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动静太大了，周围一圈同学的目光聚集在这里。
乔玖倒是无所谓，毕竟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顾以琛的反应嘛……一言难尽。怎么，没见过大佬受气啊！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得吧，你是校霸你说了算。
迫于顾大佬的威压，周围人不得已收回了目光。
顾大佬为所谓的面子煎熬了一上午，在听到下课铃的时候都觉得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倘若迟来几年，再问“面子”这个问题，软玉在怀的顾以琛恐怕只会挑挑眉，然后理直气壮地问一句：“面子几块钱一斤？”
面子这东西，在顾以琛前十几年被看的比命还重要，但在往后岁月，恐怕也只是同老友酒后闲谈的一句“年少无知”。
绿荫道上，“乔乔，是不是顾大佬动手动脚你才生气的？”
不愧是向·显微镜·舒，一猜就准。
“小向同志，想的太多是会起痘痘的。”乔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语气里含着打趣，便是向舒也要信了。
乔玖这人哪，即使是诓人也头头是道，叫人看不出一点漏洞。
“新来的学霸胆儿挺肥的啊，刚开学就去招惹顾以琛，这不是摆明了不把我们戚姐放眼里吗？戚姐，这能忍吗？”一个红头发的小太妹说。
另一个褐色卷发的搭腔：“可不就是嘛，看着文文静静的，还不知道心机有多深呢！”
向舒听到这段对话眼睛一亮，拉着乔玖就往草丛里蹲，妥妥听墙角的模样。
乔玖看着她双眼发光，顺便为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乖乖地藏好。
“惹了我们戚姐哪能让她好过啊，得让她知道欲擒故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红头发小太妹恶狠狠地说，“戚姐，你说是不是？”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着实上不了台面，”被围在中间的女生把玩着新染的指甲，“行了，叫上剩下几个姐妹，放学把人约在厕所，好好送咱们的乔学霸一份见面礼。”
向舒暗暗心惊，刚开学就有学生明目张胆的堵人，这是让她们瞎猫碰死耗子撞见了，不然……她望着乔玖，感到一阵后怕……
她屏住呼吸，继续看着。
原地只剩下了红头发小太妹，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戚悦……”
语气中满是怨恨，风吹散了低语，不留痕迹。
乔玖蹲的腿都麻了，等到人走了，才缓缓起身。
“乔乔，怎么办？”向舒无措地问，“她们是冲着你来的，戚悦上面有人，没办法的……”
乔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似安慰一般，只是说出的话着实伤人：“小向同志，你莫不是圣贤书读多，脑袋有点不机敏了？”
也是，乔玖是谁？哪能怕这些乌合之众。
这般想着，向舒安定下来，不再惊惶。
再看看乔玖“不将万事挂心间，自有从容一片天”的悠闲模样，硬生生被气笑：“我说乔大佬，戚悦好歹是初中部出了名的人物，人家要堵你，你给点反应呗！”
“出了名的‘疯子’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最后还要别人收拾残局，”乔玖带着些不屑，“正好，最近想看看这‘人间轻狂客，俗世深情种’，可要如我所愿啊。”
鹿深午后的阳光在乔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灿烂。
也许是来自顾大佬的“报复”，下课铃一响，顾以琛就放下手机作弄乔玖。
戳戳脸，打趣几句，再抢点东西，让她不得安宁。
上课时，这人就本本分分地拿起手机，也不看乔玖。
终于——“顾三岁，你有完没完？”乔玖一把扯下顾以琛捏着她脸的手，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顾以琛看着乔玖脸上突兀的五个指印，有些内疚，揉了揉鼻尖。
“没完啊，”顾以琛含笑说道，“小乔同学，你被气到炸毛的样子真是可爱。”
“顾以琛顾大佬，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早上是我不对，我不该拂了你的面子。”乔玖无奈道。
“这还差不多。”顾以琛满意地点点头。
乔玖翻了个白眼，这哪是顾大佬，分明是顾幼稚！
后面的戚悦看着两人互动气得咬牙切齿。
乔玖，原本打算放你一马，现在看来……不识趣的人，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戚悦低下头，掩住眼里的阴狠，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点击，发送出一条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