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经考核统共有两场,第一场考核的是各种药草的基本知识。
而第二场,则是对炼丹知识掌握情况的测试。
左柱师兄在第一场考核中实现了完美逆袭。
俞沐看见他的时候,这位正在毛统师兄面前阴阳怪气地嘚瑟着。
“这次考核也不难嘛,你是不是没有准备好啊,就这就这?”
自从他们从俞沐口中学会了所谓的阴阳怪气这种似褒实贬的说话方式。槐园的弟子私下斗殴率便实现了显著提高。
原本老实本分的左柱师兄,对阴阳怪气的掌握程度,显然是大师级别的。
才不过两三句显摆,就能让一向好脾气的毛统师兄,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若不是怕受到惩罚,估计下一秒他便要拔剑与左柱不死不休了。
两人的斗嘴在看见俞沐时画上了句号。
小师弟虽然有时候人抠了点,但是对待他们还是很不错的。加上这次小师弟成绩平平,两人身为师兄,自然也得对他关照一下。
“师弟,这场考核,不过只是阶段性的测试而已。关于名次,你也莫要太在意。”
毛统师兄拍了拍俞沐瘦削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俞沐对自己的控分结果相当满意,奈何在人前却得摆出一副自己一时失手,悔恨交加的表情。
他这么一想,脸上的郁闷之情,便更加真实了。
两位师兄轮番安慰了一阵,俞沐这才握紧拳头,面露坚定,正色道:“师兄你们放心,等一下的第二场考核,我一定会努力的。”
努力,自然是继续努力控分,保证自己始终处于一个中上游的名次。
这番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恰好落在一位路过的主事眼里。
他的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夏沙少宗主发现俞沐藏拙的时候,他就在一边。而当时众人普遍怀疑,是这几位师兄,对他有什么胁迫。
可是眼前的景象分明在告诉他,这群外门系的弟子之间,感情相当不错。
罢了,反正少宗主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这个不怕死的俞沐来投了。
俞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危机临近,再加上一向为他保驾护航,趋吉避凶的天道感应,也没有给他任何警告,于是他便也就放下心来。
第二场炼丹考核,其实际难度是要大于第一场的,因此想要控分,变量因素也很大。
好在枫华宗作为一个二流宗门,经费一直相当紧张。在千药坊内,完完全全使用炼丹炉实测的考核,在这里只能将就一下,让弟子们纸上谈兵。
在枫华宗里,若想要摸到炼丹炉,要么是越尘境弟子,要么就是天赋卓绝的练气境。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自己还得有一个炼丹的师父。
如今的修真界热门行业里,剑修早就已经没落。真正风光的行当,只有炼丹师,阵符师与锻器师。
若是在富裕的地段,恐怕驭兽师的身价,也不容小觑。
枫华宗以剑立宗,却也不得不为了宗门生计,发展炼丹与布阵产业,勉强维持宗门运营。
师兄弟三人一番闲聊,很快到了时间,众人重新回到殿前广场,继续第二轮的考核。
只是,自己才离开了不过一个时辰,怎么这考场的样子,就完全变了呢?
原本的考场布置相当粗犷,大家随意坐在一起,毫无隔阂,尽管考场布置地松散,却未必有人胆敢作弊。
只是现在的考场,怎么设置地和禁闭室一般?
单人单间,四周被高墙阻挡,整个广场被分成一个个小房间。
而且座位也不能自己选了,在广场入口处,每人有一块小木牌,木牌上的数字,便是自己的房间号。
俞沐的房间号恰好正是一号。
虽然说知道这房间号都是随机分配的,但是他怎么觉得,一切都透着淡淡的诡异感。
先前那好好的考核模式,这才不过一个时辰,居然说改就改。
不过这也就是修真界才有这份想到哪儿做到哪儿的霸气。
即使是二流宗门,俞沐也不相信众多长老会如此想当然,尤其是自己拿到了一号考场的木牌,怎么看,都觉着奇怪。
“臭小子,把你的木牌给我。”
就在俞沐放弃思考,准备在考试中见招拆招的时候,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回头一看,一个面色阴郁的灰发弟子,正翻着死鱼眼,一脸挑衅地盯着自己。
学霸榜第一,罗涛。
虽然在第一场考核中,俞沐开闸放水,一泻千里。
但是能够登顶学霸榜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位师兄在两个时辰的答题时间内,一共写出了近三千种药草的药理特征。
这份实力在枫华宗练气境弟子之中,属实有这个本钱自傲。
而向来当惯了第一的罗涛,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居然不是在第一号房间考试,非但如此,自己的考场号,居然正好是第二号,这莫非是安排此事的弟子故意挑衅?
内门逻辑,当拳头足够大的时候,就不需要考虑脑子了。
罗涛脑子够用,奈何他拳头也足够大,以至于不需要使用脑子,也能在内门之中横行霸道。
虽然天道感应并没有告诉他这一号房内有问题。但是长期趋利避害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下意识地排斥这个地方。
“师兄,这是我的木牌,你拿好。”
俞沐几乎没有给罗涛时间反应,便将自己的木牌塞到罗涛手中,又换过罗涛手里的第二号房间木牌,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这个小师弟态度居然这么好,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罗涛不由得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而事实确实如俞沐所料,一号房间在宗门阵法大师们短暂施工时,重点关注,加了无数防作弊法阵。
同时还有各种禁制,一旦这弟子有什么异动,可能下一秒便能被炸成飞灰。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
当夏沙摩拳擦掌准备亲手揭开师弟的小秘密时,却发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灰毛死鱼眼。
这是谁啊,炸了吧?
少宗主觉着自己,好像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