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程啸疑问道。
“没事没事。”柳若摆了摆手,又道,“我们可能还得去一趟罗阳府,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好。”程啸轻挑了一下眉头。
当晚
一行四人又悄悄地来到罗阳府地阁下。
四人一直向里走,直到走到尽头的空地,也没有看到圣女的尸体。
“咦?尸体呢?”柳若四处环顾,满眼的疑问。
“什么尸体?”程啸问到。
“就是羽度圣女的尸体,昨天还在这里,突然怎么就没了?”柳若一边说着,一边和秦沐笙往之前放棺椁的地方小心走去。
“羽度圣女不是失踪了吗?”
“不知,只是圣女和你长得颇为相似,所以才带你再来一趟的。”
“和我长得相似?”
“对,只不过年龄看上去也就比你大几岁的样子。”
程啸闻言,眼神怔了怔,喃喃道:“母亲?是母亲?”拳头愈纂愈紧。
程承每次看到程啸,都会想到他的夫人。尤其是程啸笑的时候,程承偶尔的会失神看错。渐渐地程啸也知道了,自己和母亲长得很相似。
传闻程夫人十分貌美,天生爱笑,是为异族女子,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程夫人与程承早年间更是夫妻恩爱,是一段佳话。只是后来,在一次日行途中,程夫人遭人伏杀,没有等到程承的救援,程承来时程夫人已经断气。那时程啸刚过百日。
“你说什么?”柳若没听清一般。
程啸注视着柳若,眼神一片平静,只是那紧握着的拳头显示了他的几分吃惊与愤怒,道:“你看到的,可能是我母亲。”
洛卿卿见状,在后面小跑过来,拿自己的小手包裹住程啸的大手,眼中还带着一丝丝害怕。
胆小的洛卿卿正努力的平复程啸那颗暴躁的心。
程啸感受到手背传来的一丝凉意,低头看着洛卿卿,扯了一抹笑以示无碍。
秦沐笙在一旁仔细的检查现场,当然也没有落下注意三人的动作。目光搜罗了一圈,没有再见到任何异常。
转身背着手对三人道:“走了,没有其他异常了。”
柳若拍了拍程啸的肩膀,道:“走了。”
三人算是空来一场。
书房内,许是太黑,洛卿卿上来不久便险些摔倒,亏得一把扶住了书架。那书架被推得轻晃了一下,从架子顶部滑落了一个红木盒子。
木盒落地的响声引起了柳若四人的注意。洛卿卿稳了稳身子,蹲下捡起了木盒。
“这盒子怎么没有开口?”洛卿卿先是晃了晃,又翻看了一下盒子表面,十分疑惑的递给了柳若。
柳若接过盒子,依旧是翻看了一下,抬头对三人道:“是机枢锁。”
“好开吗?”秦沐笙问到。
“不难。”柳若注视摸索着盒子表面的花纹,“拿回去吧,这里太暗了,看不清。”
“嗯,先走吧。”秦沐笙道。
月光在天空撕开一道微光,映照着屋顶上的几抹身影,为他们照亮前行的路。
客栈内
柳若坐在凳子上摆弄着从罗阳府拿回来的机枢锁,秦沐笙和程啸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洛卿卿耐不住困意,回来就嚷嚷着睡觉去了。
机枢锁被柳若拿在手中,有规律般的在桌子上磕了几下。“啪”一声,盒子打开,一沓信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柳若将信拿出来放在桌面上。随机拿了一封打开。
慕落山已远,
草容林渐幽。
清溪流野鹤,
星海渡云舟。
“一首诗?”柳若将纸递给对面的两人,随即又打开一封。
彼非吾,安知吾清露浊酒;
吾乃吾,却知彼豺狼蚁族。
“这又是什么意思?”
柳若继续打开信封,每一封信的内容都极为隐晦,但却又明显的告诉别人在暗指什么。
“嘶~到底想说什么呢?”程啸拿手有节律的轻敲着鼻头。一只手无厘头的翻看着散落在一旁的信纸。
秦沐笙看了一旁的程啸一眼,道:“有思路吗?没思路就先去睡觉吧。”
程啸回瞪了一眼道:“干嘛!老子打扰你好事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
“切!”程啸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拂袖离开了。临关门不忘恶作剧一把,回头对着屋内的秦沐笙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道:“雄起!”随后麻溜的关上了门。
屋内原本正在喝水的柳若闻言愣生生呛了一口。秦沐笙帮她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柳若抬起头正对上秦沐笙关切的眸子,气氛陷入了暧昧,又带着一丝尴尬。
秦沐笙回过神来,佯咳了几声才找回状态。
“若若,你看一下这个。”
秦沐笙拿出刚才被他压在手下的那封充满诗意的信。
“你看看有什么异样。”
“嗯~没看明白,看上去就是一首五言绝句。”
“如果说这是首藏头诗呢?”秦沐笙道。
“藏头诗?”柳若再次注视着整首诗。起初面上还只是带有一丝检查诗词的严谨,突然,她的脸色就变的煞白,桌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望向秦沐笙。
“慕容流云?是吗?”
“嗯。”
“所以呢?”
“若若,我不想多说,但是这件事恐怕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料了。”
“呵呵,不可能的,我师傅是穆流云,不是慕容流云。”柳若摇着头,但若是说两者毫无联系,只怕她自己也不相信。
柳若的内心活动无比复杂,突然出现的名字让她理不清头绪,但这件事是件坏事,是件谁都不想被牵涉其中的事,那为何会有慕容流云这个人牵涉其中。慕容流云和师傅是单纯的重名吗?她还在想着如何帮师傅择干净。只是秦沐笙的下一句话无意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慕容家族是羽度四王族之一,慕容族统领常着紫黑盘龙袍可知其地位尊贵。后来四王叛乱,兵败后被贬,慕容家族余部逃离羽度,改慕容姓为穆姓,并发誓再不入羽度半步。”秦沐笙看着柳若,神情平静,“你师父,穆流云,是羽度的人。”
柳若抬起头,眼眶泛红,看着秦沐笙道:“所以呢?”
秦沐笙看着柳若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起身搂住柳若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一手抚摸着柳若的头发,道:“没事,这是我的猜测,若若别哭了,好不好?笙哥哥错了。”
可怜他的若若,这般聪明,最坏的结果应该是了然于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