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嫣挑了挑眉,一脸狐疑地瞅着她:“你去皇子府干什么?”
苏静月被这么一问,脸上突然浮起一片可疑的红晕,眼神游移,但就是不敢看向苏语嫣,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最后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关你什么事?”
苏语嫣一看她这幅模样,立马便知道了怎么回事,不禁皱紧眉头,心下很是不悦:“你未婚夫还在沙场上拼杀,你却在这里和元旌泽勾勾搭搭,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苏静月被说得面红耳赤,虽然她清楚这件事自己做得不对,但面对苏语嫣的数落,她还是忍不住怼道:“你还想不想知道相府的陷阱那事了?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苏语嫣无奈扶额,连忙好声好气地叫住她:“行,我不管你那淫乱的私生活,你把那事给我说清楚。”
苏静月清了清嗓子,把自己所听到的娓娓道来:“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埋暗线的是一个叫王琨的人,此人表面上是相府的家丁,其实元旌泽派去的卧底。”
“我听他们说,这件事做完之后,就给王琨一笔钱,让他回乡下老家养老去。”
苏语嫣挑眉问道:“你所说可有半句虚言?”
“当然没有啦!我骗你干什么?那天我想利用这个陷阱害死你的,虽然最后你没死成,元旌泽蓄意害死姜瑜歌的目的也达到了,但元旌泽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干嘛还替他遮遮掩掩的?”
这……说的也是。
“勉强信你一回。”苏语嫣冷冷地抛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朝廷上,言丞相正式辞去手中职务,告老还乡。
朝中本来有很多人讨厌言丞相,因为他刚正不阿,从不贪污受贿,但当他从朝中离去时,他们刚开始前两天还沉浸在喜悦中,但渐渐地他们就发现公文莫名其妙堆积如山,怎么也处理不完!
他们再也不能跑出去花天酒地,可就算他们熬夜处理公务,也根本做不完这些事情。
朝中的顶梁柱突然离去,朝臣顿时如同一盘散沙。
皇帝心里厌烦得很,想着反正也要退位了,索性把这件事交给元旌泽处理,自己则每日泡在炼丹房里。
元旌泽每天忙得满头大汗,但朝中事务依旧怎么也处理不完。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刻,苏夜突然也提出告老还乡,可谓雪上加霜。
京城外官道上,枯黄的秋叶四散凋零,两匹骏马飞奔在路上。
日暮黄昏时,他们在一处村落中停下,把马儿栓在山坡上,徒步走进村落中。
这两人眉眼间有些许相似,看上去应是一对兄妹。两人虽身着布衣,素面朝天,但仍掩不住那股皇家贵胄的气质。
苏语嫣抓住一名在农田里耕耘的老农,问道:“这位伯伯,请问一下王琨住在哪里?”
老农揉着昏黄的眼睛,呆呆地盯着苏语嫣,竟忘了言语。
老天爷,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仙姑啊!
苏夜不悦地咳嗽了两声,将自家妹妹挡在身后,老农这才乍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王琨啊,村北那家青砖碧瓦的就是,很好认的,咱们村除了他家都是茅草屋。”
苏语嫣抬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破败的茅草,看来这个村庄很是贫穷。
为了防止苏静月说谎,她便故意向老农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穷,王琨却这么富呢?”
老农哂然一笑:“王琨有本事啊,他是跟着大人物做事的!咱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而已,一辈子就这么耕田挖地地过去了,哪能发迹得了呢?”
大人物?应该就是元旌泽吧?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他们告别老农,朝村北走去。
一炷香以后,他们在青砖碧瓦的宅子前停下脚。这宅子倒说不上多气派,但若是看久了村里的茅草屋,再看这房子,便觉得跟来到了皇宫似的。
没多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一粗布麻衣的妇人拎着菜篮子走出来。
她没想到门口竟站着两个天仙似的人物,又惊又喜,热情地问道:“两位是来拜访我家相公的吗?”
这妇人看起来年仅三十多岁,相貌普通,看样子应该是王琨的妻子。
苏语嫣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是来拜访王琨的。
妇人脸上盛满笑意,连忙把他们两人请进房内,热络地说道:“我这正要去市集上买菜了,既然来了客人,我就多买点肉回来!我相公在后院和朋友喝酒,你们自己寻他去就是。”
苏语嫣点了点头,妇人又为他们端上糕点茶水,这才放心地离开。
“王琨的妻子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实人,想来王琨应该也不是什么大恶人。”苏语嫣打量着桌上的茶点,淡淡说道。
这些糕点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些看不上眼的,但在农家却是稀罕物,穷人家能吃顿饱饭就不错了,谁还有那个闲钱去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糕点?
苏夜叹息摇头,抬脚往后院走去:“但愿王琨本意不坏,是被元旌泽威胁的,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屠了这王家。”
姜瑜歌的死对苏夜本没有什么影响,但这间接导致元祁衍带兵出征,影响到了他妹妹家,他怎么能忍?
两人刚来到后院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与吹牛皮的爽朗声音。
苏夜拿拳头抵住嘴巴,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但里面的人却刚好能听见。
一身着蓝色布衣的男人顿时停住说笑,疑惑地回过头。当他的视线触及苏语嫣时,瞳孔剧烈地收缩,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他虽然只是个奴仆,但他在相府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苏语嫣。
“饶命……饶命啊!王妃饶命,饶了我吧!”王琨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狼狈至极。
友人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但他听到王琨口中的“王妃”二字,吓得一激灵,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苏语嫣冷冷一笑:“识相的,就把你在相府设计下陷阱的过程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否则,可别怪我血洗你们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