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难地看着他,该怎么解释“气质像”这个微妙的理由呢。
伊恩无奈地笑了,抬手再一次覆上面前小姑娘柔软的发丝。
“那么,你应该是我的小信徒?”
“啊?”我正想着怎么解释才比较好,眼前人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我眨巴着眼睛掩饰心里的慌乱:小信徒....小信徒?意思是他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吗?
“对,小信徒。”大手下移到我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如果我是神父,连一个信我教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很可怜?”
神父向来是要自行传教以此慰藉教徒的,越厉害的神父教徒越多,甚至可以出版图书,建立属于自己的宗教。
伊恩的动作实在是温柔,点触到我鼻尖的时候我还能闻到他指尖沐浴露的清香,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我的脸颊和耳尖猛地发了烫,声音也有点结巴了起来:“好...好...”
呜呜呜可恶,要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伊恩收回了手,看着小姑娘脸上攀升的红云,心里苦笑了一下。
怎么还这样容易害羞?
似乎是房间里的香熏点地太浓,或是灯光太柔了呢。小姑娘的眼睛水灵灵的,临时找来的睡衣偏大,露出一大块白皙的锁骨处皮肤,而本人却毫不自觉地在因为自己故意的刮鼻子小动作害羞,回答的声音也甘甜。
伊恩感到一阵喉咙发紧,起身,松了松睡衣的上扣,闭上眼睛醒了醒神之后,俯下身道:“你还发着烧,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再睡觉?”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在我开口之前,伊恩非常有情商地转过身开门吩咐了一旁的女佣去准备晚餐和药品。
大善人!救世主!当之无愧的神父先生!
我悄悄握拳,再次给予了肯定。
窗外一片寂静,夜色很浓,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一直忽略的事情。
我睡了多久?托法斯那边怎么样?
脑内浮现出宴会里侍者的死状,我顿时一阵心忧。万一杀手是朝我们家族来的,那么托法斯是否平安?
我抿了抿唇,开口:“那个..神父先生——”
伊恩正合上卧室的门,转头看向我。
“请问我睡了多久?我家族那边——”一想到托法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呼吸都滞了几秒,伊恩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他走过来,坐在了床头前的椅子上。
“你睡了一天,昨晚我把你带回来,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夜了。”
“那,那托法斯呢!他安全吗?”我急迫地出声
“.......他当然安全”伊恩沉了沉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情绪,下一秒挑眉,“那些杀手的目标是我们,并非你们家族的成员。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当家,你受伤在我这里修养的事。”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呼了口气,感激地点点头:“太好了。”
呜呜呜托法斯没事,谢天谢地,我可不想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更何况他最近要处理的任务那么多,要是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伊恩沉眸,看着床上手臂绑着绷带不知在想什么的,自己的小信徒,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笑。
托法斯·海顿,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你们家族回了信,说是让你在这好好养伤。最近有人在暗地行动,各个家族都遭遇了许多突如其来的暗杀计划,想必是有人可以安排的。”
伊恩换上温和的笑:“待在这里,你愿意吗?”
奇妙的熟悉感继续攀升,神父先生的笑好有魔力喔.......我在被子里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想着既然家族里的人都让我呆着了,那索性就呆在这里吧。
我点点头,也冲他露出笑来:“好呀好呀。麻烦你了!”
虽然是在别的家族,但这可是莱赛特家族,家大业大,不愁我一个吃白饭的!
刚这么想,侍者就将晚餐送了上来,还没等我下床就为我铺好了餐垫,将小推车里的晚餐摆好在一旁,方便我拿取。
这待遇好好。我喝了一口粥,想着在本部才没有这样的待遇,克戈尔哥哥虽然是个老好人,干啥几乎都是宠着,但是却是个大洁癖。
在床上吃饭?不之可能。
我认认真真细嚼慢咽着,小推车里有许多我没见过的新菜式,实在是快乐。
伊恩在一旁深深望着因为吃到美食而双眼亮晶晶的小姑娘,微笑温柔了起来。似乎是透过一样事物,看到了很远之前的事,又好像眼前的事物是失而复得的宝物。而收回眼神时,淡淡瞥了瞥方才被女佣收走垃圾后如今空空如也的垃圾桶,想到那封信的字和命令威胁似的语气,再一次嘲讽似得笑了起来。
金发小朋友。
还太嫩了点。