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家大夫只需要给家中女眷看病,开始几天夫人、小姐们图新鲜,时常叫她,不过几天就把她忘了。
田曼如蒙大赦,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她没爹供养,只能努力打工攒钱生存下来的样子。
但愿邓公不要因为蝴蝶夫人追杀而来,现在这样子根本没办法打得过邓公。
无论是武力值,还是人脉什么的。
一路上被指指点点,田曼能无视,但感觉并不好,所见都是全年龄段的雄性,女的就门口针线活的老婆婆,一头白发用麻巾包着。
这让看惯了俊男靓女的田曼很不适应,如果没有穿越,她跟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野生男朋友分手后,就该拿着背锅钱去注册公司才对。
创业永久停留在了韶华......
也没别的兄弟姐妹,账户上的钱足够双亲养老。或许他们......
“根本不会哭,都淡了,”田曼自言自语地摇摇头,她对面的老妇人瞪大眼睛,哇的一声就哭了,
“大夫,你咋说俺不会哭呢?俺哭了还有救不?”
“呃?”
田曼楞了一下,“没说你。你这喝两天热水就好了。”
“这就行了?”老妇人摸掉两颗泪珠子,得到田曼肯定的答复,长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就走了。”田曼瞧这一贫如洗的屋子,觉得在这当大夫很难。
“田大夫,你等等,俺去给你捡几个鸡蛋。”
青州城还青州排前三的大城,青州还云瑶国前五的赋税重镇,城里百姓连烧热水的柴火钱都划拉不出来。
城市基础可谓非常之糟糕了。
都是些基本卫生没到位搞出来的病,全部的难度在于如何挤掉一家药铺,占领别人的患者资源上。
没前途。
给官员治病,哪更加不行,扁鹊、华佗的悲剧难道还要重演么?
衡量来衡量去,没有家世背景,安逸小生活到底无缘,就算是为了基本的人身安全,那也得逆流而上,
那就只能,自己当官了。
老妇人抱着鸡蛋疾步出来时,人已经走了。
当官首先要读书,张大户家有书。
田曼回去跟张夫人说辅导他家八岁胖小子幼学,张夫人一听这么个便宜,把院子里的幼儿全‘交给’了田曼,然后经常不见她人影。
田曼表示很淦。
走街串巷给人看病,问些城里状况,抵医药费的那些小玩意,一股脑倒给小孩子玩。
院子里的女眷看她身边这么些小孩子,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对她关闭了门窗。
于是,田曼含泪看了两天书。
私塾先生就‘书里的学问’跟她吵了几天后,迫于生计投了别家。
一天清晨,田曼推开窗户,晨光照到书上勉强能看见字。
小厮神色匆匆的跑来,看见田曼眼睛有些躲闪,说:
“田大夫,夫人叫你去后院。”
田曼觉得不妙,有说不上哪里不对。简单梳洗一番,便随小厮去见张夫人。
张家后院有个偏僻的房子,里边关着一个疯女人,传言是张大户的亲戚,中了邪,年少双亲早亡,靠张大户养着。
听说,疯女人是个武癫子。
“田大夫,你是大夫,这人你该管管啊!”张夫人个子高大,一身红绿珠翠,脸色发青,一双小眼神色不定。远远看见田曼就在叫唤。
田曼被这么使唤不爽,但这是别人家。
处不来,人逐客令都下了,今儿个出门谋份私塾的差事。
不等田曼告辞,张夫人捉了田曼的胳膊往前拽,大嚷道,
“赶紧去看看吧,不知怎的给她跑了出来,乱砍人呐!哪些狗奴才。。”
疯女人大喊大叫,几个壮硕的家丁制住她。
不少小姐、丫鬟偷眼观望,青葱的指头指着疯女人,小声说着什么。
疯女人挣扎着,瘦鸡爪子一样的手抓挠着空气,手腕上绑着断掉的麻绳。
见田曼止步不前,张夫人推了她一把,仍旧没动半步,气的她指着田曼鼻子破口大骂:
“老爷出那么多钱养你吃干饭的!一个疯子你都不愿意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