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下午询问,老沈只是从三个女孩那里得到有限的当天情况——例如下午四点贾老师说肚子不舒服,让她们搀扶进了学区房。
或许应该问自己的姐姐,有些细节只有朝夕相处的家人才能知晓的更为透彻。一想到这,沈畔骑着自己的老搭档,白色摩托车,奔向了亲家家里,去询问姐姐当天的情况。
亲家住在s市最繁华的商业区旁边的丽景花园,这是一幢西方古典建筑的房子,在这商业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s市的繁华不仅仅是喧嚣的街道,热闹的集市,最为让人称奇的是s市的人善于经商。所以五湖四海都有s市人的身影。
早在二十年前,贾雨的父亲就是这浩浩汤汤下海者的其中一个,虽说事业多有成就,可陪伴贾雨的时间就少了可怜。现在贾雨的爸爸贾川已经是一个电厂的厂长,六十多岁的人整天还忙活在一线,很少能看见他的身影。
但今天开门的,竟然是贾川。只见他的头发白了大片,眼前的皱纹愈加深刻,勾勒的活生生像油画般,转念一想,当初只是一个礼拜没有见这位亲家了。
“亲家,今天来的有点唐突,实在是失礼了。”沈畔鞠了一躬。
“哪里,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洋洋和我说了,那天上午我正好去看望了我儿子,我想我也应该提供些许参考。”
“那就有劳亲家了。”
贾川示意沈畔做到他旁边的棕黄色真皮沙发,沙发垫了一层很舒服的毛毯,仿佛坐再久都一点不麻的感觉。
“那天上午,我儿子神色有点紧张。虽说我们父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他那样的慌张像是直接写在脸上那样。这让我不得不担心起来。但心想或许是这几天评职称这件事在困扰他,所以又没太在意。只知道我就应该多问几句,或许就知道那把火的由来了。”
“亲家,我对哥哥的离世也感到十分痛心,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查明事情的真相,火到底是谁放的。”
沈畔轻轻拍了拍贾川的背,贾川捂着脸,重重啜泣着,嘴里念叨着“都是我的错,我怎么没……”
不经意间,沈畔瞄到卧室里的姐姐,早已泪眼婆娑,像是冬日里枯败的荷叶,有一种不可说的悲凉。
“姐姐,你能回忆一下当初姐夫那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最近他有没有接触到可疑的人。”沈畔以一种慈爱的目光望着姐姐。
“你姐夫那天,对我好的有点反常了。以前他是不会在意什么陪家人电影院游乐园等项目的,今天居然问我和小雪想不想看电影,像不像去游乐园玩,想不想……”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终于开始把重心放在家庭而不是工作,但就在我们一起看电影之际,他说有一个老朋友要见,所以不陪我们了,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沈畔点了点头,思索着其中的各种细节。
“您好,我是沈畔,s县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想查一下152xxxxxxxx的通话记录。这涉及到一个案件,具体情况我不方便透露”沈畔刚从亲家离开,后脚就来到了移动公司总部。
最后一则通话显示在15:40,说着电话打过去,里面传来一位老年男人的声音,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喂,您好,请问你是谁?”
“您好,我是沈畔,负责红林失火案件的负责人,谢奇老师,下午方便聊一聊吗?”
“哦,难不成是我这个糟老头子纵的火不成。”说完,电话那头的谢奇笑出声来。
“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下那天您和贾雨的电话聊了什么,在15:40的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