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一笑,田曼松开了手。
路上看到了,就顺便抓过来,都怪他没有拔剑。
田曼这才看见王尔腰间挂的佩剑。
她走远点不是,保护谢沁也不是。谢沁闻言退后一步,抓下了墙上挂的剑,转身剑尖对着两人。
“你是田曼?”
屋子里暗,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田曼身为三人中唯一没有武器的人,感觉此刻毫无发言权,但处于礼貌,还是要说句话,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田曼。”笑话,老子的钱还没捞回来,能挣扎决不放弃。
“小兄弟,你是刺客?”
王尔一笑,道,“我认错人了,还请这位不知名号的姑娘躲远点,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卧槽,这么好说话的么?这台阶是下还是不下呢。
能活命难道不能保住财源么?自打遇到这小子,一-直-在-血-亏-啊-。
“小兄弟,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时光没挥霍,不如倒戈吧。”
真当她觉得可以抢救一下的时候,谢沁给她泼了盆凉水。
“胆敢刺杀本夫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天亮就将你暴尸街头!
看剑!”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持续了两个回合,田曼才反应过来,一把剑被冲到了脚跟前。
看姿势,谢沁已经被活捉了,可是她还在叫嚣。
王尔的剑老是下不去。
带过徒弟的田曼立即就知道他怎么回事,小子没杀过人,能撑到这里全靠幸运加成。
但是这个情况,田曼也不能说,她来做个示范。
捡起剑,道,
“快放了州牧夫人,不然本剑尊出手,你和你的同伴都活不了。”少年,因该懂我意思吧。
“可笑,你是哪路剑尊。”
王尔下不了杀手,也拽不走卖力挣扎的谢沁,听到个台阶,反手就给了谢沁一记刀手,谢沁躺了。
这下手贼干净。
田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不能真让王尔把谢沁带走。
他能把这么个大活人藏哪里去,要被抓到牵连我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田曼架势一摆,似有剑鸣之声,正义地回答道,
“本尊专管不平事的东路剑尊。人,你别想从我手上带走。”
“哟?”王尔很懵逼,为何田曼不知道今次行动?下午天她因该因为疑问去问了赵惠才是。
不待他细想,迎面一剑他不得不截住。
凶险异常的一剑,令他马上还了一剑回去。
才挥出剑势,他就后悔了,田曼到底还是个只练了两个月的萌新。
破风之声从鼻尖上甩过去,田曼看王尔来真的,也不客气了,折剑直捅王尔的腰,自然扑了个空。
王尔闪身多远,瞟了眼后腰上的破口。
干仗的气氛一触即发,兵队的脚步让地面震颤。
两人对看了一眼,各自逃命去也。
次日。
街上出现了多具尸首,城里变得风声鹤唳。
听说州牧连夜回城,州牧夫人要找什么东路剑尊。
这些,田曼点都不关心。
将扇子销售一空,回了一波血,就鼓捣提炼糖浆,这个买家没了还有下家嘛,反正有货就是硬气。
劳力自然是王尔,只会干活,别的半句话都挖不出来。
“少年,手速惊人呀,你说你有多少帮手?”田曼偏偏还不能拿他怎样。
王尔自然是不说话的,还一点提示都没有,嘴巴就是个摆设。
田曼怀疑他是义军,但拿不出证据。
义军就义军吧,义习惯了都。
“你最好以后都别出现在谢沁面前了,会连累我的知不知道。算了,出去散心。”
出门撞见谢京江,然后因为夜不归宿被罚挥剑。
“知错了么?”谢京江打坐无法入定,就这么看着田曼,跟条毒蛇一样。
“我知道错了。”田曼泪流满面,全世界都在挡着她出去赚钱。
谢京江又问,“哪里错了?”
“不该夜不归宿。”
“既然知道错,你打算怎么改?”
田曼手上一停,扭头看着谢京江,疑问道,
“我为什么要改?”谢京江眼里顿时杀气四溢。
而田曼把他看的真切,想了一个灵感消失的千分之一秒,就决定要把话说透,迎着谢京江凶戾的目光,她面对谢京江义正言辞地道,
“我错的,只有明知你可能会管,却没有派人与你知会一声。”谢京江一愣。
田曼接着道,
“今后我要是晚上没回来,你也别管了,总会见到人的。
要是太久时间没见到,也犯不着报警,忘了就忘了吧,能在清明节记得给我上柱野香,我已经很高兴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顿感不妙。
谢京江完全没合上她的笑点,反而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逆徒,你说完了?”谢京江嘴里似乎喷出了水蒸气,这大夏天的!
“师傅,你听我解释。咱们有代沟,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
田曼被绊倒,脸先着地,鼻血当时就下来了。
谢京江脱掉外袍子,挽起袖子,道,“你想死外边,丢谁的脸,你他妈还记得你是个姑娘么?”
“师傅,我是个姑娘,你总不会动手打我的吧。”田曼看谢京江这架势,赶脚过命的交情都架不住几句真话,伤心伤身,戒了。
“我不打你。”
谢京江嘴角一勾。
田曼在道观里养了几天伤。
对外却说教育事故,这个虚伪的师傅。
“师傅我错了,我今后一定按时回来,绝对不会到天黑之后,我可以发毒誓。”
再不下山真要坐吃山空了,可怜没得人能理解。
谢京江眼里看不上钱,他也不缺钱;王尔卖周边的红利还没吃完,暂时也不缺钱;道观里的人有编制。
就她一个闲人显得特别突出。
“你的俸禄,我都不领你的自然也没有咯。”骆山冲重新踏进此观门,出了一口恶气。
田曼被拒绝下山,现在又被骆山冲坑了俸禄,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把骆山冲惊地坐直,这货不会这么就完了,他已经有肌肉记忆了。
“少年,你家里怎么回答的?”田曼笑眯眯地问。
“保证金,毕竟你的主意也是很可能会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