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你吗?我还没睡呢!”,
陈夜轻轻下了床,惦着脚尖悄悄来到了门前道,
静,一阵出奇的静!陈夜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与自己的喘息声在空中相遇而发出的磨擦声,他屏住呼吸,向门外探了探头,
夜色浓浓的,黑暗笼罩着凄冷,幽深而灰暗,
今夜好像连一点风丝也没有,黑夜就像一块大的幕布,罩住了远处的山野,近处的房屋,也罩住了陈夜那颗悸动不安的心,
“莫不是我的幻觉?明明我是关好门了的,......”,
陈夜摇着头,重新关好了门,又回到了床上,
这一次陈夜留了个心眼,他和衣躺在被窝里,虽然用被子蒙住了头,但自己的耳朵却警觉地直掹着,
不多时,“吱嘎”又一声开门的声音,闯入了陈夜那只直掹着的耳朵里,陈夜一惊,
“谁?”,
屋里屋外仍然鸦雀无声,
“莫不是鬼?他奶奶的!”,
陈夜的头皮开始有点发炸,他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忙点上了灯,顿时屋内一片的大亮,
陈夜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的黑夜,依然静悄悄地,屋内却也依旧如故,
陈夜再次轻轻下了床,快步走到了门前,一个猛拽门,一切和往常一样,夜色浓浓的,黑暗笼罩着凄冷,幽暗而深邃,屋外依然没有一点风丝的意思,
陈夜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起来,他赶忙再次关上了门,并随手拉过来一个木箱子挡在了门后,仍觉得不妥,又找来几个木箱堆到了门后,这才和衣又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陈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忽而又想起了梦月,
“此刻的她是否依然还在抚琴忧伤?......树魔,会不会觉察到了什么.?......”,
陈夜一阵迷茫,
“怪不得师姐总说自己迷茫,的确,有时候自己真的迷茫的要死,明明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总爱把它想象的复杂得很,把自己悬在自己想象的漩涡之中,有时候还越陷越深,甚至有些不能自拔!自己折磨着自己!”,
陈夜的思绪开始随着这凄清的夜色漫无目的的蔓延开来,似梦似幻间,已是进入了那酣酣的睡意中,
突然,从陈夜的门缝中,徐徐的有一股黑烟在慢慢升腾,它绕过层层障碍,如一条黑色的幽灵蟒蛇般,蜿蜒着迅速集结而成的身躯,吞吐着长长的舌头,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心地触探着虚实,
油灯那淡淡的光亮,恍惚间,随着幽灵蟒蛇的侵入已是摇曳不定起来,欲有湮灭之意,它那跳动的火焰,忽明忽暗着颤栗,轻轻落在陈夜那张俊秀的面孔上,想叫醒这个睡意正酣的懵懂少年!
幽灵蟒蛇,不断变换着她那摇曳多姿的身躯,开始有意试探着陈夜的动静,
她先伸出一条细细的触手,轻轻拂了一下陈夜的面庞,只见陈夜只是伸出一只手划拉了一下自己的脸,梦呓间,翻了一个身,又开始打起呼噜来,
幽灵蟒蛇,静止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最后还是又蜿蜒着身姿跟随着陈夜的翻身转到了陈夜的对面,
她又吐出了一条长长的蛇芯子,哈着黑色的气焰,慢慢靠近了陈夜,
忽而间,陈夜在一阵狂抓乱蹬的梦境中,大喊了一声,:“梦月妹妹你快跑,...!”,紧接着一屁股坐了起来,
只见他睡眼朦胧,脸色慌张,豆大的汗珠,已是挂满了整个额头,陈夜摸了一把脸,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这才发现油灯已经快奄奄一息,
“他奶奶的!又是一场噩梦!”,
陈夜嘟囔着,打着哈欠,下了床,给油灯添了一些油,又轻轻把灯芯子挑大了一点,
此时的屋内,又瞬间光亮了不少,
黑色的幽灵之蛇,蜷缩在陈夜的床下,俨然隐去了她的身形,只化作一团黑烟,钻进了陈夜的高筒靴里,
陈夜在一阵穷折腾后,刚想上床,忽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疼痛,
“哎呀哦,不好,”,
陈夜急忙弯腰捂着肚子,蹲在了床边,
“我去!都怪自己,不听师姐的劝阻,只顾一时痛快喝了几口凉水,......哎呀哦,哎呀哦,.....这下好了,猪肉馅的饺子,加上这凉水,一准是大泻!”,
陈夜急忙从床底下划拉出自己的靴子,只穿进去一半就憋不住跑了出去,
“我囊他娘,真够倒霉的!今天,.....”,
“咳!咳!”,
忽然,两声咳嗽,不知从什么地方陡然传出!陈夜一惊,
“这黑更半夜,还有谁在外边胡溜达?”,
陈夜提着裤子,歪头向四周撒摸着,夜,依然出奇的静,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迹象,陈夜愕然,
“今夜还真他妈的邪了门,自己的屋门莫名地开了两次,害得老子竟点起了这长明灯,这才勉强睡着了觉,....现在又突然莫名地出现了异动,也不知他妈的是鬼是已妖?”,
陈夜拖拉着靴子,莫名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咳!咳!”,
忽然,又两声咳嗽,
这一回,陈夜听的真切,这两声咳嗽,不是来自远处,而是发自自己的脚下!
