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还没这样，今天怎么就这个德行了？”迟美丫有些好奇。
“应该是被人打了吧，反正我是没看到。”
张子友听明白了。
“既然他两次出现在现场，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我们都有义务将他带来问话。”
“这就去。”迟美丫盯着柳居阳。
柳居阳耸耸肩，去就去呗。
“他是一家客运公司的司机。我们直接去吧。”柳居阳当然知道李国军的情况。
他的工作，他工作的地址，他的家庭住址。
两人一路到了客运公司。
柳居阳站在门口不进去。
迟美丫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
“外面风景很好，看看风景。”柳居阳抬头看着天。
“你会欣赏风景？”迟美丫觉得柳居阳这样人是不会对风景感兴趣的。
他原本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只是因为一个危机之下项目，他才开始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他会看风景？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不会对我撒谎？”
“撒谎是人类进步的内在动力，我已经足够优秀，不想再进步，所以是的。我不会对你撒谎。”
他的话听着总是很别扭，但是确实不像是谎话。
“我没有对你撒谎，我确实是喜欢风景，你可以自己进去找。”
迟美丫的任务是盯着柳居阳，让他不胡来。
既然他不进去，那就算了。
迟美丫走进客运公司。
好巧不巧，李国军并没有出车，正在休息。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迟美丫很快找到了李国军。
李国军鼻青脸肿，似乎牙还掉了一颗，说话漏风。
“警察？我没报警啊。”李国军说话不清不楚。
“我并不是因为你的伤来的，我有别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
李国军是个司机，似乎忍气吞声了几十年，一直窝窝囊囊。
所以听说警察找他，他几乎没有犹豫。
能够为警察同志服务，那是一种光荣！
“谢谢您的配合。”迟美丫与李国军一起走了出来。
柳居阳伸着脖子笑眯眯看着门口。
“哎我草！”李国军眼睛瞪的溜圆，就跟灯泡似的。
他看见柳居阳脸色都变了。
而后他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扭头就跑。
要知道他的旁边是个警察。
跟警察一起走，扭头就跑，这代表什么？
这是心虚了啊。
迟美丫反应迅速，以为他的假装镇定，而后找到机会逃跑。
他跟这两起事件肯定有关系！
“站住！”迟美丫一双大长腿，没跑二十米就追上了李国军。
她双手用力，直接抓住了李国军的肩膀。
李国军吃痛之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闭嘴！你跑什么？你不跑我能动手吗？”
李国军脸都皱到了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哪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还来找我？还要把我关起来是不是？你们警察是不是不讲道理？”
迟美丫听的满头雾水。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跟我装糊涂？昨天晚上，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的跑到我跟前，跟我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就来了个扎羊角辫的女人，说我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那家伙给我揍的啊！你们以为我傻吗？我看不出他们是一伙的？你们今天还来啊？”李国军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成了泪人儿。
迟美丫无语地看着柳居阳。
好嘛，原来是你干的。
“嗨！”柳居阳走了过来，还有心情跟李国军打招呼。
“别打了，别打了。什么我都说，我都告诉你们，行不？”李国军捂着脑袋。不敢看柳居阳。
柳居阳点着脚尖，四处瞅着。
“我还要去看看那个被毒死的死者。你自己带着他回去吧。”
“你是心存愧疚了？”迟美丫就是感觉，能够看到柳居阳吃瘪，就开心。
“有心的人才会惭愧。”柳居阳没有正面回答。
死者年纪26，身体健康。死因是疑似中毒。
身体器官健康，并未遭受病毒攻击。
实际上她的体内没有发现一丁点已知有毒物质。
因为她体内的氨基酸遭受了未知的损害，从病症特点上看，这是中毒特点。
所以才说是疑似中毒。
“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毒成分？”柳居阳看着尸检报告。
他又注意到到报告上不起眼的一项。
死者患有鼻炎，不过已经检查喷洒的鼻炎药物，并未发现任何有毒成分。
柳居阳找到了那瓶鼻炎药。
精致的瓶装喷雾。
他将其中的喷雾取出放入试片上。
然后利用分离机将其中成分分离。
“这是什么东西？”柳居阳化验出里面的各种元素化合物。
这并不是什么治疗鼻炎的药物。
这里面存在十八种不同化合物。
这些化合物也都算是常见种类，根本不含毒素。
而这十八种化合物混合也确实不会产生有毒物质。
“这就厉害了。”
柳居阳确信是下毒，因为这不是治疗鼻炎的药物，这瓶药物被人掉包了。
它就是毒死了死者的药剂。
可是本身却无毒无害。
柳居阳看着死者，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直接在死者身上取下一块组织。
喷上药剂。
很快就观察到组织的形变。
其中氨基酸遭到破坏，整个蛋白质组织都发生了变化。
柳居阳皱着眉头。
他拿着棉签取了自己的组织样本。
再喷洒药剂。
他发现自己的组织样本并没有发生变化。
“厉害了。”柳居阳眯起眼睛。
即便是他，也惊讶于制造出药剂之人的大手笔。
“只是针对特定人群的基因药剂。这种能耐……”
这种特定药剂需要测绘出制定人群的基因序列，然后根据序列制造出进攻基因的药物。
柳居阳还是将发现告知了迟美丫跟张子友。
“十八种不同的无毒化合物，组合成一种基因药剂。这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这需要大量的人工实验。需要极为专业的学识与实践。别说是一个司机，就是一群最专业的顶级科学家，恐怕也需要运气才能完成。光是这些化合物的组合恐怕就需要上百人的团队研究几十年上百年才能够成功。”
“基因武器？柳居阳你知道你这个判断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张子友不敢随便下结论。
“当然，跟你手下那些庸医比起来，我还是强不少。”
“如果真的是基因武器，很可能会是恐怖活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不是恐怖活动。”
柳居阳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如果是恐怖活动，这种基因武器更应该攻击更大范围的人群，而不是只是攻击小部分的先天性鼻炎患者的基因，我甚至可以判断，他制造出这种药剂只是为了杀死这一个被害人。”
“为什么？”张子友不明白，为了杀一个人，就要如此耗费人力物力？有更简单的方法，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力量，他在炫耀自己近乎无所不能的力量。他也在展示自己的掌控力。他有自比神明的情怀。他想要成为无所不能的神明。”
柳居阳侃侃而谈，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判断？你都没见过这个人。”迟美丫有些怀疑。
“因为他像极了之前的我。”
不等两人有所反应，柳居阳已经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
“如果你们不尽快抓到这个人，还会有更多的人会被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