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嗖!”
恼怒的卫无机一踏步,眨眼来到陈灵身前,一膝盖撞向陈灵的头部。
“砰!”
头将墙角撞破,鲜血直流,嗡嗡作响。
根本就没有给陈灵任何反应的时间,卫无机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四十五度举起在半空。
陈灵挣扎着打开云长安的百宝袋——
“啪。”
腰间的锦囊袋直接被摘断,扔到了场外。
两人的境界差距过大,即便是有再强的辅助,也只是徒劳。
陈灵忽然想通了。
也许云长安正是认清楚了这一点,才从来没有向自己提供过任何装备,他做的事情一直是对的。
云长安如果现在知道了陈灵在想什么,估计能心里偷乐。
他不提供陈灵装备,纯粹就是因为装备都是消耗品不舍得而已,和对不对完全就没什么关系。
“卑劣的魔族。”
卫无机眯了眯眼睛,问道。
“没有了云长安,你还是什么?”
“呸!”
陈灵放弃了挣扎,鼓起腮帮子,向卫无机吐了口口水。
满身血污。
没有云长安,陈灵还是陈灵。
“……”
卫无机面无表情,大手忽然抓住陈灵的脸,将她的后脑勺猛地向墙撞了数十下。
疼痛的声音响起,墙整面都被撞塌,陈灵死死咬牙一句声都不出。
现在必须激怒卫无机,为自己最后的手段争取时间才行。
卫无机随手切开塌了半边的墙砖,露出一个尖角,抓住陈灵的头发将眼睛往上撞。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整个观众席笼罩着一股寒意,这已经不再是打斗,而是一种充满恶意的折磨。
“唰!”
陈灵使出最后一点力量,张开了翅膀要逃。
尾巴被拽住,人被拖趴在地面,紧接着后背便被膝盖顶住。
整个人动弹不得。
随后一只手搭上了她的翅膀,用力撕开。
“啊!!!”
凄厉的叫声响遍了比武台,半边血淋淋的翅膀竟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卫无机的光头上布满了青筋,嘴上喘着白气,病态地笑了。
全场一片死寂。
不少人看着卫无机,有些不寒而栗。
但这就是生死斗。
死伤不论,每个人都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活下去的生死斗。
禅林派已经温和太久了,已经没有人记得,当年和魔族血拼的时候,是这群光头率先向强大的魔族发起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冲锋。
“狗杂种。”
卫无机一脚将陈灵踹飞。
空中传来几根肋骨清脆的断裂声。
陈灵蜷缩在地上,嘴唇已经咬烂。
还差一点了,就还差一点,还差一点,阵法就要好了。
那是云长安给自己的,最后手段。
卫无机忽然笑了。
陈灵心里咯噔了一下。
“啪。”
一脚,将不停在地上画阵的点灵笔踩断了。
陈灵的眼睛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卫无机跨步,来到陈灵身前,一脚将她的头踩住。
“你是不是还想着云长安的阵法能救你?”
陈灵闭上眼睛,一声不吭,奄奄一息。
“呵,你被云长安耍了,他给你的阵法,不过是个垃圾阵法罢了。”
卫无机从锦囊袋,掏出卷轴,啪地扔在了地上。
卷轴展开,繁复的阵法出现,正是陈灵拼死也想画完的阵法。
“我已经找凌长老看过了,这个阵法——呵。”
卫无机将踩在陈灵脸上的脚拿开,轻蔑地笑了。
“不用画得这么辛苦了,激活试试。”
陈灵艰难地睁开眼,不停流血的手指颤抖地放在卷轴上。
只见卷轴上,一阵金光闪起,恐怖的威压突然散出在空中肆虐。
无数乌云聚拢起来,隐天蔽日,似有强大威能即将降临。
陈灵的眼睛亮了亮。
紧接着,卷轴悬浮于半空,忽然发出了古老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见死不救的,统统去非洲。”
“……”
卷轴飘落,掉在了地上,又变回了普通的样子。
就这?
这就是自己日日夜夜、千辛万苦想要画出来的阵法?
这就是云长安所说的,因为威力巨大而不能轻易启用的超强阵法?
尼玛。
“哈哈哈哈哈。”
卫无机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魔族的可笑之处。
你们总是自作聪明,以为我们人族弱小,就可以将我们随意拿捏。
可是时代已经变了,你们魔族的复苏,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云长安这样的人你也敢信?!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一脚用力踩住头部,一手蕴藏着无穷力量的雷霆之枪在手中缓缓闪现。
卫南初睁开了自己半边眼睛。
方月儿慌张地四处找寻着云长安。
掌门摇头,叹息一声。
人力终有穷尽时,引来了这么多魔族,陈灵对于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
“死亡,是你们魔族的归宿。”
卫无机手中雷枪成形,往陈灵脆弱的咽喉刺去!
方月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啪”
一声清脆的细响,雷霆之枪没有如预料般插入魔女的咽喉,而是忽然散成了碎片。
“?”
卫无机看着自己的手。
经脉里的仙力,诡异地凝固不动了。
怎么回事?
“你们看天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抬头往天上看去。
乌云恰巧于这时缓缓散开。
无数仙鹤井井有条地在空中盘旋,不鸣不叫,只有翅膀拍打的声音在空空中响彻。
鹤群绵延开去,数来足有三十里远。
几根白色的羽毛轻轻地掉落,在空中漂浮。
红雷声不再响,高空之上的天门缓缓关闭。
阳光照耀下,白鹤的羽毛散发着朦胧而又神圣的光。
“这些白鹤在发什么疯?”
禅林派的慧敏忍不住皱眉。
“画!是一幅画!”
方月儿的惊呼声忽然响起。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眯了眯眼——还真像一幅画。
每一只白鹤,都是线条的一部分。
排列成了规则而又让人看不懂的庞大图形。
“不是画。”
方夫子摸摸胡子,摇头了。
“是阵法。”
“阵法?!”
方月儿惊了,再看,果然是阵法,而且这阵法还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长安哥哥那天从凡世带回来的长阵?!
“卫无机麻烦大了。”
掌门无奈地摇摇头。
“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会动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