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论谁都能明白今天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了。
冯母究竟是什么人。
根据记忆中冯甜甜随口提过的,她随她妈妈姓,而她妈妈是金牌律师,非常出名,从事律师行业已有十年,六百五十胜一败。
我上网搜索,几乎没费什么时间,就搜到了冯母的介绍以及她所开的律师事务所。
其余的帖子无一不是赞不绝口。
我把这些信息告诉高婧,她盯着看了许久,只是点了点头,让我和丁楚先回去。
“婧姐她应该没事吧。”我问着丁楚“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好不容易熬成这样,却遭遇了这种事,说来也怪我,要不是我,冯甜甜也不会这样了。”
丁楚搂过我的肩说道:“按你这么说我也有错了,不该把你的事告诉高婧。”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怕丁楚误解,我抬头解释着,没想到她居然眼带笑意。
“你呀,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帮高婧找到了冯甜甜她妈妈的信息。”丁楚说道“高婧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她是实心的带刺榴莲。”
听丁楚开玩笑的这样形容,我心中好受了许多,看样子高婧应该可以解决这件事。
第二天,我们去高婧的店面帮忙修复。
见到现场,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满目疮痍,店面墙上的涂鸦是丁楚一笔一画自己喷的,被黑色喷雾盖的乱七八糟,纹身机,颜料,店内的大小电器,连招牌也被砸的稀碎。
最严重的是,大约上十张客户的预约图纸都被撕了个粉碎,要重新画好,不但要重新联系客户进行设计更是要花上成倍的时间去重新画。
真不知道当时高婧是怎么扛下来的,眼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些根本就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冯母这一出,真是老辣。
“婧姐,我还是觉得是我对不起你”看到这一幕幕,我实在是内心愧疚。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去替你出头的,你不用自责。”高婧边指挥着工人重新给墙面刷漆边跟我说道“全部盖掉。”
见高婧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心里反而更觉得愧疚了,便帮着高婧一起打扫卫生。
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把店内基本收拾完毕,尽管有钟点工的帮助,但有些事我们还得亲力亲为,停下来后只觉得累的浑身酸软。
“你们回去吧。”高婧点着了一支烟,靠在椅子上神情疲倦“我还有事要做。”
今天听高婧说了,幸好有些客户比较宽容,愿意重新沟通再设计一次,或许她要留在这完成画稿吧。
“婧姐,那我们走了。”留在这只会打扰高婧,我们没有其他的用处,还是回去休息好明天再来帮忙吧。
“好,路上小心。”高婧吐出一口烟雾跟我们告别。
回去的路上,丁楚一直安慰我让我别自责,但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觉得是我害的高婧这样的,心中始终很愧疚,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偿还高婧。
回去和江思远打了通电话,互道晚安后,便入睡了。
人一旦进入睡梦中,就会失去时间概念,其实睡了一整夜,却好像简单过去了一个小时一般。
从宿舍醒来时,只剩丁楚和夏潼,唯独不见冯甜甜,大中午的她怎么不见了,于是我把这个疑问抛给夏潼。
“甜甜好早就出门了,特别急匆匆的,好像她妈妈有什么事吧……”夏潼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冯甜甜很着急。
冯母能有什么事?
我拿起手机准备给江思远发信息,微博推送的新闻里,却有一条惊天大新闻吸引了我的目光。
‘金牌律师冯曼十年前竟因为贪财背负人命一条’
这样一条极具攻击性的标题,是本地的新闻公众号发布的帖子,点开一看,标题更加醒目,贪财和人命更是用加粗红色字体显现出来。
甚至还有过程实锤,人证照片等等,应有尽有,热度已达几十万之高。
评论里有说冯曼私下收礼金额巨大的,有说冯曼每每胜诉都是因为她只帮有钱人,收钱就可以扭曲黑白,甚至有那么一个两个自称是当时案子的旁听,目睹了全现场。
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评论,还有那些说要找到冯曼的网友,我心中不禁也有些疑惑,冯母给我的印象如同那伫立的高贵优雅的白玫瑰,居然也会为了钱财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吗?
猜想没得到证实之前,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知道高婧看到这条新闻没有,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因为好消息。
想到这,我赶紧翻身下床洗漱,拉上丁楚去店里。
今天店里又重新进了各种器材用品等等,高婧穿着黑色的t恤,指挥着工人们往店里搬东西。
看到高婧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总觉得冯母的事,或许与高婧有关,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临近下午,基本忙完后,高婧提出请我们吃晚饭。
兜兜转转,选了一家很有名气的火锅店。
菜上齐后,我却不大有胃口吃。
“怎么了?怎么不吃。”丁楚给我夹了我平时最爱吃的虾滑问道。
我摇了摇头,抬眼看了一眼高婧。
只不过是心中有疑问没有解开罢了。
“云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高婧放下筷子对我说“冯曼这件事是我做的,还多亏了你告诉了我冯曼的信息,我才有机会翻出她隐瞒许久的这件陈年往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高婧是如何把这件十年前的事情翻出来的,按理说这样的事,冯曼应该藏的严严实实,思来想去,我只得出一个结论,高婧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这段饭我吃的心有疑虑,所以没有吃好,回去以后,没过多久肚子就又饿的咕咕叫了。
告诉江思远以后,他说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再送我回来。
一路上,我并不太理会江思远的逗弄,只是心中一直猜想着高婧家里到底是什么来头。
丁楚的家世我很清楚,她十三岁的时候就父母离异了,法院把她判给爸爸,可爸爸没几年就突发脑溢血走了,妈妈离婚后改嫁日子很滋润根本没空理她,从十六岁到现在丁楚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些什么才熬过来的。
这样艰难才熬过来的丁楚,是如何认识高婧还关系匪浅,看样子只有丁楚能回答这一切了。
“思远,我突然不想吃了,我想去找丁楚。”眼看快到了店面,我突然停下脚步对江思远说道。
“看见你刚刚一直都闷闷不乐,心里一定有事,没关系,我陪你去。”江思远对我一直很包容,满眼宠溺的说。
每次江思远这样包容我我真的特别感动,感觉自己占了个大便宜,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我却是最幸运的那个。
想到这,我亲昵的挽住了江思远的手臂,乖巧的走在他身边,见我这副模样,江思远是受用的很。
本想去找丁楚,路上却遇到了不速之客。
冯甜甜看起来很憔悴,脸上没有化妆,跟她以往精致的模样大不相同。
尽管如此,她依旧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也许是因为江思远在一旁吧。
“什么事。”江思远不自觉的站到我前面,把我往身后揽。
看着江思远护着我,冯甜甜眼睛逐渐发红,有些失态,她指着我喊道:“你居然陷害我妈?有什么冲我来啊,你凭什么陷害她!”
要不是江思远拦着,我觉得冯甜甜大概要把贴了长长甲片的手指戳到我得脸上。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各种证据都有,你母亲做了什么事,作为她的女儿你自己不清楚吗。”江思远的脸色是我前所未见的可怕和冷漠。
冯甜甜脸上一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她的眼睛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江思远,似乎想从他的脸色看出一丝软和的情意,但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