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李夜的突然到来，一个个学生被吓得顿时噤了声。
李夜初次任教，围聚的学生们虽然可能在颤鸣课上见过他，但李夜行头置换，加上以前存在感极低，所以都没认出来。
但见李夜年纪轻轻，戴着教职徽章，老师身份是跑不了了，可能是哪个班的班助。
李夜冲刚才说的最大声的那学生笑道：“同学，你是十一班的吧？”
咕噜一声，那学生咽了口口水，磕巴道：“老，老师怎么知道？”
李夜扫了在场十几人一眼，嘿然冷笑道：“我不仅知道他是十一班的，我还知道你们所有人。你，你……”
李夜仿若指认现场一样，一个个“凶犯”被无所遁形地揪出来：“你们八个都是十一班，你三个九班的……你两个八班，你三个十二班的……”
“哧溜！”
众学生倒抽口冷气，次奥，这人谁呀，这么恐怖，竟然能认出所有人！
原来，李夜在颤鸣园，刚好就是负责二一七届的园区。不知是不是受系统影响，此前见过的这些学生，竟然映象清晰，准确无误地按班级对照开来，只是不知道名字。
原本十班里的学生们，躲在教室里头，有生气，有郁闷，更多是习以为常的。但，没人站出来，哪怕反驳一句。
三年的时光，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情景。
此时，见外面有人制止了其他班同学的嘲笑，目光都好奇地探出去。
“我想起来了，你，你就是颤鸣园的那个杂役！”有人恍然顿悟，大声叫了起来。
“啊！他就是那个……”
“难怪，我说怎么有点面熟……”
学生们的紧张感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毕竟，一个杂役在大家眼里，根本算不上老师。但他们忽略了一点，李夜现在可不是杂役。
李夜并不在意他们的嘲笑，他在前方发现了一个藏匿在人群中的身影，那个昨天和自己竞争代班导之职的柳峰柳班助。
我说呢，教室都没进去，这群学生就知道代班导是我了，原来如此……
“讨论完了吗？”李夜走到十一班学生们的面前，满不在乎道，“有件事情，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想告知一下。知道和我竞选代班导的还有谁吗？不知道吧？你们的班助老师——柳老师也是竞选人之一，是不是很神奇？”
“你，你少唬人了……”他们一怔，柳班助没说过这个啊！
李夜背手笑道：“有没有骗你们，打听下消息不就知道了。选拔代班导，靠的是实力。如果说，我是废物，那你们的班助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细细品下……
“另外，大家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不管我以前是谁，现在，是学院老师！《巨石学院学生日常行为规范守则》第七章第十五条规定，学生应当尊敬老师，不得以任何形式嘲笑、诽谤老师。记住，没有下次，否则，我会让纪律纠察队来处置你们！”
说到最后，李夜声音变冷了起来。开玩笑，连你们都治不了，岂不是白活两世！
学院还有这个行为规范守则？众人被吓得一愣一愣，不知道作何辩解。
此时，上课铃声“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还不去上课，等着我撵你们吗？”李夜喝道。
众学生反倒松了口气，纷纷鸟兽散，跑着回到自己的教室去。不远处的柳峰也没了身影，估计进教室了。
“想诋毁我？太小看我了，我根本不需要在意你们的看法。不过，提升实力还是当务之急啊，不然一天到晚被人指指点点，也是蛮聒噪的！”
下一秒，李夜堆着春风般的笑容走进教室，迎来了十班全体学员的注目礼。
巨石学院的教室，比前世中小学教室大好几倍。天顶悬挂着十几盏夜莹丝笼草，每个学员面前陈列一张长约四尺，宽约两尺的矮桌，大家就着蒲团席地而坐。
第一排和讲台之间，空出一块场地，用于老师授课时的现场展示，或小范围演练。
不过……
十班总共有二十八名学员，却有好多位子空着，一、二、三……十四、十五，卧槽，这么给面子，怕我第一天上课紧张，整整缺席一半还多的学生！
剩下的十三个学生，大多是女生，说明逃课的以男生为主。
都是熟面孔，就是名字对不上号。
