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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彭城 【首归故里多惆怅,一招化敌真功夫】

第二十二回彭城【首归故里多惆怅,一招化敌真功夫】

诗曰: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小儿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上回书说道,这刘寄奴更名为刘禹,又得了字德舆。说到底也真真像个文化人了。或者说像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了,这下刘禹便是自觉身子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一路带着檀道济奔向那彭城。

早就听父亲说起过,自己老家是彭城。所以在官府的户籍登记上,那也是彭城郡彭城县人。后来又听王谧说过,彭城可是比建康还大,自己这一次终于可以亲眼见一回了。

且说二人这肚里有食,又得了这谱牒护身,一路上自然是没有军士或者捕人、快人一类的不良人阻拦,几天的脚力日夜兼程,便已然是来到了这彭城的地界。还别说,虽说战乱频仍,但彭城也是被胡人所重视的地域。虽然战火也是对其有所破坏,但终究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彭城也依然还是个地域广大且人口众多的地域。

刘禹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自己父亲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在自己这里竟然是完成了。虽说并不是举家迁回,至少自己也算是回了加了。檀道济却不然,对于这里的所有事物一切都是无感的,虽然如此,这檀道济只是不知道这彭城郡的北面,就是紧邻的高平郡,也就是自己的家乡。

且说二人拿着牒谱径直想要去寻找那军营,正准备入城,却被檀道济拦住。刘禹询问为何如此,檀道济言说道

“我看着彭城外的官道上,可是比得上扬州城。这离了扬州,一直到彭城才看见这街市瓦舍,不如你我二人寻个地方歇歇脚,好生游玩两天,再去军营报到。如何?”

刘禹听完面露难色,言语道

“我也想看看这彭城,只是这万一有所延误......”

“嗨!误也误不了什么事情,你我都不是正式的军人,无非就是晚两天而已,又不是不去。况且你不是彭城人吗?你就想想咱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详细的地址,不如你回去看看,烧点香烛纸钱,也是代替咱父亲回过老家了,九泉之下,他恐怕是都要感激你呢!”

檀道济眉飞色舞地劝说道。听闻此言,刘禹不仅也是动了心思,檀道济说的也是不无道理,自己这一路赶来也确实是疲惫不堪,如今首次回归故里,是应当前去自己的老家看看,烧点香烛纸钱,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一声。思虑至此,刘禹便电筒同意道

“也罢,我们先入城去寻个落脚的地方,今日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作打算。”

“诶...”

檀道济笑嘻嘻地发出一声赞叹。

说做便做,随即二人入得城去,在城里闲逛一番,终于在一处紧邻大街的巷子里找到一家客店。也不是什么大的客店,就是供一般贩夫走卒所临时住宿的鸡毛小店。当然也不是叫花子住的鸡毛店,而是一般的大通铺,有些棉被褥子,不至于睡在干草之上,二人入得店来。一个年纪三十岁上下,中等个头的男子迎了出来

“哟!您二位好啊!打个尖啊?”

檀道济摇摇头说道

“住个三五天。有没有干净一点的屋子,收拾一下。”

店家听闻住个三五天,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言语道

“哟,您瞧。咱这是个小店,也没啥上等的房间,都是些大通铺。这不刚空出一间,您二位这头一轮,也跟单独住差不多,不过绝对干净!”

“行吧!那就收拾吧!一天多少钱?”

檀道济问道,店家接着回答道

“您二位搭伙食吗?搭伙食这个数,不搭伙食就这个数!”

刘禹和檀道济看着店家满脸堆笑的举着左手和右手,一个比着三,一个比着一。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问道

“这搭伙食都有些什么?”

店家收起手有些尴尬地说道

“也就是常见的菜饭呗,咱这儿刚刚打完仗,乡下也都乱糟糟的,没啥肉,粟饭韭菜、萝卜一类的管够!”

“那还行!”

檀道济说道,刘禹也点点头便说道

“那就搭伙食吧!”

“得嘞!您里面请!”

店家殷勤地引着二人来到后院,后院是一个四方形的院子,周遭大概有着七八间房子,刘禹与檀道济二人住在院子东北角的一间,里面有十个床铺,一进门是个地炉火坑,两边各五个铺,中间就当是个起居室。

“您二位休息,刚刚收拾赶紧的。一会儿我让伙计送些热水来,您二位洗一下,饭是送您房间,还是外面吃?”

