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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没牙的老虎

十一号又惊又怒,每次他想对林施痛下杀手的时候,就有东西跑出来搅局。上次是夜魔,上上次是杰西卡,这回又是什么?

这回是鸟,一种体型硕大,浑身长满黑色羽毛的鸟类,它有着修长的脖颈和丑陋怪异的双翼,翅膀上挂满了肉瘤,处处都可以看见溃烂的皮肉,羽毛上沾满了黄色的黏液,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此时它的长喙刺穿钢板钉在了地上,正奋力往外拔。

不出意料的话,这就是林施在航母边尸体上捡到的羽毛的真正主人。就是那些黑色羽毛让林施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夜魔以外还有其他顶级捕食者在纽约市内活动。而罗伯特博士的一番话也让林施知道夜魔病毒可以不仅可以感染人类,还可以感染除犬类以外所有种类的动物。那么不难推断出有感染病毒的动物成为了不亚于夜魔群的恐怖生物。

所以在最后一次见完罗伯特博士以后,林施就找到汤姆。趁它不注意的时候,给它绑上了在罗伯特博士的工具箱里找到的一个简易的录音笔。那东西只需要简单的改造就可以成为一个在不同波长上不停广播的发射器。林施打的算盘就是让汤姆用声音吸引来这种捕食者,给十一号制造一些麻烦,他好在其中浑水摸鱼。

没想到十一号大发神威,直接杀退了所有夜魔,根本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这下,这种不知名的存在就成了林施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枉林施拖了那么久的时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就在林施生死攸关的时候救兵总算从天而降。这种大鸟身长将近两米,摸不清楚情况下十一号也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

当然十一号也不是吃素的,刚才的躲避更多是下意识的反应。现在它的喙在钢板上迟迟拔不出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了怪鸟的长颈,就像抱住一个情人。无视它奋力的挣扎,凄厉的叫声,双手直接一错,怪鸟的长颈瞬间被折成了六十度角。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黑色双翼无力的垂在地上,分明是死透了。

收回双手,嫌弃的在旁边擦了擦粘在手上的黏液,十一号看向林施嘲讽的说道:“这就是你用命拖延时间都要等的救兵?弱鸡一只,和你倒是一模一样。”

林施捂着断臂,脸色苍白的靠在台。,但他此时脸上却是掩不足的笑容:“弱鸡一只是吗?你抬头再看看呢。”

十一号心中警铃大响。但他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非但没有抬头,反而是埋头冲向了林施。不管上面有什么东西,先杀了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再说。

面对十一号势如风雷的突进,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是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坐在他的角度仰头望去。饱受摧残的天花板已经几乎被拆光了,一楼和地下室变成一个整体,不分彼此。再往上,是残破不堪的二层、三层,还有楼顶,连皎洁的月亮也可以一睹全貌。没错,现在这栋房子无比的通透,在地下一层都可以直接看到月亮。

为了能够拖延夜魔进攻的脚步,罗伯特博士在几个高层都埋设了大量炸药。只等夜魔进过就会被触发,也就是之前传来的那阵震动的源头。而这栋上世纪落成的老建筑根本无法承受如此规模的爆炸。好在虽然建筑主体在爆炸中摇摇欲坠但还是没有坍塌,而建筑内部的普通结构则被破坏殆尽。

借着月光,林施可以看见,在楼上的断壁残垣中伫立着一个个黑影,数量少说也有上百。它们全都静立不动,只有鲜红得快要滴出血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实验室。只有当十一号格杀掉那只怪鸟时,黑影群中有些骚动,有的黑影张开了双翼,拍打着空气,但直到最后也没有真正的行动。直到十一号开始移动时,月亮直接消失了。是那些黑影的双翼遮住了天空。

林施心里明白,这把稳了!

果不其然,十一号还没冲出两步,一大片怪鸟便从楼上废墟中暴起,在声声怪叫中就朝他直扑而下,整间实验室重新陷入了黑暗。而十一号自己也明白,既然林施如此胸有成竹,一定是还有后招。所以当光线暗淡下来,他就果断地放弃继续进攻林施,而是瞬间刹住了突进的步伐,以左腿为支点,一个扭腰,仰面向地面躺去。同时,左手又是一个扭腕,那把恐怖的激光枪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上。

嘭!