一个个显得很冷漠，没精打采的，一点欢迎的架势都没有。由此推断，十班的学生，也提前获知代班导是自己的消息了。
“同学们好！”
李夜先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结果，下面安静地乌鸦啊啊飞过……
李夜不以为意地放下点名册，指了指那些空位淡笑道：“以往都这样的吗？这么多人无故旷课？”
依然安静，激不起半点水花……
有意思，提前联合起来，一致排外？
如果是常人，可能会尴尬的不自然。不过李夜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两手托着讲台，兀自说着：“有谁知道他们在哪？宿舍？还是躺在草地上聊人生？不要告诉我，他们在藏书楼发愤图强。”
“噗嗤！”传来一个女孩的笑声。
那少女坐在第二排，梳着平刘海，模样娇俏可人。见李夜望来，连忙闭嘴，忍住笑意绑起了脸，煞是可爱。
有回声就好……李夜笑道：“那位同学，你声音很好听，笑起来又好看，何苦强迫自己绑着脸呢？”
“哈哈，你真会说话！”那位女生再也忍不住笑意。
“谢谢，你也很会说真话！”
那女生兀自得意地耸耸肩，如果不是顾及同学的想法，她还会继续搭腔。
看得出，这是个性格比较活泼开朗的女生。但现在不是撩妹的时候，李夜终止了和她的单独交流，目光继续扫向其他学生，表情依旧淡然、轻视，也有人不满地瞪了那女生一眼。
李夜走下讲台，缓步走在过道上：“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认为我不过是个颤鸣园杂役，怎么会配当你们的代班导呢？或者说，明知道你们修为进步缓慢，学院派我来，是不是敷衍你们？”
仅有的十三名学生，八名女生，五名男生，脸上微微动容，起反应了。
“所以，”李夜话锋一转，“你们这是在抗议，用你们的沉默、逃课，无声地向学院表示抗议，被我说中了是吗？”
一个看着瘦高的男生嗤笑道：“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走？”
有人带头，其他男男女女跟着鼓足勇气抗议道：“我们不需要你，我们要求学院更换老师！”
“你是什么身份，配当我们的老师吗？不换老师，我们就不上课！”
大家都以为李夜应该会被气得走掉，没想到他不怒反笑：“很好，很好，我以为你们是哑巴，以为你们已经没了自尊心，看来还是会说话，还是有自尊心的。但是……刚才别班那么多人在取笑你们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击？哪怕是一句微弱的话？”
“那是因为——”第一排一个颜值很高的女生欲言又止。
“那是因为你们习以为常，自认为废物，失去了应有的骨气！”李夜没给她思考的机会，“而我，你们认为我不过是从颤鸣园来的杂役，应该是好欺负的。所以，你们欺软怕硬，只敢跟我斗，但是——”
李夜的声量越说越大：“你们错了，大错特错！这三个月期间，学院不会给你们更换老师，既然来了学院，一切服从安排。不喜欢，可以趁早滚蛋！”
众学生被李夜骂得拳头紧握，脸色火辣辣的红，缓缓垂下了脑袋。
李夜缓了缓气息，语气柔和了许多：“当然了，我李夜，既然当了你们的代班导，就会对你们负责。在座的，没人可以笑话我，也没人有资格让我离开。论修为，我是破种境，虽然本领暂时低微，却是靠自学一步步走到今天；论学识，《战歌大陆简史》、《命植概述》……等等，倒背如流，十一班的柳峰都败下阵来……”
“切，吹牛……”不少人暗暗嘀咕。
“论家世，呵呵，自然比不过蒙受父荫润泽的你们，但说到谁有钱，我也不比你们差！”
“少说大话了，我才不信！”
有钱学生不少，说他们欺软怕硬，确实有些无地自容；说学识，他们的确是学渣；但说金钱，妈的，他们才不信比不过一个颤鸣园杂役，每个月的零花钱是杂役薪资的好多倍好吗！
“不信，那试试？”
李夜冷笑着，身为神豪老师，为师我最缺的就不是钱！
说完，借着讲台角度盲区，偷偷从纳袋里取出一摞银币，哗啦一声，好似倒在讲桌上，放声道：“开始点名，十三人，130枚银币，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可以领走十枚银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