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高德最近冷冷清清，门可罗雀。而打得火热的高一年级篮球联赛，也被年级中途叫停了。后来就连体育课，也很少再见到大家的欢声笑语。
现在正值万物生长的时节，山姆高德由于一连几天无人光临，地上甚至铺满了一层杨絮。
全校迎来了天翼大联考。一个令老师们头疼不已、学长们讳莫如深的联考。
所谓天翼大联考，是江苏省一所全国著名的高中——天翼中学举办的地区性的大型联考。一般来说，只有各个省市的强校名校才能够参加，倒也颇有一点中学界华山论剑的感觉。
新城市所在的荷兰省，不过也只有四所学校参加，新城一中就有幸跻身其中。
由于每个省都有一套自己的评分标准，因此，荷兰省的这四所学校，往往将考试成绩在内部进行排名。这也给这个联考赋予了一些内斗的意味，史称“四校联考”。
在四校中，新城一中实力最差，而且差得十分稳定。这么多次联考，也只是一两次侥幸超过了倒数第二。其余时间，都会被剩下三所学校远远甩开一大截。
最惨的一次，在四校前50名中，新城一中竟然只有一名学生入选。这也气得李法严主任在年级大会上破口大骂，说这一届的好学生都是“天之渣滓”。
不过，一直倒数第一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年级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只要能够和倒数第二的差距越来越小，那么这一段时间的教学就是很有成效的。
因此，每到天翼大联考逼近，年级的各科老师都会像如临大敌一般，神经兮兮的。放学晚走都是家常便饭，就连所有副课也被全部占掉了。这让大家一点打球的时间也没有了。
文理分科的时候，阿龙是以文科年级第七的成绩入班的，而杨雨凡也有着年级前30的好成绩。两个人也算是文武兼备，两手都硬。
尤其是阿龙，在篮球联赛前的期中考试，刚刚考出了年级第三的成绩，令老师和主任刮目相看。主任还豪言，阿龙有潜力考取我国的最高学府之一——北京大学。
可是阿龙并不这么想。他对李法严主任的麾下大将——梁兴疆其实颇有微词。作为一个重点班班主任，却不专心教学，净搞一些副业，不是参加个篮球比赛，就是搞个排球比赛。天天领着学生们花大把的时间训练。即使联赛夺冠了，最后荒废了学习时间，那岂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样下去，别说北京大学了，就是荷兰师范大学都不一定能考上。
说起来，自从上高中后，阿龙再有没有花过额外的时间去山姆高德训练过，学习也比以前刻苦多了。可偏偏是班主任不能带着自己好好学习，还光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上下功夫。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阿龙想。
这次天翼大联考，还不知道要考成个什么样呢。
第二天。
阿龙站在座位上背书，正背得津津有味，书突然被人“刷”地一下抽走了。
阿龙生气地抬起头，他以为是谁在对他做恶作剧。一看，眼前竟然是杨雨凡。
一见是杨雨凡，阿龙也就见怪不怪了，顺势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问：“有事？”
现在是半个小时的大课间，他以为杨雨凡去训练了，没想到这人竟然会主动找上自己。
估计是拉我去打球吧，阿龙心里冷哼一声。
没想到，杨雨凡搓了搓手，笑着对他说：“联考复习的咋样啊？”
“还行吧，最近光打球，能复习成什么样？”
“少扯淡！每次训练你都不去，天天就看见你在那儿偷学，肯定都复习好了！”
“......”
