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聚越多,现场群情汹涌。
李九辰却是神色平静。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美少妇对着李九辰盈盈一礼,感谢道。
“姑娘多礼了。”
李九辰拱手回礼。
眼见人越来越多,美少妇有些担忧。
“公子还是赶快离开,他父亲是保长,惹不起他。”
“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给老子磕头认罪,老子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一旁的青年,目光瞥向李九辰,满脸猖狂嚣张。
闻言,二狗子顿时发怒。
撸起袖子,正准备教训青年一顿,正好瞥见保长,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只能不甘的退了下去。
见二狗子要动手,青年吓的连忙后退几步,不敢再多言。
李九辰倒不是畏惧,青年的父亲是保长,就算是他父亲来了,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见美少妇秀眉微蹙,眉宇间充满忧虑。
“不用担心。”
李九辰道。
这时,一个面色红润,穿着得体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刚才叫嚣的青年,一看来人,立即跑了过去,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父亲,这两个人到村里惹事,还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打了一顿。”
瞧着鼻青脸肿的儿子,男子面色黑。
在王家村,还有人敢打自己儿子,真是反了天,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目光瞥向李九辰,眼睛圆睁,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愕然有忧虑,缓过神来。
瞬间一脸笑容。
“原来是贤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李九辰父亲在世时,王保长每年都会去李家拜访,自然对李九辰不陌生。
见王保长翻脸比翻书还快,李九辰纵然心中不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保长,客气了。”
李九辰神色稍冷,皮笑肉不笑。
本来以为,李九辰会给他甩脸色,如今却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反而让王保长无所适从,感觉李九辰不好拿捏,心里不由一沉。
聚集的村民,这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李家堡的保长,李大善人的儿子。
心头对李九辰,顿生一股好感。
联想到王保长的儿子,平日在村里的所作作为。
村民顿时明悟,肯定是王保长的儿子惹是生非,恶人先告状。
“人多嘴杂,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贤侄去我家喝杯茶,咱们边喝边聊。”
瞅着人越聚越多,王保长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连忙邀请李九辰去他家。
“那就不必了,正好大家都在这,借这个机会,说一下佃租的事。”
李九辰摆手拒绝道。
来的路上,李九辰思前想后,自己父亲生前扶危济贫,施恩乡邻,乡民质朴淳厚,自然是感恩怀德。
此事,肯定有人从中作梗,捞取好处,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王保长从中作祟。
村民一听佃租,立马安静下来,事关自己的利益,都竖起耳朵听。
一些人露出担忧的神情,生怕刚才的事,惹的李九辰心中不快,从而提高佃租。
“此番前来,皆因佃租之事,今年良田丰收,其他村都是交三成,唯独王村仍旧只交两成。”
话音刚落,村民先是一愣,旋即一片哗然。
“怎么只交了两成,不是交了三成嘛。”
“是啊,明明交了三成。”
………
有些机灵的村民,立马反应过来,神色古怪的瞧向王保长,佃户的粮租都是王保长代收。
王保长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脸色阴沉不定,目光游移。
“李保长,其中绝对有误会,我是按三成收的粮,到时候肯定按三成上交。”
知道此事瞒不住,急忙狡辩道。
语气诚恳,好似真的是个误会。
信你个鬼!
李九辰心底暗骂。
“哦,是误会就好办,待会让人来取粮,还希望王保长好好配合。”
李九辰一脸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王保长。
“一定,一定!”
王保长,连连称是。
随后,王保长便告辞离开,转身那一刻,脸色登时阴沉如水。
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了!
在他印象中,李九辰就是一个书呆子,如今好似变了一个人。
村民上缴三成的粮食,他从中扣一成,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现在事情败露,不仅粮食没得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村民一哄而散,不过临走前,瞥向王保长离开的方向,窃窃私语。
美少妇,对着李九辰欠了欠身,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二狗子,刚才那美妇是什么人。”
等人群全部走光,李九辰看向二狗子,二狗子出了名的爱折腾,十里八乡没他不知道的事。
“保长,那个美妇也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言语中充满了惋惜,不知道是可惜美少妇成了寡妇,还是可惜自己娶不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媳妇。
见保长来了兴趣,二狗子接着讲道。
美少妇叫张丽娘,十来岁父母双亡,之后被他大伯收养,没过几年,大伯一家因意外死去。
村子里就有流言,说张丽娘是不详之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开始疏远她,村子里的人不跟他来往,遇到她都绕着走。
恰好,王家村有一户孤儿寡母的人家,因儿子痴傻,一直讨不到媳妇。
在张家村人有意的撮合下,张丽娘嫁到了王家村,没成想,新婚之夜新郎突然暴毙,儿子死了,老母亲一口气没喘过来,当时人就跟着去了。
听完事件的经过,李九辰暗自叹息,张丽娘的身世凄苦。
一路闲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李家堡,对着身边的二狗子道。
“你带着护卫队的人,去王家村拉粮食。”
二狗子点头应诺。
带着护卫队去收粮,倒不是担心王保长变卦,若是再敢耍花样,田地就不给王家村租种。
自家的田地,租给别人耕种,只收三成粮租,只要放出消息,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成为他们家的佃农。
他要还敢克扣粮食,首先王家村的村民就不会答应,除非保长他不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