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刘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啊?二位大人为何来此?”岳山县县令瞅着眼前面寒如霜的两个男人,不禁瑟瑟发抖,心中发怵。
他心虚地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好吧他承认自己有过那么一两次小小的贪污,但他每次都和刘旭的舅舅分赃均匀了啊!这刘旭不会狠起来连自家人都搞吧?
刘旭和袁泽之相视一眼,沉声道:“县令大人,你不必紧张,刘某此行是为私事而非公事。”
“啊?”
这时,周小婉突然冲出来!她抓着县令的袖子,哀声嚎哭:“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了!她失踪了!”
“这……这位姑娘是?”
袁泽之歉疚一笑,连忙拉住激动的周小婉,说:“县令大人不要见怪,我先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具体事项,容刘旭和你说吧。”
“哦……好,好。”县令惴惴不安地点头,手指微微握拢。
瞧那姑娘失心疯的样子,估计,没什么好事。
刘旭整理了一下语言,沉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的未婚妻周小姐暂住我家中。但是,昨天下午,我母亲突然派人送消息来说,她在家中失踪了!我怎么也找不到线索,所以希望县令大人能助一臂之力。”
县令愣了一下,迟疑地问道:“或许……她是自己走了?”
“不可能!”刘旭斩钉截铁地说道,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巾,继续说道,“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可是,昨天她人不见了,丝巾却在卧房里。所以,我怀疑有人截走了她!”
县令哽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肯定是不想接手这档子棘手事儿的,既然能天天游山玩水吟诗作对,他何必给自己找堵呢?可是、向他求助的人是刘旭啊,且不论刘旭榜眼郎的身份,他和刘旭的舅舅还有几分交情呢。
他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你、你们都找不到线索,我又上哪找去呢?刘大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没有办法呀。”
闻言,刘旭满腔激情瞬间跌落谷底。他定定地看了县令好一会儿,沉默地别开眼。
呵,这世间,果然都是些无情人。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样吧,大人,你借我一些人手,我自己去查探,可好?”
“好好好!”县令想也没想,直接大手一挥,随便指了个手下。只要这件事不落在他头上,让他干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刘旭瞥了一眼那个瘦弱不堪的捕快,无奈摇了摇头,只能悻悻离去。
他本来对这捕快没抱多大希望,然,他们刚一出衙门,这人便主动开口:“刘大人,袁大人,你们可否向我说说那名失踪女子的特征?”
刘旭微微一怔,诧异地瞅着他。
没想到,这县令是个吃白干饭的,手下居然还有干实事的人?不过……兴许这捕快只是礼貌性一问呢。
想到这里,他莫名有些烦躁,随口道:“十五六岁的样子。”
捕快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头,郑重其事地看着刘旭,沉声道:“那我或许知道些线索!”
“什么?!”众人齐齐大惊,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捕快却只是坦然一笑,他指了指右边的大道,说:“几位随我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前天,我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娘说,我们村子口路过了一群黑衣人。奇怪的是,这群黑衣人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但大家都是普通百姓,也怕事儿,所以没敢声张。”
“现在联系周小姐的失踪,我认为,那群黑衣人绑架的,极有可能就是周小姐!”
“那……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家小姐啊!”周小婉崩溃大哭,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刘旭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强忍住泪意。
因为周雉失踪,他整整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昨晚也没怎么睡。乍一听见有关周雉的蛛丝马迹,自然十分激动。
捕快沉思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瞅着刘旭,低声说:“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绑架人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财,一是报仇。我觉得,这两种情况都有很大可能。”
刘旭和袁泽之相视一眼,两人皆是皱眉,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处去了。
他们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只有一个:江宏!
袁泽之百思不得其解,陛下不是说,江宏残党都被清除了么?可怎么又会发生这档子事?
刘旭不像袁泽之那么单纯,他心里有了别样心思。
江宏残党被清除,从来都只是陛下的一面之词,他们甚至连江宏的尸首都没有见过。如果陛下为了安定人心,进而对他们撒谎,这再可能不过了。
那捕快并不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他被周小婉缠得头疼,无奈说道:“刘大人,袁大人,我带你们去我们村子。不过,我们村子口有两条岔路,我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走的哪,我建议你们兵分两路。”
经过商量之后,捕快和刘旭走左边那条小道,而周小婉和袁泽之则走右边那条官道。
时至晌午,烈日炎炎,官道上时不时掠过去一辆马车,引得尘土飞扬。
袁泽之捂着鼻子,忧心忡忡地瞅着周小婉,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昨天晚上的伤应该还没完全好吧?你挨得住吗?”
周小婉重重咳嗽了两声,强撑着点头。
而事实上,他们一路走到这里,速度已经越来越慢。
袁泽之自然瞧出她的逞强,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劝道:“咱们还是歇歇吧,如果你累坏了,咱们可怎么继续找人?正好前面有个茶摊,咱们过去歇歇脚。”
“我……”周小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她转而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她沉默地点点头,跟着袁泽之慢慢来到茶摊。
这条官道不算偏僻,但奇怪的是,竟一个喝茶的人也没有。
“老板,来两碗茶水。”袁泽之随意坐在就近的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