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霜突然睁开眼睛,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阳台的外面有一盏路灯还孤零零地亮着,微弱的昏黄灯光照进阳台,把阳台里挂着的衣物的影子映在了落地窗帘上。
李霜看着随风飘动的衣服的影子,却是奇怪道:“阳台上,哪来的衣服啊?不是没有人住吗?唐婳在我睡着时进来晾的吗?”
李霜的目光在窗帘上移动着,突然一个影子让李霜头皮发麻。窗帘的右下角,一个人的影子跪在地上,而他的头微微抖动,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吃什么东西。
影子像是注意到李霜的目光似的,突然缓缓转过了头看向李霜,李霜连忙闭上眼睛,缩进被子中,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唐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霜,醒了没?”
李霜这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立即打开门对唐婳说道:“这房子不对劲!”
唐婳歪了歪头:“怎么了吗?我昨晚睡得挺好的啊。”
“我……阳台上有个人影!”
“哪呢?”唐婳走进房间,拉开阳台的移动门,阳台上空空如也,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奇怪?怎么没有衣服?”李霜问道。
“你傻了吧?这都多久没人住了,哪有衣服晾啊!”唐婳笑道。
李霜却是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我看错了?那只是一个梦?”
两人看外面天已经亮了,于是便走出房子,路经小河时,看见一家人在河边大哭。
一对中年夫妇抱着一个小孩,在河边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往河里撒纸钱。
“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那么笨啊!大晚上去河边玩,被河里的水猴子捉了去啊!”
“别看了,一定是这家小孩溺水死了。”唐婳拉了拉李霜,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
李霜却是不听,向中年夫妇说道:“两位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了。”
中年夫妇却像没有听到李霜说话似的,还是自顾自的哭着、喊着。
李霜看向他们怀里抱着的小男孩,男孩有些浮肿,想来是在水里泡久了,皮肤也有些发紫。突然,男孩睁开眼睛,看向李霜,张嘴道:“叔叔,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而中年夫妇也不再哭喊,突然站起身,抱着男孩看向李霜,齐声道:“孩子冷,小伙子,你能不能抱抱他?”
李霜吓得面色铁青,唐婳也被这诡异的画面吓到,脚下一个没踩稳,摔倒在地。
“放肆!现在天已经亮了!还不赶紧回去!”村长的声音突然响起,男孩立刻闭上了眼睛,而中年夫妇则是点了点头,抱着男孩转身离去。
“两位,没吓着吧?”村长笑呵呵地看向李霜和唐婳。
“村……村长……我俩想离开了,正打算……去找你……道谢来着……”李霜断断续续地说道,显然是还没有缓过劲。
“离开?真是不巧啊,昨天外面的山体坍塌,压坏了路,我已经联系外面的人来清理了,两位只能多住几日了,我来也正是想和你们说这个事呢。”
“啊?那我们要在这待几天啊?”唐婳问道。
“快则两三天吧!两位昨晚没有出门吧?”村长笑呵呵地说道。
“当然没有,不过……”李霜正想说昨晚遇到的怪事,却是被村长打断。
“不用多说,只要你们晚上不出门就不会有事。白天,我会管着村民的,你们可以放心。”
……
村长带着李霜和唐婳来到村里的饭馆后便又离开了。
李霜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道:“唐婳,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忘记了。”
唐婳摇了摇头:“我也是,明明像是要脱口而出的,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两人想了半天,却因为书中世界的规则,始终想不起自己忘记了什么,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只继承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匆匆吃完早餐,李霜走向老板,掏出钱打算结账,老板却是一把将钱推了回来,摇摇头说道:“我们这不收这钱。”
“那你们收什么钱?”李霜问道。
老板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纸钱,笑道:“我们只收这个,你们不用付,村长已经帮你们付过了。”
李霜带着唐婳逃也似的离开饭馆,而老板就在店内一直诡异地笑着。
两人跑回住的房子里,不敢再出门,幸运的是,两人在厨房找到了一箱泡面,决定这几天都躲屋里,等外面路通了就立刻离开。
很快,天色便又暗了下来,外面却是热闹了起来,隔着墙,李霜都能听到屋外一堆人在那闲聊,就像正常村庄里的邻里吃完晚饭坐在门口聊天一般。
“唉,你听说了吗?村里来了两个外地人。”一个男人说道。
“听说了,不就住这栋房子里嘛!”另一个人说道。
“村长也够缺德的,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这几天要回家来了,还让外人住他儿子的家。”
“谁说不是呢!要住我家多好啊!”
“你想得美呢!”一堆人哄笑道。
李霜听到此话真想出门问个清楚,却是被唐婳拉着:“天已经黑了!村长说不要出门!”
李霜转过身:“你没听到他们说的吗?村长是要害我们!”
“可是万一他们是故意这么说,想骗你出去呢?”唐婳问道。
“这……”李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敢出门。
两人吃完泡面,互相道了声晚安,便各自回了房间。
李霜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是久久没能入睡,迷迷糊糊之间,门外传来唐婳的声音:“李霜!李霜!李霜!”
李霜本想起来问问唐婳叫他干嘛,但是强烈的睡意让李霜又懒得回答,于是唐婳的声音慢慢从门外到门内,最后停留在了李霜的床边。
“李霜!李霜!”唐婳的声音在床边叫道。
李霜有点生气,大晚上的唐婳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说,正想坐起来打开灯,却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连眼皮都难以睁开。
而床边的声音也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