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何凯文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开始正常的训练。
然后就是,“咳咳,呕,噗。他奶奶的....这是人练的吗?”“我去,受不了了。”......
十二个人齐齐整整一字排开,跪在运动场的排水渠边吐,尽管排水渠里的呕吐物无比恶臭,尽管身上大汗淋漓,尽管训练得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可能手上还有推轮胎和拉单杠擦破的皮。但现在的他们,你看的出来,是幸福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脸。他们互相作为彼此的靠枕,就这样靠着。
在他们身后的老王,也想起了一次次出征的峥嵘岁月。他,也曾想象着五星红旗在世界的舞台上升起来的样子。想着想着,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又看了看身边的这群小屁孩。或许,呵,或许吧。
他们就这样一天天地训练,一天天地吐,不知不觉地20天过去了。彼时不熟悉的各位,也在魔鬼训练下成为了过命的兄弟,在前往塞尔维亚的前一晚,他们开始出征的Party,当然,只是自发的把自己私藏的零食拿出来大家分享而已。
大家吵吵闹闹地玩着。
“来,先讲一下抽签结果啊,老王刚刚告诉我了。”何凯文这边一亮嗓,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跟谁打。”“有美国吗?”......
“上上签啊,同志们。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何凯文这边挑了挑眉。
“到底是谁啊?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众人不悦而又期待着。
“欧洲大国格鲁吉亚,非洲富豪加纳,以及我们最爱的小RB。”何凯文说完还挑了挑眉。
“的确是上上签,幸好没抽到美国,加拿大那些死变态。”耗子附和着。
“咋,没遇到波兰呢。”口水有些不满地说。
“咋,那么想被打爆,你是不是有些自虐倾向。”这边何凯文开玩笑道。
“去你丫的,谁打爆谁还不一定呢。我跟你们说,到时候遇到波兰谁都别协防,谁都别来挡拆,到时候让你们看看我这20天来的成果。”
诚然,这20天进步最大的的确是口水,他为了训练左手,开始用左手拧毛巾,左手写字,左手上篮,还用左手拿筷子,左手也勉强到了能用的地步,而且在训练结束之后,在加练中距离。现在的他,也许认为自己可以和伯尼卡抗衡了,但是,时间是一样的,谁知道伯尼卡有没有进步呢。
“得了,你就吹吧,怪不得叫口水呢。到时候,还不是哭着喊着说,协防,协防。”另一个队友打趣道。
口水的脸啊,那叫一个绿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嘘,想死吗你们,被老王听到了,一个都跑不了。”身为队长的何凯文提醒着他们。
“诶,队长,你真的才13岁?”光头开始发问了。
“咋,那还有假。真要说的话,我刚够13岁,才过生日没多久。”
除了何凯文跟耗子,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何凯文跟耗子对视了一眼,都摸不着头脑。
“你们真的是14岁以下?”
“废话那U14,不就14岁以下嘛。”
10个人各自带着尴尬的眼神看着对方。口水还挠了挠头。
“咋啦,别告诉我你们不是。”
“你猜对了。”这时,大叔开口说话了。
“那你们......。”何凯文的眼神有点复杂,难以置信,鄙夷,还有那么一丝奇怪。
“额,其实我们都是16岁左右的。”这时小黑说完就低下了头。
“哇,你们这样,犯法的。”耗子开始跳出来了。
“犯你个头啊,犯法。”口水没好气地回答道。
“能说一下吗。”何凯文虽然震惊,但是还是那副扑克脸上,虽然眼神已经不再冷静,但是神情没有发生变化。
口水清了清嗓子:“哎,其实告诉你们也没啥,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潜规则,我们这些职业梯队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改年龄的,但不会太过分,一般改个两三岁,就为了在一些有年龄限制的比赛里面拿到一些好成绩,这都是中国职业篮球圈都知道的事情。那些非洲的更过分,有些就会很过分改个5 6岁的,但是他们那种20岁跟40岁长一个样的,根本没法查。不过非洲也不太注重篮球,所以影响不大。”
何凯文也明白,在发育阶段每一岁的成长发育,身体素质都是天壤之别,所以如果国家要好成绩,这样做确实是很直接的办法。虽然并不光彩。
“那你们不怕被发现吗。”何凯文又疑惑地发问。
“那不会,我们进专业队的时候,教练就帮我们都改了,查出来的,都是后面的改的,完全没有问题。”口水有声有色地讲着。
“A哥,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就知道了我们比你大的事实吗,你看大一年是大,大个两三年也是大,放心我们不会欺负你的。”口水见气氛有那么一丝丝尴尬,打趣道。说完还和何凯文勾肩搭背的。
“你们不会觉得赢得不光彩吗?”何凯文深呼吸了一下,决定把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吗,球场如战场尔虞我诈,你不会不懂吧。而且你能保证其他球队会没有改年龄的人吗?清醒点吧。”口水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恼羞成怒的样子,看样子年龄都是他们不能说的秘密。
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有那么一点剑拔弩张的态势。
“A哥,我承认,这的确很不光彩,但是你去到欧洲,就懂了,国外也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也不是每一个金发碧眼的都是绅士。”口水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众人见状,也开始离开。
“耗子,我.....”
“A哥,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但是,欧洲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耗子抢着回答。
“耗子,我突然有点不想打了。”
“A哥,你的心情我清楚,但是你到那边就明白了。公平,是相对的。”
“所以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跟一群超龄的人一起打球吗?”
耗子在一边,看着表情挣扎的何凯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窗外,有几道白光在闪烁,雷鸣声在数秒后传入耳朵,有那么一点刺耳,却没有下雨。
“A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耗子躺在床上试探性地提问了一下。
“洛杉矶。”
“为什么?”
“因为......科比。”
“你呢?”
“我?浙江舟山。”
“因为你在那里拿了冠军?”何凯文饶有趣味地问道。
“不,因为我在那里赢了你。”耗子一脸骄傲地说。
何凯文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呦,看起来,我比冠军重要哦。”
耗子没有接话,“所以A哥,你应该明白输球有多难受,这一次,我想赢。”
何凯文被这一番话整的有点懵:“合着你在嘲笑我。”
“随便你怎么想吧。”耗子用慵懒的语气回答着。
“安啦,我们会赢的。”何凯文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早点睡吧,明早还要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