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幸城要说数一数二,能排的上号的美人,王侯府大小姐绝对算的上一个,那容貌可谓是一等一的漂亮胚子,每次乘娇出街采购新衣服、新胭脂之时,周遭便围满了好事的人群,无论讨饭乞丐还是富商公子爷,都是挤破了头想要一睹她的风采。
守卫在车娇旁的王侯府护卫每回都是疲劳不堪,因为有大小姐的吩咐,不能伤了百姓,所以只能拼命横着插在刀鞘中的弯刀,把闻讯赶来欣赏美人的人群抵挡在外。
作为王侯府的嫡长女,王潇潇可谓是享有一切荣华富贵,想要的东西极少有得不到的,采购的衣服放在府中那是堆积如山,佩戴的首饰是派人从外域拿重金换来的稀有五色石,想要吃的水果立马会有人快马加鞭得采运而来。
此时的她,坐在自己的闺房中,看着手中的一枚红色小香包,有些出神。
下个月,她就要出嫁去遥远的都城,入室于禁军统领骁骑将军,做其四房小妾。堂堂王侯府嫡长女,去做人小妾?这让娇生惯养的王潇潇心中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虽说这禁军统领的官衔很有吸引力,但将妾室的身份说与他人,总归是脸面过不去。
王潇潇瞅着手中的香囊,轻轻叹了一声,正在思绪万千之时,耳闻府外貌似有喧闹之声,略感诧异,是何人敢在王侯府门前大声喧哗?
她轻挪莲步,推开房门,向外行去。一旁的丫鬟看到主子出来,立马迎了上去,脸上挂着担忧之色,小声询问道:
“小姐,您怎么早点也不吃,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在房里呆着,现在都已午时了,小姐您还是快去用膳吧。”
王潇潇冷冷得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丫鬟,说道:“饿了我自会去吃。”
“是。。。”
“倒是我让你带给萧然大哥的信,你有带到么?”
小丫鬟单名一个云字,平常府里人都唤她小云,正处金钗之年,红扑扑的脸蛋没有一丝烟尘的渲染,唯唯诺诺得答道:“奴婢在那日小姐吩咐我之后,当晚便将信件交予了萧然校尉。”
“那怎会到今日还无他的回话?”
“这。。。可能。。。可能是萧然校尉有要事要处理,没腾出功夫吧。”
“哼!”王潇潇一甩裙摆,也不理会小丫鬟的解释,快步踱出庭廊,向外院行去。
“小姐,您从早到现在都未进油盐,这可怎么行啊,您身子骨本来就虚,这样可行不通,哎呀您慢些走呀,当心崴了脚。。。。。”小云踩着小碎步弯着腰跟在主子的身后,伸出手想要提起那过长的裙摆,生怕主子一个不小心拌了脚,摔了跟头。
走在先前的王潇潇,心中烦闷至极,这死丫鬟令人难听的公鸭嗓像念念碎一样回荡在耳边,此时她一扭头,看见跟在屁股后面的小丫鬟勾着腰,正想要抓自己的丝锦长裙,这稍一停顿,小丫鬟戴着竹簪子的头,正好撞在了她的屁股上。
王侯府大小姐的面部五官,此时变得狰狞至极。屁股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啊!”得一声叫了出来。
“你这个该死的下贱奴婢!脑子里装的是粪么!”
“对。。。对不起。。。小姐。。。我。。。”半蹲在地上的丫鬟,原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此时因为害怕和羞愧,更是涨了个面目绯红。
王潇潇哪听得半分解释,也不顾疼痛,一把掀开裙摆,抬起纤细的大白腿,一脚蹬在了小云的脸上。
噗通一声,还处于孩儿年纪的丫鬟小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脸颊上的鞋印,抿着嘴,拼命扼制着眼珠中打滚的泪滴。
“给老娘滚到柴房去,两日内都不得进食!”大小姐一脸阴沉得骂道。
“遵。。。遵命,小姐。”
“也不知道徐管家给我买的什么丫鬟,都不考量考量脑瓜子有没有问题么。”她看着战战兢兢离去的小云,恨恨得自言道。
“呦!这不是大小姐么,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呀?”
