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穿酒红色长裙的女人,她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20几岁的样子。
“你来找华年?”女人问。她语气十分温和,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姐姐好,我是江华年的同学,想要来找他说下学校艺术节的事。”宋锦弦礼貌的回答。
“姐姐?”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十分优雅。
“您不是江华年的姐姐吗?”宋锦弦问。宋锦弦看她挺年轻的,长得跟江华年也很像,而且又叫江华年华年,所以就把她当成了江华年的姐姐。
“当然是啊,快进来坐吧!”女人笑过之后就将宋锦弦拉了进去,将她安置在了沙发上,自己走去倒了一杯水。
“华年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女人说。
宋锦弦毫不犹豫的就把来意告诉了她,女人听后,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我可能帮不了你了,华年以前发生了些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听他弹过钢琴了。”
“那姐姐你可以告诉我他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宋锦弦问,但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女人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该问的,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姐姐告诉你!”
“谢谢姐姐!”宋锦弦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在脸上。
“事情是这样的,华年有个姑姑,他们两人感情很好,华年的钢琴也是他姑姑手把手教的。
但他初一那年,他姑姑不幸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他姑姑去世的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谁都不见。
我们都以为他会想不开,甚至还找了心理医生来家里,可第二天早上他就去学校上课了,看起来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听过他弹钢琴了。”
宋锦弦听完她的话,心脏那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很。
“他一定很伤心吧!”宋锦弦说话的声音略带着些哭腔。
“伤心是肯定的,其实他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我真怕他有一天会憋坏了!”
……
女人后来又给宋锦弦讲了江华年许多小时候的事,引得宋锦弦好几次捧腹大笑,心里对江华年高冷又酷帅的印象也有了些改观。
直到宋锦弦家里人打电话来催吃饭了,宋锦弦这才告辞。
“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些!”宋锦弦说。
“不用谢,钢琴一直是华年的骄傲,你要是能让他重新开始弹,到时候说谢谢的可就要成我了!”女人笑着说。
“姐姐可真会开玩笑!那我就先走了,姐姐再见!”宋锦弦说。
“好,路上小心点,有空常来玩哦!”
“嗯,我会的!”求之不得呢!
夜晚,宋锦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部都是今天那个女人的话。
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后,宋锦弦起身,穿着拖鞋来到了阳台上。
宋锦弦抬头看向星空,想要静一静,可那些闪烁的星星连起来竟然成了江华年的样子!
宋锦弦连忙擦了擦眼睛,再去看时,刚刚的影子已经不在了。
宋锦弦突然有些失落。
原来他不弹钢琴的原因是这个!
他一看到钢琴就会想起他姑姑吧!就像自己一看到别人跳舞就会想起……
宋锦弦思考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准备周一的时候去跟老张说。
周一,宋锦弦顶着两只熊猫眼来到了学校。
“锦弦,你眼睛怎么了?”谭昙问。
宋锦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很明显吗?”
谭昙:“超级明显,你那黑眼圈都能和熊猫媲美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肯定很丑吧!”宋锦弦拉着谭昙说。
“是有点儿丑,我带了粉底,你要不要擦一下?”谭昙说着就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盒粉底,递给宋锦弦。
宋锦弦以前没有用过这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最后还是谭昙看不下去了,抢过粉底就往宋锦弦眼睛下面擦。
要擦完的时候,宋锦弦突然瞥见了教室门口的江华年,连忙转过脸,将谭昙手拉到了桌子底下,道:“江华年来了,快收起来!”
“不擦了?”谭昙问。
“不擦了!”宋锦弦连忙摇头。
“瞧你那点出息!”
“你不懂!”
“好好好,是我不懂你们花痴少女的心思!”谭昙一边说着一边将粉底装进了包里。
周一的早自习同学们都在抄作业,教室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
宋锦弦小心翼翼的往后看了一眼,突然觉得独自坐在座位上的江华年与这个教室有些格格不入,他周围冷冷清清的,让宋锦弦看起来很心疼。
宋锦弦又想到了他姐姐说的话。
他把那么多难过的情绪都藏在了自己心里,时间久了,烦恼积攒越来越多,心里就会不好受很多吧!
想到这里,宋锦弦就自动脑补出了江华年深夜独自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的画面。
宋锦弦看了看自己的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下午放学了以后,宋锦弦转了过去,对江华年说:“江华年,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嗯?”
宋锦弦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衣服袖子便往外走。
江华年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撒开她的手。
“你做什么?”身后传来了少年略显冰凉的声音。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江华年难得的多话。
“去了你就知道了!”
宋锦弦带着江华年爬了两层楼梯,来到了教学楼的最高一层。
宋锦弦放开了江华年的手,来到了天台边缘的栏杆前,江华年见状,也跟了过去,背靠栏杆站在宋锦弦的旁边。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儿吹吹风,吹着吹着心情就会变好了!”宋锦弦说。
她的声音划破了天台上的寂静,在微弱的风声中显得十分清晰。
“我没有心情不好。”江华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