二人一人挑了一边,解下身上的行礼说道

“送到屋里来吧!赶了好几天路,也是累得不行,吃完饭要好好睡一下。”

店家应允而去。

不多时,有伙计送来热水,二人擦洗干净。伙计又送来菜饭,二人吃得一饱,歇了一会儿,各自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说了些闲话,不知不觉也就呼呼的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子时中了。二人起身来,换来值夜的伙计,是否有些吃食垫底,伙计照着店家的吩咐拿来锅里还温着的菜饭,二人又是吃得一饱,连连夸赞这店家体贴。做完这一切,值夜的伙计也都回去睡觉了。二人也不点灯,就躺在自己的铺上说着第二天的打算。檀道济说道

“明天起早一点,问问这店家,你老家的方位。再带上点吃食酒水和香烛纸钱。”

“行,没有问题。就这么办!”

刘禹这么回答道。二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闲话,便又沉沉地睡去了。到了第二日,一大清早二人还未起床,便被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声音给惊喜。刘禹起身开门,看到伙计等人正在抬着萝卜一类的蔬菜往菜窖里搬。伙计见状,上来赔笑道

“客人,把您这是吵醒了,着实是不好意思。”

“大早上的存什么菜嘛。你上午再弄,或者下午弄也行啊!”

“诶,您是不知道啊!这过了黄河的北府军被胡人给打败了,这刘牢之将军就单枪匹马跑回来。本以为这回是稳打稳算,结果还是打不过这胡人。您说说,这胡人是要成精了?”

“就你多嘴!”

店家从前堂进入院子呵斥道,伙计见状,便自顾自地去搬菜去了。刘禹随即又问店家

“这前线败了,你们屯菜干嘛?胡人难道说连菜都抢?”

“可不是?这胡人爱吃肉,蔬菜什么的少吃,吃不完就拿去喂马,我们汉人种的蔬菜,这十之八九都被胡人给糟蹋了。”

刘禹神情复杂的啧啧嘴,又问道

“店家,跟您打听一下。”

“您说!”

“这彭城县在哪里呀?”

“哦,您这出了门,右拐上大街,到了主街,径直奔城南,出了城门沿着官道走一个时辰,那就是彭县了。”

“哦,行!谢了!”

“您客气,饭还是跟您送房间?”

“外面吃吧!”

“得嘞!”

店家径直去那菜窖查看情况去了。这刘禹关门回来叫醒檀道济,洗漱干净,收拾整齐,出来前堂吃完了早饭,便出门按照这店家所言,奔上主街。又买了些酒水点心和香烛纸蜡,出了城门,上了官道便朝彭县奔去。这一路出得城来,街面上也不及昨日泰然,总是感觉乱糟糟的。

“看来这彭城恐怕是难以守得住!”

檀道济说道。刘禹一边走一边接话

“胡人能这么快压过来?”

“我在豫州的时候就这样,昨日说前军败了,第二天下午胡人就从百里外杀到,好多人都来不及迁走,就稀里糊涂成了刀下鬼。”

“我看这次不见得。”

“怎么不见得?”

“胡人刚刚经历大败,这氐人的秦国守得住守不住还是两说。况且河北的胡人又都不是秦国的死忠分子,未必然就能完全听秦国的摆布。再说了北府军兵败也是必然的,淝水一战,破敌百万,又扫灭河南河北众多宵小势力,俗语讲,骄兵必败。北府军包括刘牢之将军,也是败给了自高自大!”

“大哥说得有道理啊!那依你说这彭城能守得住?”

“守得住肯定是守得住,不过要安定怕是一时半会安定不了!”

“这是为何呀?”

“氐人新败,剩下的像匈奴、鲜卑都跃跃欲试,哪个不是比氐人人数更多。这些被氐人所灭的部众,绝对会趁势而起,秦国倒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北府军新败,纯属前锋受挫,主力尚且威势正雄。即使胡人卷土重来,也未必是北府军的对手。”

“这么看来彭城确实是守得住,那安定呢?”

“你看看我们刚刚出来时,看到街上的人,胡汉杂居。北府军势力雄厚,胡人倒是规规矩矩跟汉人一样,这北府军刚刚新败,你看看那街上胡人看汉人的眼睛,立刻就是高人一头。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一句玩笑话!”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大哥高论。”

檀道济一边走,一边佩服地说道

刘禹则是皱皱眉头说道

“这彭城是不能逛了,我们去完我家,明天就去军营报到。如果河北失势,怕是再洛阳的孙无终将军,也不会进军长安。若是晚了,怕是又不知道去哪里驻防了。”

檀道济点头称是。随即二人加快了脚步。

一路无话,二人来到彭城县已然是午时,周围又没有饭铺酒肆,只能是在城外的水边,捞了两条鱼给烤了,就着泉水吃喝一些,入得城来也是萧条至极。这小县城自然是比不得彭城。一闹兵荒,这里的人要么都去乡下避难,要么都去彭城。如今北府军新定此地,周遭的百姓也都还尚未回归。刘禹按照父亲当年所言的地名来到了彭城县的绥舆里,此地亦是民生凋敝,残破不堪。

