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明,你问我妹妹的情况,我实在是不敢说出我妹妹的情况,因为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是你另外一个世界的妹妹发生的情况。”
“我所痛恨的‘你’,以及‘春天’,‘冬天’指的这个未知的力量,让本来不存在的我存在了,从而产生了你我的痛苦。”这个模糊的男子罕见的停下了自述,给陆青明解释到。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说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是我另外一个世界的妹妹发生的情况,另外一个世界又在哪里,又是什么?”
“你所痛恨的‘你’,以及‘春天’,‘冬天’指的某种未知的力量,让本来不存在的你存在了,从而产生了你我的痛苦。让我更加迷糊了。”陆青明迷茫的问道。
“你继续听我诉说,我的故事吧,其实也是你的故事,不够大多你已经忘记了,我相信随着我的诉说,你会明白也会想起一切的。”这个男子继续自述着,一如既往恢复了之前的诉说,不管陆青明怎么呼喊与追问。
“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恶毒。所以,我用尽剩下的最后一点意志,一直压抑尘封我内心喷薄的愤怒与伤感。揭露下这个世界犯下的另一桩恶事。”
“这次,你已初露獠牙,你明目张胆的将我的大舅从我身边夺走。”
“但你好像忌惮着什么?也许是你稍微考虑了我的情绪,考虑了我对你的迷恋,所以你做的不是那么直接,但你还是显露了你的凶残。”
听到大舅这个称呼,陆青明顿时如遭晴天霹雳,因为那个是他压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本来已经要遗忘了,但是时间很近,所以即使有某种力量压制着自己的回忆,但现在却呼之欲出,他想起来了,大舅的事情,顿时悲从心来,以至于陆青明差点晕厥过去。
连那个男子的诉说都听的不是很真切,不过为了?了解自己为什么记忆被尘封以及善忘的原因,强行压抑自己的悲痛,继续听着。
“你在我高考失败之后,你将我大舅骗向死神那里,在他来看我之后,便匆匆的将我大舅推向死神的身边。”
“而你又好像为自己留了一点后路,你将我大舅,远远的推向远方,以至于我得到我大舅因为工地事故后,不能即时的到我大舅身边。”
“你又再次展现出你的伪装,用遥远的距离来减轻我们的伤痛,你做的更加彻底,当我们再次看见大舅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温暖而是冰冷的骨灰盒。”
陆青明双眼已经红肿,他知道他的记忆已经冲破了时间与空间,于此刻全部汇集到自己的脑海。
“那时我刚才18岁,而大舅的孩子我的弟弟和妹妹才16的14岁。”
“你让两个小孩子这么早的失去父亲,你让舅母承受我外婆曾经的伤痛,你让我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让她承受了人一生最大的痛的三件事,早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你也实在是够凶狠的,凶残到如此地步。”
“简直比最恶毒的蛇蝎还要狠。我已经无法用坏的词语来形容你的残忍。”
“我深刻地记着,那时外婆听见这噩耗时那种无法形容的悲痛,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
“每次晚上都是她最难过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靠什么入睡的,还是说根本就没睡过。”
“但我知道,她的泪水从没干过。我同样无法接受我的大舅就这样离开里我,我至今都记得大舅在酷暑的六月站在校门口几个小时,只为等我考完,只为问一句我考得咋样?”
“而我却没有珍惜与大舅交谈的机会,更没想到,那次相见却是诀别。再也不能再见。”
“之后,在大舅的墓前,你又再一次显现你善于发掘人类的善忘的手段。”
“你用鞭炮和烟花来为我们做最后的告别,你用那座冰冷的坟墓来作为我们和大舅之间的阻断。”
“时间证明了你的“功绩”。你成功甚至说是完美的将人们善忘的天性发挥的淋漓精致。”
“最后,所有的最后就只剩下每年清明的祭奠,除此之外便是生活的琐事做你的帮凶。它充满了我们的每一秒,让我们去回忆的念头都难以兴起。”
“所以,你亲手撕裂了你我之间的亲密,你亲手让我们之间的隔阂变得越来越大。直至今天,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爱。”
“有的只是恨,别人都说恨由爱生,但我痛恨这个恨字,所以,我要说我对你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情感哪怕是恨,你也不配。”
“在你亲手剥夺我妹妹生命机会的那一刻,在你让我做你帮凶的那一刻,在你让全世界欺骗我妹妹的那一刻,你便是陌路。”
“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美丽的诗词赞美着春天,可我心里却是那么痛恨春天你,甚至到了厌恶至极的地步。”
“我望着天空,感受着北方冬天冷风的刺骨和侵入心脏的寒冷,仿佛要将心间的温度都夺走。”
“但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它的可恶,反而我更喜欢它的真实,喜欢它强加在人们身上的痛。”
“但春天呢?表面赋予着人们无限的希望,可往往是最绝望的希望,你拿什么回报人们的坚强。”
“你好像一个最丑恶的魔鬼但是却带着天使的面具,你往往是在给予人空中楼阁的希望后,然后又让最后一片瓦片也重重的摔下,总是让人们体味着从天堂到地狱的绝望的痛苦。”
“总是给与人们希望,然后是无尽的失望最后是绝望,是永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