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金守胥开车走在盘山公路上,面对着冰冷的方向盘,想到自己的任务,研究燕京八景之一的金道陵,前面一道强光闪过,金守胥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金守胥睁开眼睛,看着这古典而又不失奢华的宫殿,再看看自己的手。
金守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天了,自己也不敢活动,只能慢慢的整合原主的记忆,他现在叫做完颜守礼,女真名叫做完颜宁甲速。“此时我这个便宜皇帝老爹还没有赐名给我改为守绪,看来我还没继位太子呢。”金守胥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翻滚,作为历史研究者的金守胥,尤其是在金史研究颇有建树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历史上金朝的末代皇帝身上,就是那位在蔡州城破前,为了不当亡国之君,临时把皇位传给将军的完颜守绪。
“根据原主的记忆,现在应该是贞佑四年初,也就是1216年,也就是我继位太子的那一年。”原主的便宜哥哥,也就是原太子,因为蒙古军攻破金中都,悲愤而死。然后当今皇上又立原来太子的儿子为皇太孙,过了一年,年仅两岁的皇太孙又早夭了,依照这个嫡长的制度,又会立我这个遂王为皇太子。又按照历史,我这个便宜皇帝老爹又会在今年正月立我为皇太子。到现在已经是18岁了,按照历史进程的话,我还能活十九年,最终自缢在蔡州的幽兰轩。最后中原大地生灵涂炭,人口锐减,而我这个皇帝和这个国家也不得善终。”
想到这里,金守胥不禁感慨,阻止蒙古军南下,又谈何容易。对于金史研究颇有研究的他,深知金朝士兵远远不是蒙古骑兵的对手,每年蒙古骑兵南下一阵破坏,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农耕,劫掠人口,专门挑在夏季进攻,百姓只得放下农具,拿起兵器,反抗进攻。这个死循环,要破去又不容易,而且数千年来,游牧民族的军队机动性高,容易将敌人各个击破,而自己却能集中突破,敌人根本无法抵挡,在战争开始之初,蒙古军已经大规模的消耗了河北,他们下一个目标就锁定了这个山西和山东,以此去撤去河南的屏障,最终达到最后的目的,攻入汴京,灭亡金朝。
金守胥记得,按照历史,今年正月蒙古军将大兵略霍、吉、隰三州,已而步骑六万围平阳,很有可能是从吕梁山地区南下,从西部进攻平阳府,而围平阳府不下,转而东北进攻太原,在二月完成对太原的合围,接着按照蒙古惯例,整个夏季不会山西进行攻略。秋季-冬季,蒙军从陕西发动了纵深进攻,从延安趋潼关,又通过崤函地区,走汝州,南出嵩州,进攻边梁,听闻金军有援救,转而向西,自三门峡地区北渡,由另一支进攻太原的蒙军接应北撤。金朝在山西的防守主力仍然以太原-平阳-河中,沿着汾河谷地配置,蒙军通过潼关进行的战略侦查表明,如果蒙古人不控制山西,特别是平阳和河中府,蒙古从西进攻汴梁风险极大。
金守胥也知道,1216年以后,民军与金军的留守部队实现了一定的结合,依太行山与河北水泊,占据险要形势,抵消蒙军骑兵进攻优势,确实易守难攻。在蒙军进攻时,他们可以自保;在蒙军北还时,又能收复失地。其中,张甫的军队就驻守在河北信安、霸州一带的水泊地区,与位于真定的苗道润及真定以西威州的武仙等形成东西掎角之势,蒙军如不依靠当地汉军与之对抗,则不易南下。金守胥知道,只有深深地依靠当地的河北义军和当地水泊和山地的地形,与蒙古军进行拉锯战。才有阻止蒙古军南下的可能。
想到金朝的灭亡的惨况,金守胥,有一种拔腿就想跑路的冲动。可是,跑路又能跑到哪去呢,投降蒙古肯定是死路一条,跑到南宋,按照现在宋金不和的状态,再加上这个两国的世仇,南宋肯定会把我这个仇敌太子杀了,跑到南宋也是死路一条,西夏更不用说了,可能死得更快。带兵入蜀,若不能占领吐蕃、大理,蒙古也容易从西方突破,而占领了吐蕃,北方就是西域,同时也守不住。去西方所到之处就是蒙古人兵锋所至之处。海路去堪察加另立金国,气候寒冷,农作物都难以生存,农作物没有那拿什么供养大军和人口呢?看来只有南下出海另辟疆土才有能力反攻蒙古,光复中都,收复故土。台湾岛是个不错的选择,吕宋岛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南洋澳大利亚大陆则是个另立国家的好地方。但这一切在与沿海港口几乎断绝联系的情况下,怎么实施,又如何实施。金国的航海技术远不如南宋,能找得到就很难得了,能送人上去建立统治吗,既来之则安之吧,只有北伐才是出路。
金守胥想到他那个便宜皇帝老爹,也是没有办法,这金宣宗是想和蒙古议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还派军进攻西夏,毁坏金夏之间的关系,又在不久后的明年,被大臣们诱惑,以宋朝不给岁币为借口,大举攻宋,想要把金朝在北边失去的领土,在南边又得回来,结果宋金两败俱伤,加速了金朝的灭亡。金宣宗还要八年之后才要驾崩,他的胡乱政策,很大程度上加快了金朝的灭亡。又听信术虎高琪的谗言,使得丧失了许多化解危机的战机,只有我亲自掌权,才能成功抵御蒙古人的进攻,现在应该拥兵自保,起南京之兵,诛杀术虎高琪,进宫让金宣宗将国家军政大权,全权托付于我,我才能节制山西、河北、陕西之兵,以太子亲军编练新式军队,平山东红袄军之乱,才能重新控制沿海,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并以地势为依托,笼络汉族百姓豪族地主义军,团结一心,共同抗蒙。抵挡住明年即将到来的木华黎攻势,才能趁着铁木真西征之际,收复失地,打开新的局面。
想到这里,金守胥便释然了许多,凭借着自己的历史知识,军事知识,科技知识,还打不败八百多年前的蒙古军。金朝尚还有余力,以河南为根据地,练兵鼓耕,总能有所改变。而这第一步,便是将枢密院的军权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将女真人的猛安谋克制度改革创新,将军队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来人!”金守胥喊到,“殿下有何吩咐?”侍女见状低下身子问道。“今日乃是何日?”“回禀殿下,今日是丁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