刘禹找到一处十里路口,点燃香烛纸蜡,报上自己父亲的生辰八字,又供上点心,倒了些酒祭奠自己父亲。稍微绕着此地绕上一圈,心里也不由得是哀叹一番,檀道济也是好言相劝。不多时,二人便踏上了回程。

等到二人回到城里,已然是天色将晚,暮色聚合。二人回到店里,一切洗漱吃喝完毕,躺在床上又说了些所见所闻。又是沉沉地各自睡去了。

也许是走了一天的缘故。二人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刘禹照例是起在前面,与那檀道济叫醒之后,便收拾妥当,算了房钱,奔城西那军营去了。

且说二人穿过乱哄哄的城区,一路出了西门奔官道走了十一二里路,接着转一条人工踩出来的土路五六里,便是发现了一块延绵无尽的缓坡,在缓坡上驻扎着鳞次栉比的帐篷。脚下的土路尽头,是一座高大威严的辕门,看样子都是新砍的木头,门口六名威风凛凛的军士,后腰上横着环首刀,手执长戟,警觉地扫视着周围。

二人刚刚走入军士的视线范围,便被骑马巡逻的兵丁给团团围住。骑马的一名军士拔出腰刀,指着二人。刘禹和檀道济立刻举起双手,军士厉声呵斥道

“好大胆的毛贼,竟敢私闯军队重地!”

“误会,我等是从京口远途跋涉而来,为的就是投北府军,报效朝廷!”

刘禹赶紧解释道。

军士听闻,脸上稍微缓和些,继续问道

“有何凭证?”

“在我们衣服里面,我们有牒谱。”

“拿出来!”

二人赶紧拿出牒谱举起来,一名军士下马,从二人手里抢过牒谱,递到手执腰刀的军士手里,军士收起刀,拿起牒谱一看。随即严肃地说道

“还真是来投军的。也真是难为你们了。来呀,将二人带到训练营。”

“诺。”

下马的军士拱手答道。带头问话的军士随即勒马离开。军士引着二人,走了几步。一队步行巡逻的军士正从附近的树林里排队走出来,这军士喊道

“什长!”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此人肤色黝黑,紫眉黄须,身材魁梧,一只眼睛被一块布包着。此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径直来到军士面前,以虎啸之声喝道

“何事!”

“将此二人带至训练营,这是从京口来投军的人。”

什长打眼观瞧刘禹和檀道济,眼露蔑视。檀道济则横眉冷对,双拳紧握。刘禹则一直拉着檀道济。

军士说完便翻身上马,策马而去。什长大声喊道

“交给我了?你们干嘛去?”

“接刘将军回营。”

军士只留下一个声音,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什长命令手下的兵丁,带着二人前去训练营。入得营来,大概在帐篷之间的通道上走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空地,只见这空地周围的帐篷是呈圆形布置,跟之前那些横平竖直的帐篷布置方式,完全不一样。在空地一侧的高处,有着一个土堆作为基座,用木头搭建的点将台。上面坐着几名露着粗壮臂膀,斜穿胸甲的武人,看样子应是营里训练兵士的教头。见什长带着刘禹和檀道济到来,几名武人都露出目中无人的鄙夷样子,声如洪钟地吼道

“高军什,今日为何押着两只雏鸡来此?”

此言一出,周围的军士皆是哄堂大笑。什长也是脸露轻蔑的笑意喊道

“你何无忌堂堂刘将军外甥,不也是个小雏鸡嘛!”

只见一名中等身材的武人,蹭地一声站起来,此人胳膊粗壮,面若褐土,目若朗星,双拳紧握,虎背熊腰。随手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柄长槊喝道

“高德山,尔等可敢与我比试?”

叫高德山的什长见状,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有的是比试的时间,你先把这两人给收了。来投军的。”

何无忌举起长槊鼻子哼出一声,一下将长槊的尾枪砸在那点将台的木板上,霎时间被穿透。刘禹与檀道济见状,心里暗自思忖道,这北府军果然是名不虚传。

正此时,高德山转身说道

“两只小雏鸡,好好练啊!走!”

说完,高德山带着兵丁转身离开了。此时,只见那何无忌站在点将台上,上前两步,站到一侧的梯子边,傲视地看着二人说道

“京口来的小雏鸡.....”

话音未落,只见檀道济猛地上前一步,对着何无忌喊道

“我乃高平檀道济,尔等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何无忌对突如其来的挑战给震惊了,周围听闻此言的军士也都停下手里的活朝这边聚集过来。看看这个新入军营的人,是如何敢挑战北府军教头何无忌的索命长槊!