“我的乖乖!什么情况?”,
陈夜急忙抬起脚来向地面上寻去,然而依然什么也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什么鬼?在如此戏弄本大爷?莫非是艳鬼岭的......?”,
陈夜忽然回想起火腿被榨干的惨样,心头不由得打起怵来,他野鸡溜的跑回了屋,重新用木头箱子把自己的屋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陈夜跪在床上,把靴子甩在了地上,重新钻进了被窝,把头深深埋进了被通里,他以为这样艳鬼就不会发现自己,他哪里知道,就在自己的靴子里,却藏着一条蠢蠢欲动的黑色幽灵蛇,正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无时不想着把他一口吞下自己的肚子,
再说幽灵蛇,被陈夜这一穷折腾,像浑身散了架一样,不说别的,就拿那一股子臭脚丫巴子味,加上陈夜的大汗脚,一文一武,两面夹击,直呛得它眩晕直至,干咳不已,
恍惚间又被,“啪”的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家伙,它躺在地上两眼只有冒着金星的份,
过了好大一会而,它才慢慢地聚集着灵力,再次幻化成了一条黑色的蛇形,
只见它两眼放着异光,陡然间,已是碗口粗细,一张血盆大嘴向外翻转着,露出喉咙处一圈锋利异常的牙齿,面目狰狞,摄人魂魄,
幽灵蛇把自己的身子弯曲成一个大大的“s”形,那张翻转的血盆大嘴突然间一声咆哮,瞬间张成一口无底的空洞,对着陈夜睡的那张床就吞了过去,好家伙,它的胃口可够大的,连同陈夜的那张床也一股脑的悉数吞进了肚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消化的了,
幽灵蛇完成了这个动作后,才举得有点噎得慌,它轴了轴自己的脖子,想尽量地让这些东西向自己的肚子里走一些,然而让它沮丧的是,由于陈夜睡着的那张床,是陈夜自己用钉子钉的,不但大,而且又笨重,都是用一些原木做的,横七竖八的,相互拉着,与其说那是一张床,倒不如说是一个笼子更准确些,它哪里知晓这些,
它只知道,这张床已经卡在了自己的梗桑咽喉,骑虎难下,
“咔!咔咔!”,以头跄地,两爪抓天,
好一阵干咳加抠喉,但都毫不凑效,那张床就像一个倒刺一样,牢牢地刺在了它的喉咙处,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直闹腾的幽灵蛇,筋疲力尽,一塌糊涂,
再说陈夜,正做着美梦呢,恍惚间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他原以为是地震了,那还了得,他一个飞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靠!天地竟变得如此狭小,”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头依然顶到了天,自己的脚也依然驻到了地,
“呀呀的那个呸!刚才还好好的,就到外面拉了一坨屎的功夫,朗朗乾坤就这样又变成鸡蛋了,......”,
陈夜看着混沌的周围,依然觉得自己一下变成了即将开天辟地的盘古大帝一样,
此时陈夜依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有点困难起来,他知道,这是严重的缺氧现象,如果再不开天辟地,恐怕,自己真的就去见盘古他老人家了,
陈夜用手一指自己的丹田,顿时一股佛光,瞬间而至,
“佛光大法!开!”,
陈夜一声大吼,紧随着一股滔天的怒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呈散射状喷涌而出,
“咔!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陈夜破茧而出,随着飗飗黑炎,如鹅毛般,轻飘,浮动,陈夜分明看到有一滴泪珠,瞬间分散成片片梨花,洋洋洒洒,轻柔地飘落在地上,床上,木头箱子上,
陈夜伸出一只手,但见一片飞叶忽忽悠悠,飘逸成一串记忆,落在了他的手心,陈夜一个激灵,就被她拉进了那串记忆当中!
“梦月?!泽莫是你?”,
看着躺在地上的梦月,陈夜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