一声闷响,就像铅块砸在了钢板上。十一号的背部和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与此同时,他也扣动扳机,手中的激光枪发出了致命的激光。一道红色光束射穿怪鸟群,划破黑暗的夜空,直冲云霄。

虽然声势浩大,但这一发激光其实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战果,仅仅是三头正处于激光光径上的怪鸟被射穿,在四散的黑羽中从半空坠了下来。其余的怪鸟只是为了躲避光束,暂时停止了攻击。等这一发激光散尽,它们又从楼层的间隔中冒出脑袋,跃跃欲试起来。

十一号手中并不停顿,眨眼间连开三枪,又是三道红色光束射向楼上。激光扫过之处,无论是墙壁还是走廊都立刻分崩离析,砖块,木板噗嗤嗤的落下。怪鸟们一时间都不敢冒头出来,只能躲在黑暗中。相比于夜魔的悍不畏死,这些感染病毒的动物保留了更多生物的本能,在死亡的危险前,它们宁愿放弃猎物。

三枪之后,十一号利索地从地上翻身而起,没有继续逼近林施,而是转身向夜魔首领跑去。他已经彻底打消掉杀死林施这个想法了。若是状态良好,这种随手能杀的小怪来多少都能轻松解决。

但问题是十一号刚刚经历过的两次战斗,虽然没有造成太多伤势,但无论是能源还是道具都消耗的七七八八,连身体内大部分的机械器官都处于超负荷的运转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一发电磁炮,真的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如果再纠缠下去,即使那些怪鸟无法破开自己的防御,但能源一旦消耗干净,想跑也跑不了。

十一号打定主意:赶紧拿到疫苗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那个该死的新人,只要在轮回世界里终会有机会再碰上的,到时候再慢慢料理他。

趁着楼上的怪鸟没等露头,十一号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夜魔首领身边。此时它正埋首在罗伯特博士的胸膛上,奋力的撕咬着。罗伯特博士的胸口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看起来狰狞无比。这一副恶鬼食人的恐怖画面却让十一号出离的愤怒。

“你这头没用的畜生!”他抬脚踩在夜魔首领的腰上。咯吱作响的骨头并没有让夜魔首领松口,依旧死死地咬住罗伯特博士。

“我给你那么多的时间,你连一个人都吃不掉?”十一号上前,弯下腰用手硬生生掰开了夜魔首领的嘴。下一秒,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夜魔首领满是鲜血的嘴中,除了干瘪畸形的牙床之外空无一物。那些鲜血都是它自己的!

“你的牙呢?啊,你满口的牙齿呢?”十一号愤怒地大喊道,双手用力就要将夜魔首领撕成两半。就在这时,十一号看着牙床上的空洞和其中泊泊流出的鲜血,眼神中流露出别样的光芒,随后猛地回头看向了林施。

“是你搞的鬼?”

林施捂着断臂,虚弱地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这就是他刚刚趁着十一号和夜魔群战斗时,爬到夜魔首领身边干的事。你不是想让夜魔首领吃掉罗伯特吗?那我拔光它的牙,看你要怎么拿到疫苗!

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林施之前已经被打折了一只手都,能够把夜魔的牙齿拔下来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否则的话,直接杀掉夜魔首领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十一号气得发狂,这个完美的夜魔疫苗的获取方法是十分取巧,配置完成后,不仅是对夜魔病毒,而是对丧尸类的所有病毒都有作用。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原料中必须要有发明者罗伯特博士和一只首领级夜魔的基因。他刚刚从队伍里叛逃出来还杀掉了好几个队友,没有这个敲门砖拿什么去加入那个强大的组织?

快要失去理智的十一号恶狠狠地盯着林施,嘴里咬牙切齿似乎想要从林施身上咬下几块肉来。他很想直接上前杀掉几步之外的林施,可是上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怪鸟,自己只要一动就会引来它们的攻击。而那把威力巨大的激光枪的使用次数每天少得可怜,刚刚就已经在那些怪鸟身上用了个精光。

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要被那些怪鸟缠住,不要说击杀林施,一旦能量用尽恐怕连自己也得陷在这里。而那个家伙已经深受重伤,一定逃不过那些怪鸟的攻击。现在,既然已经拿不到疫苗,那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想明白后,十一号手腕一翻,左手中出现了一个袖珍版的任意门。他伸出右手,拉开了那扇袖珍的门,柔和的白光从中迸发而出,这些白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气息,即使在血肉满地的实验室,被这白光一照也变得静谧安宁起来。

这股白光源源不断地从门里流出,笼罩了十一号整个身体。如同实质般形成了一颗白色的茧,随着白光越来越盛,茧也越结越厚,颜色越来越深,十一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其中。

趁着茧还没有完全结成,十一号开口对林施说道:“小子,你可以的啊,真可惜你马上就要死在鸟嘴里。”声音之中满是难以压抑的愤怒。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活下来。”一边说着,他把脸凑到茧旁。即使是圣洁的光芒也掩不住他若如恶鬼般的面目:“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地狱。”

还没等他说完。茧彻底成型,白光猛然高涨淹没了整间实验室。片刻之后,当白光消失,十一号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实验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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