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事故撞的并不重。
看着满脸鲜血，但只不过都是皮外伤。
王欢努力抬头看着眼前的帅气中年人。
跟鲍俊那种清秀干净不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帅气，优雅。
如果只看第一眼，大部分都会喜欢眼前这个老帅哥。而不是鲍俊那个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特点的男孩。
但是王欢知道，只有真正接触过鲍俊的人才知道他的魅力。
他的感染力。
那种能够让周围人感受到他的情绪，他的能量。
能够紧紧围绕在他身边。
这种感染力与凝聚力，绝对不是一张脸就能够弥补的。
“那到底是背叛了你们的鲍俊还是你们的领导要你除掉孙建超？”
永远都喜欢开门见山的柳居阳最见不得拖拖拉拉。
王欢脸上血迹未干，头发沾着血迹贴在脸上。
无动于衷。
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柳居阳。
“我不是警察。”
柳居阳的意思很明显。
不是警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
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你敢杀人？”王欢颇为不屑。
不管是鲍俊还是别人下的命令。
王欢毫不手软杀掉了自己的丈夫。
这种心狠手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我听说你有个儿子？”柳居阳抬了抬眼皮，问道。
王欢脸色变了变。
有弱点，就会有突破。
“你杀掉孙建超，一直没离开，是因为你儿子？还是因为鲍俊？或是两者都有？”柳居阳看着王欢，她脸上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逃过柳居阳的观察。
那转瞬即逝的肌肉跳动，构成复杂的表情。
一个人的瞬间表情是不可能欺骗人的。
当听到能够触动心弦的事物或是人物，每个人的脸部肌肉都会做出下意识的动作。
即使受过专业训练，能够通过冥想稳定心跳，也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微表情。
当柳居阳提到她的孩子时，王欢眼角嘴角倾斜的角度说明了她的愧疚跟紧张。
她很在乎自己的孩子。
当柳居阳提到鲍俊时，王欢脸上微动的表情却不一样。
一直在外面盯着大屏幕的邹晓雯定格了王欢的表情。
“是信仰？鲍俊竟然是她的精神支柱？”邹晓雯皱起眉头。
她还没有自己先生的本事，只能通过放大屏幕表情才能够捕捉到其中的变化。
“这么说是鲍俊让你动手杀了自己的丈夫。”柳居阳已经知道了结果。
王欢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并没有深沉的城府。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为了一个年轻的小疯子杀了自己的丈夫？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不敢想象。”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鲍俊才是我的真命天子！他才是我的归宿！你不许侮辱他！”王欢突然大吼大叫起来，情绪剧烈起伏。
身体不停撞击着身前的桌子。她瞪着渗血的眼睛，要与这个贬低鲍俊的人拼命。
邹晓雯急忙跑了进来，一手刀就将王欢砍晕。
“看她这个情形，鲍俊就是她心中的神……是被洗脑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多难，我只是想知道迟美丫是不是也被鲍俊动了手脚？”柳居阳之前曾激怒过迟美丫。
因为鲍俊。
迟美丫与他分手这么久，还在护着他。
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面馆里面。
柳居阳抬头看了看监控，确定这里是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才坐了下来。
墙上是金麦面馆，下面是各种食物的菜单。一旁的时间显示已经凌晨三点半。
旁边桌子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对着手机与女友视频。
满脸灿烂笑容掩盖了疲惫。
“我下班了，你也赶快过来。给你吃大肉面！”这一对恩爱的小两口，为了生活，都要大晚上工作。
“小强，我太累了。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对面的女孩声音很低，情绪很低落。
原本笑着的男人愣了一下。
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就坚持不下去了？
坐在一边的柳居阳眯着眼睛，肩膀有些疼。
是啊，坚持不下去了。
何必要继续坚持下去？
为了什么？
理想？
女孩简单的话让柳居阳感同身受，心情低落。
“我们还是分了吧，对我们都好，我们都会轻松很多的。”女孩终于把积攒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仿佛松了一口气。
男孩看着手机怔怔发愣。
他还没从突然的打击之中反应过来。
当手机滑落在地时，终于惊醒了可怜的男孩。
他抱头无声哭泣。
柳居阳歪着头捂着肩头，忍不住叹息。
这种打击对于年少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那个男孩肩膀抽搐，泪眼模糊。
他不停擦着泪水，模糊的视线之中一把叉子放在盘子上。
不解，悲伤，也愤怒。
男人颤巍巍伸出右手抓住了叉子。
柳居阳站了起来走到年轻男人身后。
他俯下身，右手握住年轻男人的手。
活着有什么意义。
像我们这种废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
没有任何意义。
年轻男人似乎还想挣扎，但是柳居阳手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反抗不得。
年轻男人大吼出声，叉子插入到自己的脖子之中。
似乎害怕自己不会轻易死亡一般，叉子又继续插了两下。
他的一声吼，让旁边几个人纷纷看了过来。
当看到年轻男人疯狂行为时，更大的尖叫声响起。
收银哆嗦着站在那里，早已经吓的不敢动弹了。
店里的客人纷纷往外逃跑，柳居阳面沉似水，紧了紧衣服，跟着人走了出去。
“金麦面馆。”当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的柳居阳看清眼前场景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小疯子，怎么会随随便便杀一个陌生人？”
柳居阳确信那个年轻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他与鲍俊还对视过几眼，两人并不认识。
柳居阳邹晓雯赶来这里时，迟美丫已经在场了。
看迟美丫那带着缅怀的眼神，柳居阳就知道这里对她来说并不简单。
救护人员已经将受伤男人搬到了车里。
紧急赶向医院。
“睹物思人？”柳居阳的话不合时宜。
“他在你们曾经约会的地方杀人。”
“没有人在这里杀人。”迟美丫回击道。
“刚刚那个……”柳居阳看着驶向远处的救护车。
“你看到了案发现场？”
“我是梦到的，虽然很神奇。但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两次我看到了案发经过，知道了他的杀人手法，这一次也一样。他用叉子捅了那个可怜男人三下。虽然他一开始躲在监控外面，但是那个可怜的男人坐在监控范围内。”柳居阳指着监控。
“监控我已经看过了，是自杀。”
“什么？”柳居阳一扭头，看到迟美丫那笃定的神色。
“鲍俊没来过。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觉得你所谓的梦中杀人有问题。你并不能看到鲍俊杀人的过程。你一直都在戏弄我。戏弄我们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