马上把图还给了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