阿龙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如果按照及格的标准，那他确实是复习好了，但是阿龙这次不想跌出年级前三，复习成这个样子，肯定远远还不够。
不过，见阿龙不说话，杨雨凡也不尴尬，就直奔主题了。
他坐在了阿龙的旁边，摆了摆手，示意阿龙把耳朵凑过来。
阿龙好奇是什么秘密，就把身子侧了过去。
杨雨凡用手遮住嘴的一边，小声地说：“这次考试，咱俩相互照顾照顾呗？”
“哈？那不就是作弊呗！”阿龙大声说。
“嘘！——”杨雨凡赶紧捂住了阿龙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
阿龙赶紧点点头，杨雨凡这才把手拿开。
其实互抄的事，阿龙也有想过。只是前面几次考试，周围坐的都是不熟悉的人，他自己也不好开口。
阿龙问：“咱俩怎么互抄？”
杨雨凡坏笑着说：“没事，我去找老梁看座次表了，咱俩坐并排。”
“我靠！这么巧的事？”阿龙也乐了。“那连小抄都不用打了，你到时候直接把卷子往外面挪挪，咱俩直接看看就行了。”
杨雨凡做了个捋袖子的动作，身体靠向阿龙，比了个大拇指，坏笑着说：“丞相，此计甚妙啊！”
别看阿龙虽然学习好，但是爸妈从小管的就不严。再加上阿龙天性就十分贪玩，从上学以来，他也没少做坏事。
不过在阿龙看来，他做的这些坏事要么是不必穷追猛打，要么是情有可原。就好比考试作弊，阿龙也只在普通考试里稍微看看别人的卷子，一到中招这种十分重大的考试时，他还是十分严肃对待的。
在初中的时候，有一次阿龙去车区推车，看到别的班的人图省事，把车停到了自己班的车区。阿龙就趁着课间，一个人偷偷跑到车区，把人家的车用自己的锁锁上了。
就因为这事，被锁车的人气得直接找到了年级主任告状。
结果主任听说了之后，淡淡来了一句：“你把车停到人家车区，人家爱怎么锁就怎么锁。”把那个人说得哑口无言。
对于天翼大联考，阿龙想的是，反正考个好成绩，老师家长都能高兴。稍微搞一搞黑手，别被发现了，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因此，有了杨雨凡的邀请，两个人就很愉快地敲定了互抄计划。
为了答谢阿龙，杨雨凡还特地去学校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个5块钱一杯的“柠乐”，就是把快乐水和柠檬混在一起的饮料，在进学校的时候，偷偷塞进了书包里，拿到班上送给了阿龙。
数日后。
首先迎来的是头一天晚上的历史考试，这是阿龙和杨雨凡都擅长的学科。两个人强强联手，应该能考个不错的分数。
而且，杨雨凡和阿龙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逃过老师的法眼也变得十分容易。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突然，一个健硕的身影闪进了考场。
杨雨凡定睛一看，这是谁啊？
那个人举起来没有拆封的试卷，“啪”地一声摔倒了桌子上，瞪着下面的学生，说：“我是赫壁一中的老师，应联考会议要求，这次考试，各校老师们交换学校监考！”
啊？
阿龙赶紧给杨雨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会儿小心行事。不遇到实在不会的题，就先别轻举妄动。
杨雨凡点了点头，手在桌子下面比了个“OK”。
开始考试了，卷子一张一张发下来。大概扫了一下，阿龙的心逐渐沉重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神仙题目啊？这还不到高二，怎么小论文都安排上了？
阿龙偷偷向左瞄了一眼，杨雨凡早已经愁眉苦脸地托起脑袋了。
不过没事，实在不行，就多看两眼，没准一交流就会了呢，阿龙想。
这时，那个老师搬起了讲台下面的板凳，径直向最后一排走了过来。眼睛里闪过阵阵寒光。
走到最后，老师就直接在阿龙和杨雨凡中间坐了下来，拿出了腋下夹住的报纸。
坏了！这还怎么抄啊？阿龙哭笑不得。
一场考试下来，只见杨雨凡一动不动，就低头看着卷子，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写着。
阿龙还以为他所有题目都会，心里不禁暗暗称奇。
这人难道在家里偷学了？
考完之后，阿龙找杨雨凡对答案，顺带问了一句：“你做地那么认真，难道你都会啊？”
杨雨凡挠挠头说：“那是我睡着了吧......”
“啊？”
阿龙眼前一黑，瘫软在座位上。（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