很快,何无忌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的军士都围拢过来,想到自己刚刚受的气正好没地方撒。便故作激将法语气道

“你腰上那把刀趁手吗?”

看着何无忌轻蔑地语气,檀道济伸手将自己腰上的刀解下来,扔到地上。转身走到一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柄大斧,又走回人群中,指着何无忌说道

“来!”

听闻此言,何无忌倒是怒从心头起,反身回去一把拔出长槊,大跨步走下点将台,伸手指向校场中心喝道

“请!”

檀道济也不迟疑,转身便走向校场中心,何无忌亦是怒目而视。而再看这刘禹,却是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比试。倒不是说刘禹不在意,而是深知天外有天,不可随意展露自己的实力。万事以先观察为主。这檀道济不是自己不阻拦,是自己实在拦不住,况且自己也想看看这檀道济到底武力如何,便做了个壁上观。

再说檀道济与何无忌二人,来到校场中心,周围的军士也都退到边缘,看着二人。二人相对而视,距离二十步。正此时,却见檀道济大喝一声

“开!”

双腿一蹬,整个人像离弓之箭,快速冲出去,双手斜举大斧,对着何无忌就劈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何无忌紧盯大斧,沉下身子,做半蹲装,待檀道济冲杀过来,以长槊作为支撑点,整个人大腿一用力,双臂抓着长槊在空中如同一面人肉旗帜,挥舞过去,脚尖正踢中檀道济手背。檀道济被突如其来的招式给打了个手足无措,随即惯性地扑倒在地,何无忌随即双脚落地,趁势举起长槊便直取檀道济而来。檀道济眼疾手快,翻身打滚,躲过长槊,顺手握着大斧长柄尾端,挥舞起来,在空中划成一个半圆,直接对着何无忌的腰间砍杀过来。何无忌向后弓腰躲过大斧,几个急速退步有些站不稳,顺势用长槊的长柄插在身后支撑身体。

趁此间隙,檀道济站稳身子挥舞着大斧直取何无忌,只见这何无忌也不躲闪,只是微微站稳身体,后脚跟一踢长槊尾枪,只见槊头从何无忌的腋下飞将而出,径直朝檀道济面门而来。

檀道济侧身一躲,单手持斧继续直取何无忌,何无忌却是一下沉下腰身,右手肘部用力一打长槊长柄,槊头即刻在空中画圆,直接横扫檀道济腰间。

突然,空气凝固。只见那大斧刀刃正在何无忌头顶上方三分处停下,何无忌的长槊也在离檀道济的腰间三分位置停下,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刘禹举着一柄白布包裹的刀死死挡住檀道济的大斧,自己另一只脚,死死地蹬在何无忌的长槊柄上。众人骇然,若无刘禹阻挡,怕是这二人一人脑浆迸裂,一人腹破肠出。皆是人间惨剧!

二人皆是紧盯刘禹,刘禹却说道

“都是自己人,何必下此死手!”

片刻,檀道济与何无忌皆是松手而站定。等二人收住了武艺,刘禹接者说道

“何教头,我这兄弟生性莽撞,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您不要计较。我们只是来投军的,如今得见北府军教头舞长槊出神入化,真真是庆幸自己来对了地方。若有冒犯何教头的地方,还望海涵!”

说罢,刘禹拱手施礼。檀道济则是余怒未消地盯着何无忌,何无忌也是站在原地不言语,此刻几名教头也都走过来言语道

“好俊的功夫!此二人若入北府军,也是幸事。”

刘禹听闻,随即转头朝檀道济使了一下眼色。檀道济才极不情愿地拱手施礼道

“何教头,我初来乍到,鲁莽言行,还望莫要见怪。”

此言说罢,何无忌的脸色也渐渐消了说道

“也是我何无忌眼拙,竟然识此壮士不得,刚刚多有冒犯,望兄弟不要见怪。真是功夫了得!”

说罢,檀道济倒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刘禹亦是笑道

“何教头英雄豪气,心胸开阔。在下兄弟二人佩服。”

言罢,何无忌与几名教头也都笑了起来说道

“无妨!切磋武艺而已,大丈夫行事,岂可做妇人状?婆婆妈妈!”

周遭的人都大笑起来。几名教头也都遣散众人,各自离去了。只有这何无忌还说道

“你是何人?功夫也是非同凡响!”

刘禹还未言说,这檀道济就抢先将刘禹斩杀胡人一事,略微说了一遍。何无忌听罢,面露敬佩之色。拱手行礼道

“原来如此,刘兄是泰山暗藏,不露于莽!佩服。”

随即,二人将自己要去投孙无终的事情言说一遍,何无忌沉思片刻,说道

“二位先跟我来吧!我先带你们去登记花名册,之后再作打算。”

说罢,何无忌带着二人去登记花名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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