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语嫣嫁进南平王府的那一刻,他们两家就已经紧紧地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侯爷气得胡子都歪了,内心悔恨万分,当初怎么就生下了苏静月这个孽种呢!
养死士怎么了?他苏征也养啊,更何况堂堂南平王了!这要是一查下去,估计整个京城贵族都得遭殃!
“嫣儿,你把她绑着也不是个办法。子不教,父之过!你把苏静月送回来吧,我亲自教养她!”
苏语嫣点头应下,父女俩又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子时更深露重时,她才从后门偷偷溜走。
漆黑的地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一切。在这里,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看不见外面的光亮,满目只有一片没有尽头的黑色。
苏静月几乎快疯了,双目赤红,如同一个绝望濒死的野兽!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仿佛过了好几个月那么漫长。
每天,她只能静静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对着满目黑暗,感受时间的流逝,听着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声。
她要死了么?不、不能啊!她还没有把苏语嫣弄死,她怎么能死呢?
仇恨迫使她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用力咬破嘴唇,身体的疼痛令她昏沉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强大的阳光渗透进黑暗的地牢中。
门口那似乎站着个美貌近妖的女人,但她什么也看不清,刺目的阳光迫使她闭上眼睛。
苏淡淡地扫了一眼牢中狼狈不堪的人,踩着地上的枯草,慢慢向她走来。
这还是那个宣侯府的二小姐么?瞧瞧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与浑身散发的恶臭味,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苏静月,红唇轻启:“在地牢的感觉如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以后还敢不敢跟我对着干?”
这……这熟悉的声音!苏静月猛地睁开眼睛,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应该下地狱!你今天不弄死我,明天我一定会把你五马分尸……啊!”
她正骂得欢快,突然低头痛呼一声,面部表情一片狰狞。
只见她的手指上,正踩着一只做工精巧、花色美得语无伦次的绣花鞋。
“看来,你还是死性不改啊?”苏语嫣冷哼一声,扬声唤来随从,“来人,把她给我五花大绑送回侯府去!”
眼看着苏静月的马车离开王府,老七突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苏语嫣身后,幽幽开口:“像苏静月那种生性本恶地人,你不了结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苏语嫣淡淡回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府,“这一次,我爹会替我好好教训她的!”
宣侯府内,苏静月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但凡路过的下人全都吓得一激灵,快步离开,根本不敢看那院中的血腥场面。
只见苏静月奄奄一息地被绑在长凳上,苏侯爷则手执长鞭,狠狠地甩向她的屁股!
光是那鞭子破空的声音,听着就觉得疼,更何况是结结实实地甩在人体上。
眼见苏静月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裤子上浸满血水,但苏侯爷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打一边骂。
“我今天不把你教训狠了,过几天你就得把自己给作死!”
“谁给你的胆子?啊?你敢整你的时候嫡姐?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当年就不应该生你下来!”
“苏静月,你给也听清楚了!你要是再敢招惹你嫡姐,我就把你娘的坟给刨咯!”
谩骂的声音不停地灌进耳朵里,还伴随着屁股的一阵阵疼痛……苏静月的手死死抓住凳脚,眼里充满仇恨!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苏语嫣!就是因为那个贱女人,她今天才会受到这样的鞭打!
苏语嫣!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宣侯府这边闹得有多鸡犬不宁,南平王府就有多平静自在。
府中值钱的家具都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异常,苏语嫣特地摆设了一批假货的家具。
比如,现在她和老七躺着喝茶的这两张贵妃椅,看似是昂贵至极的皇帝御赐之物,实则却是从黑市淘来的,椅子脚上面的皇家印章也是假的。
老七听着椅子吱呀个不停的声音,身子蓦然一僵,脸上扯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我说,弟媳啊,你这椅子质量也未免太差了,我感觉再多摇两下就会散架了似的。”
“那你别摇啊。”苏语嫣面色不改地喝下一口茶,淡淡说道,“变卖家产的钱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公主府了,我哪里还有钱给你买张好椅子?”
呵……不摇?躺在贵妃椅上面不摇,那这个椅子不就失去了灵魂么?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罢了罢了,谁让咱们现在穷呢?
老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忧伤不已,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贫穷而饿死似的。
就在两人躺在院里乘凉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苏语嫣秀眉一竖,嘀咕着起身:“难不成苏静月又跑来踹门了?”
还不等她走出两步,院里突然跑来一队队整齐划一的官兵,为首那人生着一双老鼠眼、鹰钩鼻。
他展出一张宣纸,大声说道:“有人检举南平王府私养死士,属下徐田奉命搜查!”
他虽自称“属下”,但眼睛却看都没看苏语嫣一眼,神情很是傲慢。
苏语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虽然她早就已经把死士转移了,但她心头还是隐隐涌出一丝不安:怎么回事?父亲不是说过会好好教训苏静月的么?苏静月又是怎么跑到皇帝面前告状的?
“砰”!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原本坐在椅子里的老七正狼狈地倒在地上,而那椅子早已四分五裂,徐田的剑上还飞扬着尚未散去的木屑。
空气突然安静得异常,就连搜查的官兵也不敢动了。他们头儿这是把南平王府的人给撂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