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鹤林轻轻的擦去林阆苑的泪水,叹了口气,抱住她,“苑苑,别哭了,我心疼。”
本来画面挺好,可是慕鹤林有个毛病,一心疼,嘴就忍不住犯贱。
“苑苑,是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簪子,感动哭了?不用这么感动,你放心,这个不贵,我只是在路边摊上买的,好不好看?我就知道,苑苑你还是喜欢……嗷嗷嗷,疼!!真的疼!!苑苑轻点儿!轻点!”
林阆苑揪着慕鹤林的耳朵,将他从自己身上拽到一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感情都喂了狗。
狗屁的神明!
“慕!鹤!林!你说谁没见过世面呢!”
“苑苑,我错了,我错了!真的疼啊!”
“簪子给我,你,滚蛋!”
……
林阆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算不上出色的脸蛋,还总带着凶巴巴的表情,身上的衣袍百年不变,头上的簪子插的歪歪扭扭。
那是慕鹤林最后忍着疼咬牙给她插上的。
林阆苑低头,桌上摆着一封密令。
她拿起密令。
在两者之间犹豫。
可以说,林阆苑这半生,头一次这么不知如何取舍,看看手里的密令,又转而望望梳妆镜里,自己头上歪歪扭扭的簪子,思索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叹了口气。
忽然那簪子晃了晃,林阆苑赶紧放下密令去扶。
却还是掉落在了地上。
林阆苑这下定住了,许久才捡起簪子,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一次感觉这么陌生。
“慕鹤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
转眼又是三天。
叶成帷苦苦等待,也没个消息。
看着叶成帷状态不好,林阆苑也总神色低落,慕鹤林就建议大家去游湖,以放松心情。
家大业大的慕少,怎么能在消费这件事情上委屈了自己呢?
直接租下来最大的那一艘游船,租船人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笑眯眯的签了协议。
林阆苑走到岸头的时候,慕大少那艘阔气的游船已经开走,她只好上了另一艘小游船。
小游船身形小,速度快,大游船身形大,速度慢。
林阆苑很快就和慕鹤林他们齐平。
慕鹤林正在船头往后望着,转眼林阆苑就与自己齐平了,慕鹤林笑眯着跟她打招呼。
两人对望着。
林阆苑一瞬间觉得慕鹤林离自己好远,远到以她的轻功都飞不过去。
不只是这段海上的距离。
林阆苑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放下密令去扶簪子那个行为是不是对的。
还没等林阆苑思索出个结果来,船剧烈晃动起来。
林阆苑猛然回神,抬起头。
慕鹤林见她一直不过来,又担心她是生气没等她,又担心她是因为距离远觉得危险不肯过来,索性就自己开船,往她那边凑了凑,但是好像……凑过了。
“苑苑,快来吧,这下,你肯定能上来!”
林阆苑抬头看去,慕鹤林朝着自己笑着、伸着手。
林阆苑一时间顾不得去想对不对了,足尖点地,一跃而上。
本来可以稳稳的落地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脚边放了苹果,还是半个。
林阆苑光荣的踩到,光荣的将慕鹤林扑倒在身下。
两个人唇齿相撞,嘴里血腥味蔓延。
可是唇上的触感却是真的。
两个人都愣住了。
慕鹤林微微的动了动嘴,要喊疼,被林阆苑吻住了,仿佛一瞬间,游船上、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两个。
如果叶成帷不发出声音的话,是这样的。
叶成帷本来只是想出来看看慕鹤林又在发什么疯,结果一出来就看见林阆苑压着慕鹤林……
叶成帷彻底傻了,本来还想着悄悄离开的,可是手一松,手里的苹果直直落地。
砰。
两个人同时向这边看来。
林阆苑简直是从地上弹起来,逃跑似的进了船篷。
收到慕鹤林埋怨的目光,叶成帷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舔舔嘴唇,苍白的为自己解释。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慕鹤林:……
翻个白眼跟着林阆苑进了船篷。
叶成帷无语凝噎,自己真是成了罪人啊!!!!
因为身份,再加上不喜欢那么多人,本来租主给了很多奴才,被慕鹤林推掉了,只剩下一个。
慕鹤林瞧着这奴才奇怪,“你为什么戴着面纱?”
“小的脸上有疤,怕惊了各位大人。”
“你脸上有疤为什么还让你来?”
“因为小的手脚利索,办事能力强。”
“这样啊。”
慕鹤林拿起酒杯,刚离开端盘,手一抖没有端稳,酒杯直直落下。
就见那奴才稳稳的接住了酒杯,又要递还给慕鹤林。
“大人小心。”
慕鹤林莫名的打了个喷嚏,看着那酒杯里面的酒,一滴没洒。
“功夫不错。”
“大人谬赞。”
慕鹤林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那奴才就冲着叶成帷去了。
叶成帷正在出神,对于周边的一切不知道。
颜辞树那日给他的信上就那么几个字,什么内容也没有,当然,除了花如饰将回这一条信息。
可是,这都已经几天了,还是没有花如饰的一点消息!
叶成帷接过酒杯。
现在想想,颜辞树哪里来的消息?
花如饰失踪许久,自己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派去盯着叶成锦的人也没有消息。
难道是颜辞树!
下一秒叶成帷就觉得脖子一凉。
寒光凛凛。
慕鹤林自然也看到了,他就说哪里不对,一个游船上的奴才,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都不许动!”
叶成帷被挟持着,自然不动,慕鹤林和林阆苑也不敢动。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你放开他!”
慕鹤林眯着眼睛看着这边。
周遭戾气顿显。
林阆苑眼也不眨。
戾气这么重的慕鹤林,她还没有见过。
“你们不用慌,我只是图财,这位大人,我看你腰间的玉佩挺值钱的,把玉佩给我。”
叶成帷冷哼一声。
“不可能,除非我死。”
慕鹤林着急,“成帷!你给他!命重要还是玉佩重要!”
“是啊,命重要还是玉佩重要?”
那奴才语气里带了戏谑。
叶成帷不顾慕鹤林的眼神示意,定定的答道,“玉佩。”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