一位年纪约莫二十过半的少妇人,迈着妖娆的脚步盈盈而来,其个头虽小,但身前的庞然胸器倒是博人眼球,姣好的面容施了厚厚的一层粉黛,月牙的柳眉下挂着两条含水的丹凤眼。
作为王侯去年新迎娶的三太太,娆月最近可谓风光无限,深得王侯的宠爱,虽说身份终究还是个妾,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地位快与正房平起平坐了。
临近正午,娆月在房中精心抹了胭脂,挑了件若隐若现的红色衣裙,准备去和侯爷共进午餐,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影,刚才无聊摆弄着裙边的金丝时,听见府外有喧闹之声,便起身前来瞅瞅。
“呵呵,是三姨娘啊,怎么有兴致出来遛弯,不去好好练你的床上功夫,跑来这做甚。晚上王侯大人不满意的话,你日后可就没什么能嘚瑟的了。”
王潇潇心中本就烦闷,刚被不懂事的下人折辱,现在又遇见早就不顺眼的三太太,一下毒舌尽显。
谁知这娆月也不恼,掩嘴哈哈一笑,笑眼含媚得说道:“姨娘我这本事可高着呢,就算侯爷他每日待于我这,也是不腻倦的呢。倒是小姐就快要嫁于骠骑将军作妾,要多领悟领悟这方面的本领才是。毕竟这做妾呀,要懂得讨老爷的欢心才是。”
王潇潇原本精致的脸颊此时涨的泛紫,不自觉得握紧了手中的香囊,刚想要发作回呛三姨娘的讽刺之言,一阵喧哗,再一次从与外院仅隔着二十来丈的门府外传来。
娆月娇媚得瞥了一眼杵在那得大小姐,脸上的不屑转瞬即逝,与身后跟着的两名丫鬟吩咐了一声:“咱们走吧,去看看府外是何人在喧闹。”说完,扭着丰盈的臀部,妖娆得向门府方向走去。
只落得王潇潇站在原地,憋着一肚子气却撒不出。
“老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葛太守那死老头是什么意思,出了这么大个命案,却让一个小百户在此统领查案,真是闹笑话!”
作为燎国的异姓王,王昊天还从未受过这等愤懑,当即在府前破口大骂,指着身旁的门府护卫吼道:“去把老子的爪黄飞电牵来,本侯爷现在就要去太守府判他这个小百户的死刑!”
司洛一看着眼前吐沫飞溅的王昊天,出奇的镇定,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萧然,连忙凑到主子的耳边小声低语道:“侯爷,卫兵团领头此人,乃是司长史的儿子。”
正望着自己的战马有没有被牵来的王昊天,听闻此言,略感诧异,嗓音一下降了许多,喃喃道:“你是说东城司长史?”
“确是。”
“本侯怎的从未见过他这个儿子?”
“侯爷您见。。。倒是见过的,在六年前太守寿辰宴上,那个登台舞剑表演的少年便是此人。”
王昊天略一沉吟,有些恍然道:“噢。。。模样变了许多。”
萧然微微点头,挺拔的立在一旁。
“东城司长史啊。。。与他倒是并无什么交集。”王昊天摸着自己长满胡渣的脸颊,转脸看向台阶下的司洛一。
这一看顿时把王昊天气个七窍生烟。
只见后者那双眼眸中仿佛出现了两颗心状的桃花,直勾勾得射向门府前刚刚出现的妇人,司洛一脸上那抹淫邪,一丝也不懂得收敛。
来凑个热闹的娆月,刚离近府前,就听到自家侯爷在那吼叫,便心想着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想赶紧前来安抚讨乖,谁知刚一推开挤在府前的护卫,便见台阶下一名身穿戎装的兵士在色眯眯得看着自己。
一身贵妇人装扮的娆月,从肩部得丝质开衫中,若影若线得透出诱人的肌肤,不尽让人浮想联翩。
娆月的余光中,瞥见身边不管是护卫还是家丁,都不自觉得避开眼去,不敢直视自己,只有阶下的一名年轻兵士一点也不避讳,直勾勾得盯着自己,而且表情还有些淫邪的味道,这倒是让她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好奇。
“我杀了你!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长史家的又如何,本侯今日就让你知道谁是大幸城的皇帝!”
方才听闻司洛一的身份后,王昊天本有些压了压怒火,但看到这个楞头崽子居然亵渎自家女人,这让他如论如何也不能忍,气急败坏得一把抽出了身旁萧然的佩刀,向正看的出神的司洛一横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