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凯文看着冲出去的口水,拦下了准备也跟着他冲出去的人。
回头看着老王很诚恳地说:“教练,我去吧。”
老王想了想:“行,你去吧,注意说话方式。”
他拍了一下老王肩膀:“没问题。”笑着也走了出去。
老王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何凯文追了出来,看到了不远处坐在石阶上捂住脸的那个人。
他慢慢地走到口水的后面,他听到了那一声声:“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声音像是在表达着不甘,不满,不乐意,不认输,不屈服。何凯文听着莫名地熟悉,眼前这个人好像半年的自己,当时他也是在想:“凭什么。”从地区赛到四强赛,从广东队,到广东代表南部地区出战的南部队,从16强到4强,每一场比赛似乎在何凯文面前放电影般闪过,输给耗子的时候,他在想:凭什么,新闻乱写的时候:他在想凭什么,在宏远试训失败时他也在想:凭什么。
半年过去了,脑海里的凭什么,变成了:我可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热爱吧。因为热爱篮球,他觉得在场上的时候,他可以。因为热爱篮球,他觉得可以和篮球倾诉。因为热爱篮球,他可以重新赢回来。这一切都是篮球给他的,因为热爱,所以他觉得他可以。他不敢想象哪一天他不爱篮球了,或许那一天根本不存在吧。
何凯文笑了一下,口水听到声音抖了一下,“小黑,你回去吧,我没事儿,待会就回去。”何凯文又笑了,口水转过头来看了一下,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不过瞬间摆起一副严肃的样子,像极了小老鼠面对毒蛇的看似英勇就义实则屁都不是的抵抗。
“你来干嘛,来看我笑话?球你也赢了,面子你也挣回来了,魔王的名号你也落实了,你还想怎么样。”
何凯文又笑了一下,“扑哧,对不起,憋不住了,要不你先擦擦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好搞笑啊。”何凯文看着眼前这个1米85的大个子,脸上一堆不明液体,忍不住笑出了声,友好的递上了自己刚擦完汗的毛巾。
口水似乎也了解了自己的窘状,没有太多矫情,拿起毛巾一顿乱擦,也没有理会之前何凯文对这个毛巾做过什么。
“你来就为了给我送这个?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只是给你送这个,我像这么好心的人吗?”
“我就说,就你这种腹黑的哪有那么好心。”
“我很腹黑吗。”
“你能想出那么不要脸的战术,不是腹黑是什么。”
“很不要脸吗。但是我赢了呀。”
口水听了,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是啊,他赢了,我输了。
何凯文好像马上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打趣到:“诶,其实我觉得口水这个外号挺适合你的,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好搞笑。”
口水听了立马想反驳什么,但是也想不出什么话。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诶,我问你,你刚刚的战术是自己想的吗,还是你们以前教练教的。”
“哪个教练会教这些。”
“那你那么强,怎么没去职业队?”口水好像对何凯文来了兴趣,开始主动找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去了呀,没要我。”
“哪个队没要你。”口水有些震惊的问道。
“我广东人,你说哪个队。”
“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就广东不要你的传言。”
“这都能传出来。”
“是这样的,我们青年队的教练说,广东有一个试训的很厉害,魔王级别的,广东体测接近满分,广东的体测你晓得吧,哇全联盟最难的体测,好多年都不出个一排绿的,这个魔王一去就是一排全是绿,然后因为反正听他们内部说这个人有什么花边新闻,广东不想要。哇,当时你不知道。”口水瞬间眉飞色舞起来,“我跟你说啊,我们教练说,如果这个人来我们上海,直接就TM是核心,绝对核心,当时我就说这魔王这么狠,然后他们说那个魔王来了国家队,然后还要我打听打听。“口水顿了顿,“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魔王吧。”
“A哥,教练找你,回去吧。”耗子跑了出来。“A哥?好丑屁的名字。”口水嘟囔道。
何凯文看了看耗子:“行,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两前一后地走着,
“教练,你找我。”
“来,赛后总结,就先不做了,先把正事办了。”
“刚刚比赛比完了吧,我这边结合了一下每个人的表现给出了三个候选人。你们觉得谁有资格当队长,就站在谁身后。小A,耗子,口水。你们三个出来一下。”
小A身后只有光头一个毕竟只上了一节而且并没有多少高难度的得分,虽然场面看着不错也翻盘了,但是更多人看到的只是表面上耗子的疯狂砍分,却没什么人留意何凯文的补防跟喂饼,控球,以及对比赛节奏的控制这些很难在数据上看到的东西,只有场上的人懂。最有话语权的人是光头,何凯文上场之后他的出手数多了很多,出手难度也小了很多,防守压力也小了,比赛节奏也舒服了,还有他们那几套战术,所以光头现在也算是被何凯文打服了,他是一点都不想跟何凯文站在对立面上。但是何凯文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当队长。
至于耗子,那后面叫后宫都不为过,后面黑压压排满了人,也难怪,耗子的身高在同龄人里绝对算是很出色的,得分如同探囊取物,在身体发育还没成熟的未成年人的比赛上,他就是一把大杀器,所以巴结也好,想交朋友也好,蹭数据刷助攻也好,绝对是不二之选。
除了小黑跟光头其他全在耗子那边,当然包括被打服的大叔。
而小黑肯定是站在他大哥口水身后。
“那个教练我能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